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大豪宅的程诺将手里的图像递给内森，“昨天晚上就是这个女人杀了狄林杰，看起来是一个有着严格训练的特工。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最冷血的特工，也不应该表现出那么的平静。”

内森和芬奇都看了看这张照图像，发现确实不认识这个女人。

“我们会进行面部图像对比、分析，或许可以找到她。”内森觉得问题不大，可以试一试，“看起来我们小看了那些人，他们确实希望杀死所有人。”

可不就是这么一个情况嘛，机器的存在已经成为了有些人心里最大的秘密，也是他们不择手段想要隐藏的秘密。不要说内森这样的制造者了，就算是测试、运送机器的人，都会遭遇到谋杀，那些在猜测机器存在的人也会遭遇到灭口。

这让芬奇感觉到无比痛苦，他制造机器是为了挽救无辜者的性命。可是现在看起来机器的存在，已经让很多无辜的人送命，这和他的初衷是矛盾的，这也让他忍不住自责。

内森知道挚友在想些什么，所以拍了拍芬奇的肩膀说道，“这不是你的错误，这是我的错误。我相信了错误的人，我不应该将机器交给那群人。”

芬奇也苦笑起来，他和内森一样，都是相信错了人，他们都感觉到自责。而在这样的人看来，既然做错了一些事情，那么就需要补救，这也是他们看来理所应当的责任。

不管他们在想什么，程诺直接问道，“那台笔记本到底是怎么回事？看起来有些人是不择手段想要得到机器，它到底有什么意义？”

“凯西通过我留下的后门短暂入侵了机器的核心，很快就唤醒机器被赶了出来。但是他得以付出一些代码，虽然那不是完全的机器代码，不过已经是机器代码的一部分。”内森解释着说道，“所以那台笔记本，对一些人来说很重要。”

明白了，就是这台笔记本不是完整的机器系统，可是属于其中的一部分。这自然也就意味着拿到这台笔记本，说不定会让一些人少走一些弯路，会让一些人寻找到一些灵感和思路。

程诺忍不住好奇，看着芬奇问道，“对了，我记得你说了改了一些代码，有什么作用？”

芬奇定定的看了一会儿程诺，才说道，“程诺先生，你可以理解成我设置了一些应急方案，也可以理解成我设计了一些病毒。但是我想短时间很难看到效果，就算我创造了机器，但是也不代表我现在可以入侵系统，它的成长实在太快了。”

这是一盘大棋啊，看起来也是需要一些耐心了。

“那好吧，我们再聊聊其他的事情。”程诺笑了起来，还是关心其他的事情吧，“你和机器现在没办法直接沟通，它只会给出名单给你。但是为什么，它会直接联系我？”

这其实也是内森和芬奇的一个疑惑，如果不是知道程诺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撒谎，他们甚至都要怀疑程诺在吹牛、糊弄人。按说，真的不至于出现这样的情况。

芬奇和内森有管理员权限，哪怕机器移交之后还保留着权限。可是他们知道，程诺是没有权限的。内森和芬奇也都很默契的没有给程诺权限，他们更知道政府部门的那些人是根本不会给程诺权限，那么问题来了，程诺的管理员权限从何而来？

芬奇仔细想了想，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机器为什么会和你联系，我想最大的可能就是机器的成长很迅速，它已经超出了我的掌控，或者那些人的控制。”

看起来这也是唯一的一种可能性了，反正绝对不可能是有人主动给程诺权限，只是单纯的机器给了程诺权限、愿意主动和程诺联系。

“联系的方式呢？”程诺看着芬奇，心里是真的好奇，“它不会平时都是通过公用电话给你号码吧？”

现在也没必要瞒着程诺了，因为程诺都知道了。

“是的，它不会给我直接的名单，会通过一些单词，然后我们来进行破译得出号码。”芬奇指了指内森笑着说道，“这是我和他的计划，这就是我们得到无关名单的方式。”

这到底是升级了还是退步了，其实很难说，毕竟以前是可以直接拿到无关名单的。但是也可以肯定一点，就是这样的方式更加的隐蔽，

看着芬奇，程诺再次提问，“机器不会主动和你联系？”

“不会，只是单线联系。”芬奇看着程诺，平静的点头说道，“只会给出无关名单。”

