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整理了一下羽绒服，慢悠悠的驾驶着车回到了公寓。

也没有什么好新鲜的了，当初就不应该让凯特知道密码，就不应该一时疏忽让她来到钥匙。

看到程诺，盘腿坐在沙发上的凯特抬头说道，“你放心，我检查过，没有其他人来这里。”

既然是这样，那么程诺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主要还是担心有人遛进家里，毕竟现在是多事之秋，这个时候也必须要警惕起来，必须要保证万无一失。

程诺准备去洗澡了，而凯特开口问道，“你今天又去做了些什么？”

“别问了，问了你心情肯定不好。”程诺这不是嬉皮笑脸，这是实事求是，“对了，你看的这本小说，好看吗？”

凯特立刻忍不住吐槽起来，显然也十分沮丧、失望，“理查德-卡塞尔这个混蛋杀掉了主角！我根本没办法理解，他看起来是想要结束这个小说，主角是很受欢迎和认可的！”

程诺笑了笑没有说话，觉得这件事情吧，跟他没有多少关系。程诺只是知道凯特挺喜欢卡塞尔的小说，也听说过这位畅销小说的作家离过两次婚，好像是一个风流才子。

洗完澡，程诺也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准备看看电视、休息一下。内森再次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机器的调试看起来进展顺利，需要救援的‘无关名单’重出江湖。

救了一个家庭主妇，丈夫得罪了人，这是要被打击报复了。

进展还算顺利，程诺只是开枪两次、徒手放翻两人。所谓的帮派分子，有些时候就是好勇斗狠，要是说真的有多少战斗力，程诺还是保持着比较客观的态度。

有些是能打的，很多的帮派网罗了一些亡命之徒，也确确实实会有那么一些高手。只是更多的还是一些普通人，就是匹夫之勇而已，甚至匹夫之勇都谈不上。

刚刚坐下，翻着杂志的凯特就轻轻的一脚踹了过来。

程诺一把抓住凯特的脚踝，露出嫌弃的表情，“你洗澡了吗？”

凯特‘挣扎’几下，似乎对于程诺制住她感觉到不满，对于自己的战斗力有些不满。就这么轻松的被程诺控制住了，脚都被程诺抓住了，估计又要被轻薄了。

“我找到了他们的同事，约翰-拉格兰和盖瑞-麦卡利斯特当时是搭档。拉格兰告诉了我母亲被谋杀的消息，他也是逮捕布加迪的警察。而根据我们现在的资料，麦卡利斯特就是阿门探员被谋杀时的激动支援警察。有一个年轻的黑人会和他们混在一起，罗伊-蒙哥马利！”

听到凯特这么说，程诺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因为这一切也是此前就已经掌握的信息。只是现在彻底的明确了，也让凯特最后的一点侥幸彻底的没有了。

程诺摸着凯特的小腿，担心道，“看起来不是拉格兰就是蒙哥马利杀了那个阿门探员，然后嫁祸布加迪。既然你现在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面目，和他一起工作肯定会很艰难。”

“当然，就像我现在在认真和你讨论案情，但是你只在意我的腿，或者我的身体一样。”凯特轻轻收脚，似乎想要挣脱程诺的魔掌，“我将你当做最信任的搭档，但是我知道你的脑子里总有有着一些低俗、肮脏的想法。”

冤枉、污蔑，这是程诺绝对无法接受的，这是对他人品的质疑。

继续捏着凯特的小腿，程诺义正言辞，“这段时间我也碰了很多次你的腿了，但是不会超过膝盖。而且我主要是给你捏捏小腿，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非要穿高跟鞋？本身就会累，如果需要逮捕嫌疑人，这样也会更累！”

本来只是右脚被程诺控制，但是听了程诺的话之后，凯特连左腿也放在了程诺的腿上。惬意的往沙发上一躺，免费的技师还算可以接受。手艺一般，但是比没有强，主要是免费！

继续给凯特捏着腿，程诺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龌龊想法，是真的很单纯。

大长腿是大长腿，不过程诺刚才说的也确确实实是实话。主要是因为担心凯特吃不消，本身警察这份工作就很累，而且凯特还喜欢穿着高跟鞋，负担自然更大了。

就算是职场女性，每天穿着高跟鞋也受不了。当然凯特的高跟鞋，肯定不会是恨天高，在爱美和便利的同时，凯特的高跟鞋一般就是在三厘米、五厘米跟。

只是程诺在给凯特捏腿的同时，也注意着凯特的情绪。程诺自认为还算比较了解凯特的，虽然凯特外表是一个美丽干练的侦探，她也确实十分坚强。只是凯特内心也有脆弱的地方，要不然她以前也不会因为母亲被杀的案子需要接受心理治疗。

