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流逝，卡尔身上缺失的部分正在迅速恢复，就如同全息投影一般，但无论是凯莎还是在场的其他天使都能在自己的感应中发现卡尔的存在。

这就杜绝了此刻的卡尔是假货的可能，同时这也是鹤熙此刻最想知道的问题，天基计算云的算力此刻已经开启到了最大功率。

可遗憾的是鹤熙依然没有太大的发现，同时卡尔所使用的能量也很特殊，并不是暗能量，是一种拥有部分暗能量特性的全新能量。

“凯莎女王，我不是您的对手，但您应该也已经发现，您并无法杀死我。

这样下去即使你一气之下毁了死歌书院也得到不了什么，而失去死歌书院的我说不定会做出些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出来。”

凯莎闻言双眉微挑。

“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凯莎女王，这只是事实而已。

我之所求从未有过改变，我只想在冥河星系安安分分的做我的研究。

从未想过要和凯莎女王您做对，也从未想过推翻，破坏您的正义秩序。”

卡尔驱散自己周围的能量，以表示自己的诚意，因为只是展现力量的话，刚才就已经足够了。

凯莎没有出声，翅膀样式的银翼依然处于展开状态，她在等鹤熙的消息，不过她却明白了卡尔话语中的意思，可如果就这样息事宁人，卡尔以后绝对会骑在天使头上。

再说也只是杀不死而已，想要限制一位神的手段天使也不是没有，只不过代价有点大罢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卡尔拥有大时钟的权限，这点最为棘手。

这会让许多的限制手段沦为虚设，因为在大时钟的解算面前，任何神河科技体系技术上的手段被突破也只是时间问题。

片刻后鹤熙的声音传入凯莎的耳中。

“我看不出他的路数，似乎不是神河科技体系的技术。

我感觉这很有可能就是所谓的虚空技术，不过卡尔的这种特殊神体表现，让我对于第四代神体的研究也有了方向。”

“那还正是众多坏消息中唯一的一个好消息。”

凯莎的回应让鹤熙暗自摇头，作为天使的科研官她有点失职了，她感觉自己已经落后于已知宇宙的一线科研水平了。

现在卡尔不声不响的弄出这种技术，也不知道憋了几千年的烈阳还有其他文明，有没有什么未知的技术手段没展示出来。

不过凯莎面上并没有任何变化，她只是对着卡尔说道。

“卡尔，如果你失去了大时钟，你觉得你还能像现在这样抗衡一位高阶护卫天使吗，你的研究还能继续下去吗？”

“凯莎女王您这是什么意思？”

卡尔感觉有点不妙，不过依旧面不改色，这确实是他的软肋，因为失去了大时钟，他对虚空的探索进度将无限期迟滞。

这是卡尔无法容忍的，而他之所以会暗中帮助凉冰，也是怕天使知道他在进行虚空方面的研究后，前来阻拦他的研究，因为天使是禁止所谓的虚空理论传播的。

其中当然少不了，虚空方面的研究需要大量实验素材的原因，而实验素材就是活着的生命，这也是卡尔在冥河星系被称之为死神的原因，因为他热衷于观察生命的死亡。

所幸最为艰难的时代已经过去，虚空的成果正在武装他自己，如今的天使虽然依旧是庞然大物，可自己已经不再是对方能够随意拿捏的存在，有了一定的反抗之力。

“大时钟的本体虽然根植于暗位面，可它运行所需要的能量大部分却需要从已知宇宙获取，为此它必须和已知宇宙的恒星进行连接。

而且据我所知，大时钟随着收集到的信息体量越发庞大，维持它运行的能量也同样水涨船高。

如同我命令所有的天使战士在整个已知宇宙的范围内，斩断大时钟和恒星的链接，你说会怎么样？”

凯莎一手拖腮，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卡尔，等待着他的反应。

“凯莎女王，大时钟所链接的恒星何止百万，你根本无法全部斩断。”

卡尔的声音已经不负之前的不急不缓，语气不自觉的加快了一些。

“天使文明的所有在职天使何止百万，如果我将她们全部进行动员，就算大时钟所链接的恒星有亿万颗，想要将这些链接全部斩断，也只是多费一些时间而已。

你觉得我们天使能不能做到这一点。”

卡尔没有回答凯莎的这句话，这就是最好的回答，虽然他知道这其实根本不可能，凯莎不可能去让天使文明什么都不干，专门去削弱大时钟。

可不干，却不代表天使没有这个能力去干。

这就是卡尔最大的顾忌，这也是他不想被天使关注的原因，如今梅兰洛战役种下的苦果，卡尔终于要亲自去尝试其到底有多么的苦涩。

但现在无论是卡尔还是凯莎都没有能够彻底压倒对方决定性的王牌，凯莎忌惮于没有后顾之忧，且无法被杀死的卡尔向天使的报复。

卡尔则是忌惮天使对大时钟的干涉，因为大时钟的技术对天使并不是秘密，而修改删除暗位面信息的手段，天使也同样具备。

在又继续对峙了十数分钟之后，卡尔无奈选择了妥协，他退了一步，开始说起自己的条件。

“凯莎女王，我愿意从此以后不在干涉已知宇宙的任何文明发展，且不会再帮助凉冰。”

“还不够，卡尔。”

卡尔沉默了一会，又加上了一个条件。

“我不会在冥河星系以外的星域进行我的研究，而我从此以后也不会再离开冥河星系。

如同我违背上述条件，天使有权利审判我的罪恶，而我也不会进行任何反抗。”

卡尔的话音落下，凯莎并没有再说什么，其实双方都知道，无论是卡尔说的条件还是天使不破坏大时钟的允诺，都只是空口白话。

等这次风波过去之后，天使肯定会进军虚空方面的研究，以找到克制这种无法被伤害神体的办法。

而卡尔也不会什么都不做，比如研制一些克制天使的小玩意，武装自己的附属文明，避免未来天使的再度来犯。

不过资助恶魔的事情恐怕要停下一段时间了，不然凯莎绝不会善罢甘休，从这件事情上，卡尔也已经试探出了天使的一部分底线。

‘比如正义，生命，挑衅天使立下的规则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