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脸尴尬：“……”

男人叹了一口气，没说话。

不过也能看出来，对于这二百多万的名表，他根本没有当作一码事儿来看待，采取的无非也就是丢了就丢了的态度。

“行了，别在门口站着了，进来吧。”鱼摆摆朝里面歪了歪头。

女人温柔一笑，脱下高跟鞋，这才算是进了屋子。

“你不了解我的喜好没关系，但他了解我的喜好，买东西前你应该问问他才对啊。”鱼摆摆一脸邪笑。

女人一愣，一脸疑惑的看着男人。

“他没跟你说？”鱼摆摆装作一愣的样子。

女人一脸懵逼的看着鱼摆摆，摇了摇头。

鱼摆摆忽然凑近女人的脸，红唇贴在她的耳边，小声道：“他喜欢你这种野女人，而我喜欢的是野男人。”

女人闻声，愣了一秒，之后俏脸上浮现复杂的表情。情不自禁的，她避开了鱼摆摆的目光，因为她不知道该用怎样的目光看待这个鱼摆摆。

“哈哈哈哈哈……”鱼摆摆哈哈大笑，随后一本正经的道：“你多大？”

“我……”女人不知道说何是好。

“跟我差不多吧？”鱼摆摆漫不经心的道。

“呃……”女人讪讪的笑道，“是，差不多。”

“你看你，我们都是女人，这有啥不好意思的？”鱼摆摆匪气十足的道：“我也喜欢岁数大的，但我有一点和你不一样，我不图钱，我就图个爽！”

女人闻声，更不知道说何是好了，她有听说过鱼摆摆这段时间一直住在一个叫做江俊的男人家中。

“够了！”男人打断了鱼摆摆的话。

鱼摆摆抿着红唇，无辜的摊开双臂。

“你可以不认她，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妈。”男人冷声道。

“切，反正都已经有五个了，不差这一个。”鱼摆摆不屑一顾的道，倒是有那么一丝破罐破摔的味道。

鱼摆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顺手摸出香烟，歪头点燃。

嘶——

深吸一口烟雾。

呼——

呼出烟雾。

“要聊什么，坐着聊吧。”鱼摆摆痞里痞气的道。

经过鱼摆摆这么一折腾，男人的脾气彻底磨没了。

“你胡闹也要有个限度！”男人喝斥道。

“害！”鱼摆摆没好气的瞥了头，她丝毫没觉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对。

男人看了一眼鱼摆摆，调整了一番情绪后，他转身望着窗外的景色，淡淡的道：“我在郊区给你买了一栋别墅，过两天你搬过去吧。”

鱼摆摆没好气的一笑，“杜坤有钥匙吧？”

男人没说话。

“其实吧，我说句良心话，杜坤这个人还真就不错。”鱼摆摆笑道。

男人一听鱼摆摆讲这话，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温暖的笑容。

“你要真这么想……”男人轻声道。

“但！”鱼摆摆直接打断男人的后文，她一脸严肃的样子，道：“他真的不行。”

“你……”男人脸上骤然变色。

“这样吧……”鱼摆摆叼着烟，淡淡的道：“我给我家大叔领过去，到时候我们三个一起住，光靠杜坤自己一个人真的不……”

男人再也听不下去了。

啪——

男人一巴掌甩在鱼摆摆的脸上。

顺着男人巴掌的力量，鱼摆摆头一歪，整个人定格在那个被扇嘴巴子的瞬间，凌乱的秀发盖住了她此时脸上的颜色。

顿了一会儿。

“要不……我和杜坤再加韩雪三个人一起住？”鱼摆摆平静的道。

“混蛋！”男人咬着牙还要上前扇鱼摆摆一巴掌，但被那女人拦住了。

男人被女人拦着不能上前，男人就愤恨的盯视着鱼摆摆，指着她骂道：“你说的是人话吗？”

