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回到办公室，把调查到的结果跟苏平成简单的说了，不一会苏平成就给楚江回复了一条说他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就回来，楚江回想了一下他在电话里面的语气，心里突然有了一丝不好的感觉，就这样，等了半个小时后，苏平成回来了，身后跟着一脸苦瓜相的王洛洛。

这也不用问，对于子弹壳肯定是没什么结果，这下好了，他们可真是想查什么查不着。

“周方贺呢？”苏平成刚回来就问道。

“我先让他们回去了，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宾馆，我觉得那人可能会对周方贺下手也说不定，所以这几天让他们住在那里，有事咱们也比较好方便帮衬。”

楚江看得出这里的人手是真的不够，所以就没说想让他们派人去保护一下这样的话。

苏平成明白了楚江的意思，沉默了一会儿。

“还是安排一个人盯梢吧，孙婷婷那边就交给小洛，周方贺那边我重新找个人，孙婷婷那边，既然那人去过一次，保不齐周方贺也会盯着，派人看着安全一点。”

“已经安排医院那边调取监控了，还需要点时间问题，我也真是服了医院那边的监控，他们都没有时间标号的，还真应了那句话就拿监控当摆设。”

王洛洛愤愤的来上了一句：“这不就是在浪费时间吗！”

“别抱怨了，你不能说让每一个地方的监控都严密布防，你庆幸他们的监控开着就算不错了。”楚江笑着打趣儿一句。

这话可不是开玩笑，因为实际上很多大型场所，虽说都有监控，但他们几乎都不会开。

“苏平成，你们去那片住宅区调查，得到什么结果没？”

看着办公室里有些沉默，楚江主动挑起话题。

苏平成没回话，王洛洛先说了，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看看我跟头儿的脸色不就知道了，你知道那片住宅区有多少户人家，我们大概的计算了一下射击角度跟射击

距离以及涉及范围，如果是在女厕，在他的范围内，总共有76户人家。”

“我们找了那地方的负责人，出动了不少人，家里大门紧闭的有29家，剩下的47家都是有人的，我们还没有搜查令，对于另外的29家又不能破门而入，哎……”

“那怎么办？万一剩下的29家人家里面真的有……”

“在跟物业那边协商了，看他们能不能联系上人，毕竟你也知道，我们只是凭着子弹壳来计算。”王洛洛两手一摊，“最好这个事情只是我们大惊小怪，万一是哪个孩子不小心捡到了两枚子弹壳？”

“……你可真幽默。”楚江呵呵一笑，狙击枪的子弹壳是能随便捡到的吗？

楚江跟王洛洛正在插科打诨，他俩尽量都避开苏平成，因为明眼人都看得出苏平成现在的心情很不好……直到小张突然带着一个重大的发现，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你说刘敏霞的丈夫跟周一波是来自同一个地方？一个村子出来的？”楚江一脸惊讶，“这个消息你们现在才发现，怎么才查出来？”这效率可有点慢。

小张喝了一口水，挠了挠头，像是听出楚江话里的言外之意，有些不太好意思，“时间太久远了，都十几年了，这两个人都迁过户口，中间还转展过好几个地方，那时候信息登记又不太完善，这次实在是深挖了祖宗三代啊，又不是查的仔细，还真的就查不到。”

楚江看着小张在地图上标注的地点。

“九儿村？这名可够奇怪的，我看看……离咱们这不远啊。”

“可以走一趟。”苏平成也看了看地图，“开车过去两三个小时吧。”说着又摸索了几下下巴，“小张，你的意思是那人杀人的原因也许还跟这个村子有关？也是这个村子走出来的人？或者说他下一次动手的对象，还是从村子走出去的人？”

“我觉得都有可能。”小张嘿嘿一笑，“总之，这肯定不能是巧合，他肯定是知道

这两个人是从九儿村走出来的，头儿，我们现在收拾收拾东西就去？”

苏平成想了一会儿，点点头，“小洛去医院看着孙婷婷，楚江……”

“我也去。”楚江压下心中那一点怪异说道。

苏平成看楚江的脸色不对，问楚江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是还有什么顾虑都可以说出来。

“我只是有点心慌，具体的有点说不上来，但总感觉那人并不怕我们找到他。”楚江抿了抿嘴，抬手揉揉太阳穴，想让自己淡定，“可能是诱因的本身作祟。”

苏平成沉默了一会儿后也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半晌开口道：“我的想法可能差不多。”

嗯？楚江一脸惊讶的看着苏平成：“苏平成，你……”

“别忘了，我还算半个医生，对于把人的行为，我总是能分析出一点的。”苏平成干脆的耸耸肩：“楚江，你是不是想说这一次我们可能会无功而返？”

楚江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至今为止，那人成功作案两次，如果真像我说的第一次只是他的练手，第二次却让他的胆子变得更大，更满足的话，这第三次的犯案……”

“会让他的信心更加膨胀，也就是说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觉得是这样。”而且……还有后半句话楚江没有说出来。

在发生第一起时，对方肆无忌惮的跟周方贺相处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第二起中，又是毫不掩饰的交给了孙婷婷，如何扮演一个得病的患者。

在行为分析中，一般来说，选择杀人，最佳拖延时间的办法，就是掩盖自身身份的方式，是在结束，选择多个地方进行的迷惑行为，但这个人却将尸体没有任何遮掩的留在了现场，这种行为可以概括为两个字，“挑衅。”这是对他们的一种挑衅。

既然敢做出这种挑衅，楚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就是那人已经做好了和他们周旋的准备，又或者，他根本不怕会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