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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七十章 往纪录·出发

    作品:《殊方

    曾沥在偏殿内来回踱步,不时看看别院内的日晷。

    六时三刻。

    本来计划早晨出发的,王爷已经在寝室里忙活快两个时辰了。

    “老沥,你也别总在那里晃悠了,过来喝两杯,王爷该出来的时候自然会出来,你这干着急也没用啊!”斩言坐在扶椅上,手中端着酒盏,显得不慌不忙。

    赫连襟在旁边转着匕首鞘。

    御使昨夜已经连夜赶回汉城了,夏渊若是迟去,事情不晓得会被他扭曲成什么样子,曾沥哪里能不着急。

    “你看,这不是出来了吗?”斩言眼神一顿,看着殿门外说道。

    曾沥驻足偏头,夏渊的身影从回廊的尽头现了出来,赫连襟也转头望去。

    空气像是凝固了,男人们呼吸进去的不是气体,而是一坨坨石块,堵在他们的嗓子眼,让他们一时透不过气来,他们的脑子里像是忽然炸响了一道惊雷!

    三个年过天命之年的男人竟一时看呆了去。

    斩言的手腕一抖,酒樽险些跌落在地。

    赫连襟的匕首就没那么稳固了,直直摔落在地上。

    随着王爷出来的,是一道婀娜多姿的身影,乌青色的发丝在走动中微颤。

    “如何?这样还引人注目吗?”夏渊在他们发愣的片刻里已经迈进了门槛。

    三人顿时回过神来,慌忙低头行礼,三张老脸憋得通红。

    真是该死,一把年纪了还禁不住这种小场面!

    “好像,更引人注目了!”曾沥壮起胆子,重新抬头。

    如果说隐洛己先前的容貌是惊为天人的话,此时变换了发色之后,已经找不到可以形容的词了。

    他本以为染去那头引人注目的绿发之后隐洛己的光芒会减弱一些。

    可是并没有,反倒愈盛了。他们看惯了她翠绿的发色,现在忽然变换,有一种奇异的美感。

    隐洛己见到这一幕,心中窃喜。夏渊扯下她捂脸的丝帕时她都睡着了,可忽然睁眼一看自己都惊住了。

    这个粗糙的男人居然那么心灵手巧,着色均匀,浆汁丝毫没有染到她的皮肤。她对着铜镜摆了摆头,很是满意。

    夏渊把曾沥和其余两个统领的神情看在眼里,便知道了自己这发色染得很是成功。

    “不管这么多了。”他抬眼看一下日晷,“是时候该出发了。”

    听到王爷提到了正事,斩言和赫连襟赶忙正了正神色,跟着夏渊走出了偏殿。

    夏渊先是去到云中夜所在的别院。

    “我要出门几天。”他摩挲着驳马的独角,轻声说道,“你乖巧一些,不要乱发脾气,不要为难下人。”

    云中夜像是听懂了一般,轻咬着夏渊的衣袖,眼里满是不舍。

    “松开!大家伙!”夏渊拍了拍它的脸颊,随后抽出手臂。

    他转向伺候在一旁的士卒,“好生照料,我月内就会回来,回来要是发现夜儿毛色黯淡了一丝,唯你们是问。”

    他的话虽然严厉,可是语气却是和蔼的。

    “王爷只管放心,哪怕我的毛色暗了也不会让云中夜有任何瑕疵。”不泯骑的军士大都大大咧咧,开玩笑没有什么顾忌。

    夏渊不禁笑着多看了他几眼,然后在云中夜的轻声咆叫中离开了别院。他可不管成君皇帝有何目的,云中夜他不打算带去汉城,更不打算将它献出去换取荣华富贵。

    若是没有云中夜,他早就丧命西境沙漠了。

    ……

    两辆朴实无华的大马车停在王府外,周遭数十道身影倚马而立。

    “王爷,我让于儿随你一同前去。”赫连襟把儿子提到了身前。

    “还有我!”斩信也凑了上来。

    “你上次不是去过汉城了吗?”斩言把大儿子拎了下去,“这次让弟弟去!”