程诺立刻摇头，绝对不信这些，“但是它可以和我对话，它知道我在说些什么，我知道它说的那些内容。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它不像是机器，像是一个生命。”

芬奇一下子激动了，严肃的强调道，“程诺先生，它只是我设计的一台机器，一个用于防止恐袭的机器！它并不是生命，它没有生命！”

不怪芬奇这么激动、敏感，在别人眼里或许人工智能是有生命的。但是在芬奇的眼里，它只是一台机器而已。虽然很美，虽然内心也曾经有过挣扎，不过这并不影响芬奇对机器的定义。

芬奇看着程诺，恢复了平静，“它可以理解你的那些对话，在05年的时候，它就已经有了这样的能力。那个时候我可以和它展开对话、沟通，它能够和你沟通，我并不意外。”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只能说芬奇这样的技术大佬太牛了。而且芬奇的原则性太强了，因为担心机器的快速成长、因为担心机器对他的依赖，这就故意削弱了机器的能力、限制了它的成长空间，这不是一般人能下的狠心。

作为了解一些内情的人，内森对于这些事情也没有说太多。只不过有些事情，他也不是特别了解，比如说机器居然对芬奇产生了依赖，这就是内森以前不知道的。本来内森以为这就是限制机器的成长，让它专注于反恐，以及不要被有心人利用。

看起来太强大也是一种罪过啊，看起来太强大也会带来一些隐患啊。

程诺想了想，问道，“它现在还会记得你吗？或者它会记得和我的对话吗？”

“应该不会，它每天都会在午夜被杀死，然后重生。对于它来说，每天都是全新的一天。”芬奇认真解释，这些事情也需要告诉程诺，“我切断了和它主动联系的方式，这也是我们找不到它的原因。”

机器应该是在西海岸某个防卫森严的地方，这就是程诺他们所知道的信息。但是想要从那里将机器带出来，这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先不说机器的主机、服务器无比庞大，光是那么一个要塞式的基地，真的打不进去，除非美国本土沦陷。

虽然程诺觉得内森和芬奇说了绝大多数的事情，关于机器的一些事情。只是他也明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内森和芬奇在一些事情上肯定还是有所保留的，这就是他们的态度。

这两个家伙能够成为挚友不是没原因的，都有那么些挤牙膏一般。想要指望他们说出来一切实在是太困难，他们只会告诉一些已经让程诺猜到、接近真相的答案，或者无关紧要的事情。

至于狄林杰被杀的事情，这自然也是需要讨论一下的。

也包括在猜测机器不让程诺杀那个女杀手的原因，这其实也是程诺和内森、芬奇感觉到疑惑的。难道真的是这个女人很重要？

这一次见面，也是在讨论接下来的一些无关名单解救方案，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尤其是考虑到狄林杰已经死了，吸取这个教训就行了，芬奇也没有打算再招一个雇佣兵之类的，因为人品考核对POI团队来说更加的重要，这就是事实。

程诺也算不上重出江湖了，本来在狄林杰救人的时候，程诺也在行动，只不过低调一些而已。而现在看起来是没办法低调了，有些可能知道程诺做过什么的人，大概率的会猜到程诺‘重出江湖’。比如说凯特，比如说艾米，她们都知道程诺当过一段时间的义警。

和内森有着默契的合作，程诺自然也觉得没问题。和芬奇的话，只有短暂的合作。所以不管是程诺还是芬奇都很严肃，要沟通一下自己的一些理念。

很明显这是再次不欢而散，对于芬奇的不喜欢暴力行为，程诺勉强可以接受。也就是不要轻易杀人，这其实没问题，程诺又不是冷血杀手。只不过对于芬奇的那种谁都救的态度，程诺可就没有太多的兴趣了，有些人程诺是真的不想救。

看着程诺的背景，内森笑着说道，“我很难说服他，就像很难说服你一样。”

“我和他很像，我们坚持自己的理念，我们不会动摇、被说服。”芬奇笑了起来，“如果有一天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我们或许会改变自己的看法。只是在此之前，我们坚持自己的原则，我们坚持自己的观点。”

内森只是笑，程诺和芬奇都是他的挚友。和这两只倔驴成为好朋友，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当内森也明白，他其实也挺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