“不管怎样，不说人话都好过不做人事。”鱼摆摆冷漠的道。

“你……”男人气结。

“其实，你要是想跟杜家合作没这么麻烦，我定期脱一次衣服就行，结婚完全是没必要的事儿，不是么？”鱼摆摆平静的道。

“你……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用心呢？”男人指着鱼摆摆，气的他是手直哆嗦，“人家杜坤是个好孩子，也只有他能给你幸福，只是他目前还有些贪玩罢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鱼摆摆发声大笑，这一笑可谓癫狂至极，那双清澈的眸子骤然浑浊了起来，她双目无神的看着男人，“一起玩，不好吗？”

“你……”男人指着鱼摆摆，被气的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往往，大人们的教育方式就是这样，当他们的言论已经起不到任何教育作用时，剩下的只有武力了，然后用一句“棍棒之下出孝子”来为自己的暴力行为贴上合理性的标签。

男人撸起胳膊袖子，准备动手了。

女人拦着，道：“你这是干什么啊？说什么话就不能好好说吗？”

“滚开！”男人一把推开女人。

女人身子本柔弱，禁不起男人的双臂的力量，当即歪了身形，撞在电视机边上，起不来了。

其实，倒也不是说起不来，而是因为她心里明白，就算自己起来也是无济于事。

所谓人穷莫聚众，言轻莫劝人就是这个道理，讲的就是人穷的时候不要聚众，因为大家会瞧不起你，有聚众的时间不如努力发展自己的事业；言情莫劝人，讲的就是一个人没有身份地位，你讲出来的话是没有力量的，是没有说服力的。

女人只能看着男人殴打鱼摆摆，只能默默的看着。

男人上前拽起鱼摆摆，左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扇在鱼摆摆的脸蛋上。

鱼摆摆的头随着男人的臂膀的力量来回摆动，她是一脸漠然的，是毫无知觉的，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直至鱼摆摆的俏脸已经臃肿的不成个样子，男人这才算是停下手，但凡有些人性，看到这样狼狈的鱼摆摆，都无法继续下手，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鞭尸，惨无人道，毫无人性而言。

忽然没有受到伤害的鱼摆摆一愣，她神智不清的看着男人，嘴角忽然勾起邪魅的笑容。

“这就完了？”

“记得当年你打我妈那会儿，你劲儿不是挺大的么？”

男人眼睛一瞪，挥起臂膀还要继续，但看到鱼摆摆这狼狈的模样，实在有些下不去手，这张凄惨的脸蛋看起来就很揪心。

“你真觉得我治不了你？”男人狠声道。

“你还想让我多惨？”鱼摆摆竟然笑了出来，“我接着就是了。”

男人咬着牙，气呼呼的说不出来话。

“哼。”男人一把将鱼摆摆丢到沙发上，伸手对女人道：“钥匙给我！”

女人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照做了。

男人将钥匙拍在茶几上，狠声道：“这是别墅的钥匙！”

鱼摆摆见状，抓起钥匙丢进垃圾桶里。

男人也不生气，冷笑道：“我们事儿上见，别等你后悔的时候找不到钥匙！”

说罢，男人带着女人走了。

屋子里忽然静了下来，静到可以清晰听到钟表秒针的摆动声。

对于鱼摆摆而言，似乎每次都是这样，每次被父亲打完心里都是出奇的静，都可以清晰的听到钟表秒针摆动的声音。

她早就习惯了，甚至是麻木。

但她从未因此流泪过，因为她眸中藏着那抹倔强，因为她天生无畏生来坚强。

此时，她忽然想起江俊那张温柔的脸庞，本是坚强的她忽然有了依靠。

人，往往真的是这样，你可以拥有一颗无所畏惧的心，哪怕是面对再大的困难，哪怕全世界的人都与你为敌，你依旧可以爬起奋力前行，但你不能拥有依靠，一旦有了依靠便有委屈的资格，一旦有了依靠便有哭泣的资格。

鱼摆摆捂着脸，委屈到泪崩。

“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