忽然，程诺弯腰，搂住了凯特。

母亲被杀一直是一个心结，现在总算是知道了一些线索。结果发现自己最尊重的领导居然也牵涉其中，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引起这一系列事件的源头。

这对于凯特来说自然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这一切也都让她难以接受。

肩膀开始耸动，在警局的时候，凯特需要表现出来和往常一样的态度，不能对蒙哥马利有任何的情绪变化，要不然这一切很有可能引起对方的警觉。

这是多残忍的事情，明明知道蒙哥马利做了一些事情，不能对他表现出任何的厌恶。这不只是考验着凯特的演技，更考验着她的心理，这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事情。

凯特似乎哭够了，也有些哭花了脸。虽然不会浓妆艳抹，但是淡妆还是有的，毕竟这是一个几乎将全部的工资都用来了买衣服的警探。而且对于眼妆，凯特一直比较重视。

用手背擦了一下眼泪，背对着程诺的凯特问道，“你终于有勇气主动抱我了？”

本来是想要说‘安慰性的拥抱’，不过程诺觉得这还是有点残忍，就不说了。而且有些事情吧，好像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有点让程诺都莫名其妙的。

比如说一开始的时候，凯特差不多也就是一个星期来一次，谈一谈案件。可是慢慢的，一个星期差不多一半的时间都会在这里留宿，程诺也表示习惯了。

本来还说这是一个明显的单身汉的公寓，只是慢慢的，这里也多了不少的生活气息。不要说程诺了，凯特也觉得很自然。比如说打着公寓太小的旗号，将她的一大堆衣服带了过来。

程诺的衣服被扔进了抽屉，反正也没几件。而凯特的衣服，堂而皇之的占据着衣帽间。甚至在凯特看来，这还不够。本来是两个客卧的，在她霸占了一个之后，剩下的那一个也没必要留着，稍微的改造一下又可以放衣服、鞋子。

凯特转了个身，将脑袋贴在程诺的胸口，幽幽开口，“这十年来，我一直无法从那件事情当中完全走出来。我本来以为我会放弃继续调查下去，我会重新开始生活。但是我知道我做不到，我必须要调查这些证据。”

低头闻了一下凯特的额头，程诺说道，“以前你是一个人，现在不会是这样。而且我们现在收集到了越来越多的证据，我相信很快就会找到真正的凶手，让他们付出代价。”

凯特紧紧的抱住程诺，或许程诺的这些话，也是对她来说最大的安慰。或者干脆一点的来说，这就是她期待已久的一个回答。

拍了拍凯特的后背，程诺继续说道，“其实算起来，我们已经干掉了库南。不过我需要再次强调，我没有杀他，我只是自卫！库南这个凶手，他的死和我无关！”

凯特破涕为笑，看着程诺打趣起来，“难道你还担心违法的事情？如果你真的担心这些，就好好的发展你的公司，而不是要跑去做义警！”

这就没办法了，程诺觉得自己在有些事情上陷得比较深，他知道的太多了。想要轻易的脱身出来，这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这也是程诺在担心的一些事情。

想了想，程诺扶起来凯特，认真问道，“凯特，你知道我在做些什么事情。”

“所以我更需要盯着你，我不希望你陷入更大的麻烦！”看着程诺的眼睛，凯特含笑说道，“有时候想想，我是一个出色的凶杀组警探，而我的男朋友居然是阻止凶杀案发生的义警。看起来我们很般配，我们几乎在做同样的事情。”

看起来身份这件事情不再是两个人之间的阻碍，因为凯特更加知道变通。或者程诺也可以自恋一下，那就是相比起自己做的一些事情，凯特更在意的是程诺这个人。

这可不行，程诺再次提醒道，“我不想骗你，我可能还有一些其他的麻烦。”

“你的身份？”凯特忍不住蹙眉，她当然知道程诺的身份古怪，“到现在，你也不愿意告诉我那些事情吗？”

没法说，这是真的没法说。程诺觉得，有些秘密说不定要守住一辈子。或者到了某一天，他才敢真正的告诉凯特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