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哥家还有车吗？”楚江问坐在后排的黄文彪。

“他？他都不会开车。”

楚江没说什么，不会开车不一定认识的朋友不开车来玩，他们三个人下车靠近了养鸡场。

养鸡场的门上是铁匠门把门，挂了一把好大的铜锁，看样子平时这里没有人。

院墙不算矮，可楚江自问他爬墙下河的，这点小院墙根本难不倒他，陈志超和黄文彪当了人梯，楚江撩开几米往前冲刺，踩着陈志超托起的手掌，一个高就蹦到了墙头上。

幸好里边靠着墙竖着一条木梯子，楚江顺着那条梯子就爬下来了。

这个院子很大，南边有三排都是鸡窝，后边有五间大瓦房看样子像是人住的。

楚江走近了，透过窗玻璃往里看，里边空无一物，仅有一张桌子，可奇怪的是这张桌子上铺着厚厚的绒垫子，地上也不是铺的瓷砖，是铺的褐色的地毯。

五间房全部都是一样的，都没有任何东西，楚江不禁联想到先前说的雷家军胡搞的事情，又看看地毯上的那些或百或黄的污迹，心里就有了数。

看来对方没有撒谎，雷家军确实在石园村搞聚会，这个养鸡场就是他们的老窝。

楚江快速爬上了墙头，跳出了养鸡场，回去的路上，楚江嘱咐黄文彪装作没事的去李二家窜门，看看他家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

黄文彪去了，过了有半个小时回到了他家里，这会儿陈志超正陪着楚江喝茶，他们在等着黄文彪回来，黄文彪一回来就说:“楚江哥，李二家最近发了财。”黄文彪喝了两口水。

“那他家之前怎么样？他之前搞养鸡场不该挺富裕的吗？”楚江问。

“之前？之前也不富裕，李二那个熊幌子五件不干干六件，经常夜里出去胡玩，那养鸡场都是用她妹妹的血汗钱盖的，只可惜了他妹妹那么好的一个女孩，早早得了肝癌前年就死了。”

黄文彪说起李二妹妹的事，忍不住伤心起来。

这李二是个混子，就是盖了个养鸡场，也没挣下钱，都让他挥霍没有了。

最近环保查的严，查的他连养鸡场也干不下去了，据说他把这个养鸡场卖了，卖给了一个富户，黄文彪旁敲侧击的问他，没有问出来。

楚江心里有数了，和陈志超两个人回了城里，后天就是二十五号了，楚江和陈志超决定夜探雷家军老窝，把雷家军的头目雷哥给揪出来。

自然这个事情不能只有他两个人去，雷家军那么多人，楚江还不想把事情闹大。

陈志超要去给洪老爷子汇报，并且还得调用不少洪门的人，上回他就叫着楚江一块去看洪老爷子，楚江也答应了，正巧这是个机会，他就把楚江一块拉去了。

“老爷子，好久不见，你越来越硬朗了，猛一看就和我爸差不多岁数。”陈志超会说话，一见面就把洪老爷子哄的喜笑颜开的。

他又让保姆阿姨把小儿子领出来介绍，楚江来的匆忙，身上没带什么礼物，便从脖子上把一块雕刻成羊的黑石头拽下来送给了他。

这块黑石头就是楚江和江轻雪一块去山坳里弄得，质地坚硬无比，楚江闲来无事就把它雕刻成了自己的生肖，碰巧洪老爷子这个小儿子也是属羊的，送给他很合适。

“雷家军的事情，刚才陈志超都和我说了，这回得谢谢你啊，给你记上一功。”

楚江一听，这话不对啊，洪老爷子这么说，那自己不成洪门的人了啊？那可不行，这老爷子别三搅合两搅合再把他给搅合进去了，万一发生了什么。到时候想要抽身可就难了。

“老爷子，看您说的，冲着以前我的关系，这点忙我还是要帮的，我也不是洪门的人，谈什么记不记功劳啊！”楚江一两句话就把自己摘清了。

洪老爷子心明眼亮怎么会不明白楚江话里的意思，他哈哈大笑，来掩饰尴尬，话锋又一转，说道：“

二十五号，也就是后天，还药麻烦你和陈志超两个领着洪门的人，把这帮人给一窝端了，不知道你能不能好人做到底，把这个事给办了呢？”

楚江笑了笑，又亲了一口那个小可爱，说：“帮忙自然是要帮的，只要老爷子嘱咐好你的人，说我是个帮忙的就行了！”

寒冬就像一个背弃你，已经远走的情人。

一个人走在街上，迎面吹来刺骨的寒风，将楚江的外套边缘卷起，紧接着天空中飘起了雪花，雪飘在他脸上，落进他心里，这时候他才感觉冬天确实已经来了。

陈志超接了楚江傍晚时分就赶去了石园村，把汽车停在了陈二家门口，楚江和陈志超步行上了山，离养鸡场有一段距离，陈志超停下了，他躲进了养鸡场附近的灌木丛里，灌木丛已经干枯了，可还一人多高，天这么黑，站里边根本就不会被发现。

楚江乔装改扮了一下，他找了黄文彪的一套极其普通的衣服换上，又戴了一顶有帽檐的黑色帽子，脖子上还系了条藏青色的毛线围脖，他尽量把身子拱起来朝着养鸡场门口走去。

门口已经聚集了一部分人，他们都冻得瑟瑟发抖，彼此并不交流。

夜色渐黑，楚江离得每个人都不近，只能透过围脖和帽子之间的空隙来观察他们，他们的年龄都不算大，大概都二十岁出头，有男有女，都低着头玩手机，没有一个人说话。

离得楚江最近的是个女孩，身材高挑，头戴一顶带有绒线球的咖色毛线帽子，脖子上系着同色的围巾，身上穿了一件浅咖色的毛线外套，下身穿了黑色的裤子和皮鞋，正低头看着手机，手机屏幕上的光亮映照着她的五官，五官精致，还画了淡淡的妆，看起来明艳动人。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难道也是雷家军的成员？看不出来啊？楚江心里犯了嘀咕，他有心上去打个招呼，可又怕他们雷家军再有什么规矩，他说错话一下子给识破了，那就功亏一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