    斩诺闻言,走上前来,得意地看了哥哥一眼。

    “小人得志。”斩信嘟哝了一句。

    “啪!”斩言一巴掌呼在大儿子的后脑勺上,“多大人了,没点规矩,在王爷面前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

    “哈哈哈!”夏渊看到斩信吃瘪的模样,忍不住开怀大笑。

    斩信比他小一岁,而斩诺比他要小两岁,前些日子才行过弱冠礼。

    赫连于如今更是才十六岁,不过心智早熟,体格更是颇为魁梧,因此旁人一般看不穿他的具体年纪。

    他们几个自幼一起玩到大,不会因为身份而产生隔阂。

    “去!都去!”夏渊大手一挥。

    斩信愣了愣,扭头去看父亲。

    斩言白了他一眼,“王爷都发话了,我难不成还敢留你?”

    斩信眉头一挑,朝夏渊露出笑意,从军士手里接过缰绳,牵马走到了弟弟旁边。

    “曾伯呢?”夏渊扭头,他原本还有些事情要吩咐曾沥的,可是好像出了偏殿之后就没见着他了。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也没人知晓。

    “臣来了!”曾沥挤开人群,站立在夏渊面前,双手奉上一柄雕饰精美的配剑,“这是老王爷的佩剑,王爷带上,彰显尊贵。”他恭敬地说道。

    夏渊看着那柄刀鞘漆黑如墨的宝剑,一时有些恍惚,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父王。这是一柄古朴厚重的玄铁剑,经历过无数次淬炼,出自赤县铸剑世家之手,是成君开国皇帝对夏氏先祖的御赐,唤作夏启,算是夏氏的传家之宝了。

    他抬手拂过剑格上雕刻的铭文,又攀上那缠着黑麻线的剑柄,轻轻朝外拉了一丝。

    一抹乌金色的亮光兀地闪现出来,像是黑夜里骤闪的日光,晃得夏渊睁不开眼睛。他猛地一推,合上剑身。

    这才发现周围的人大都被先前那道光晃了眼睛。

    “许多年没有拔出来过,锋芒都蛰伏在里面。”曾沥幽幽地赞叹了一声,低头垂立,把手抬得越过了头顶。

    夏渊从曾沥手中捧过那柄剑别在腰间。

    他示意曾沥附耳上来,随后凑上去对他说了几句话。

    曾沥听完惊讶地看了隐洛己一眼,又赶忙挪回视线,对着王爷点了点头。

    夏渊面露笑意,牵起隐洛己柔软的手上了第一辆马车。

    侍立在一旁的不泯骑军士当即翻身上马,随着斩信一声令下,齐齐一夹马腹。

    二十五匹黑马长嘶叫一声,迈开了蹄子。

    清一色的黑马黑甲簇拥着偏西王的车辇,缓缓驶进了正午的烈日中去。

    曾沥原本还有很多事情要叮嘱夏渊,可是方才他附耳听到的那番话让他意识到,夏渊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顽皮的世子殿下了。他现在是偏西王,而且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

    他一直盯着马车,直到它越过一道丘陵后彻底消失。

    ……

    “你最后,和曾伯在嘀咕些什么?”隐洛己的通用语大有长进,说话时不再磕磕绊绊,还学会了不少复杂词汇,她在马车上坐定之后就歪着脑袋上下打量夏渊,像是要把他的小心思看穿。

    夏渊狡黠一笑,往隐洛己身边凑了凑,“你确定想知道?”

    听他这语气,肯定是不愿意说的,八成又想戏弄我。隐洛己轻轻睖了夏渊一眼,别过头去。

    “我就问问。”她娇嗔一声。

    夏渊忍住笑,“你要真想知道,转过身来我就告诉你,为何总以为我要戏弄你呢?”

    隐洛己一开始没有回应,车厢里安静了好几息,只有马蹄声和车轱辘的转动声从帷幕中钻了一丝进来。

    “那你说啊!”隐洛己最终还是回过头去,无奈地盯着夏渊。

    夏渊见隐洛己真的转过身来,淡笑着摊了摊手,学着她先前的腔调,“我就说说!”

    隐洛己一愣,旋即回过神来,抡起巴掌就往夏渊身上招呼过去,“让你消遣我!让你消遣我!”

    夏渊捂着脸在狭小的车厢内左右躲闪,口中还振振有词,“你是不是不大懂得‘惊喜’一词的含义?惊喜是说不得的,说出来就索然无味了。”

    “要不要我给你解释一下素然无味的意思?”夏渊在躲闪中又添了一句。

    “不用!”

    不大宽敞的驾辇内不时传出的娇嗔声,抑或是银铃笑声给车辇四周的军士们带来了极大的慰藉。

    赶路的疲劳都随着王爷和那个女子的嬉闹声一并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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