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的海潮轻轻地拍打船体，宽阔无垠的海面上，海风劲健的脚步走过，波涛汹涌，卷起千堆雪。

无边无垠的海水里，朵朵欢快的浪花们的舞姿轻快优美。

排开巨浪的大船中，面色凝重的干部们分坐在会议室里。

历时一个多月的航行，终于要走到尽头，大战前的硝烟气息弥漫在船体上空。

"已经进入法莱斯王国所属的海域。"恩佐盯着墙上的海图，建议道："鱼人们的游泳能力极强，让船上的兄弟们加强戒备。"

"瞭望台上随时有人待命，负责警戒的人手是原来的三倍。"卫斯理早有准备，将安排好的事项一一说明。

"让船队在这里靠岸。"卫斯理将手指按在地图上，下令道："我们先进入可可亚西村打探情报。"

"不直接打进去吗？"卡多有些不解，用手指着地图上的另一处，疑惑道："如果在这里靠岸，我们能最快速的地攻入恶龙乐园。"

会议室里的众人面面相觑，用看傻瓜一样的眼神盯着他，仿佛在看一只从笼子里跑出的大猩猩。

"额...我是说那几张照片不就是情报吗？"卡多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支支吾吾地再次询问道。

恩佐的手肘支在桌上，无奈地以掌掩面，他此刻没有工夫去管不着调的搭档。

"情报是法莱斯王国方面提供的。"坐在首席的卫斯理不急不躁，耐心地解释道："陛下曾嘱咐过，说情报来源仍待商榷，让我们进攻前先实地考察一下。"

直接打上门去是最蠢的做法，他们是军队，又不是有勇无谋的海贼。

行动之前，先确认情报，衡量双方战力，才是他们行动的宗旨。

作为船长的卫斯理知道，他的每一个命令，都决定着一船人的生死，一行一动都需小心谨慎。

"靠岸之后，将船开到背面，找掩体藏好。"卫斯理将计划和盘托出，安排道："恩佐，你带队陪我一同进村。"

"没问题，听您的吩咐。"恩佐点头认可，没有多言。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他知道面前的男人有着真材实料的本事，绝不是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大少。

会议室的门被大力推开，卫斯理眉头皱起，不悦地转头看去。

满头大汗的水手出现在门口，他上去不接下气地急速喘息，焦急地汇报道："水、水下，有...怪物！"

"走，我们去看看。"卫斯理镇定地起身，带领一帮干部走向甲板。

甲板上的水手们乱成一片，，扒在宽阔的船舷上焦躁不安地向下张望。

卫斯理步伐沉稳，从人群中迈出，用右臂搭在船舷上，侧身向海面看去。

船体下方，游弋着一条庞大的黑影。它围绕巨船来回地转动，似乎在考虑从哪个角度发动进攻。

"去练功房，请欧格里先生出来。"卫斯理眼神一凝，头也不回地吩咐道。

"是。"恩佐也不含糊，应了一声后，扭头就向练功房冲去。

"慌什么？"卫斯理一声厉喝，稳定住甲板上的人心，沉声道："不就是区区海兽，看看你们的样子，还不够丢人吗？"

躁动的甲板上瞬间安静，水手们停下了脚步和祷告，目不转睛地看着须发皆张的男子。

危急时刻，他们需要一个有力的声音站出来，来告诉他们需要做些什么。

卫斯理用锐利地目光环视众人，扯开嗓门，大声地指挥道："船上的大炮可不是吃干饭的，把它们架过来。"

"牟"悠远苍凉的嘶吼声从平静地海面下传出，如同进攻前的号角声，响彻在船上每一个人的心头。

卫斯理立刻想到了什么，从怀中翻出照片，盯着印有青白色海兽的那一张，双眼一眨不眨地仔细观察，心中快速思考着对策。

"船长，欧格里大人到了。"恩佐推开前方的人潮，带着跨刀的中年男子出现在船舷处。

卫斯理深吸一口气，郑重道："欧格里先生，劳烦你出手了。"

欧格里颔首示意，纵身一跃，从甲板上跳起，双脚稳稳地踏在宽阔的船舷上。

"锃"长刀缓缓地出鞘，沙哑尖锐地摩擦声似有魔力一般，吸引着甲板上众人的心弦。

双手横卧在刀柄，将刀身平放在腰侧。掌根凹陷处与虎口轻抵于刀柄脊部之上，手臂与刀身汇成一条笔直的连线。

欧格里两腿叉开，屈膝全蹲。前脚掌全掌落于船舷，脚尖向外摇摆。

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片刻间施展，握刀的姿势仿佛浑然天成，不染一丝人间烟火。

雪亮的刀身上，黑色的金属光泽从握柄处蔓延，钢铁般的颜色镀于刃口。

欧格里闭合双目，于呼啸的海风中静静站立，像是在用心灵勘察着船下的巨兽。

一道精光自突然睁开的双眼中射出，炸散了前方的气流。平静的面庞上浮现出一抹狰狞，欧格里似换了个人一般，浑身的气息都发生了变化。

平举的刀锋呈45度向下斩去，一道气势磅礴的飞行斩击自刀身上迸发。

下方的海浪被瞬间一分为二，海水似溃逃一般从斩击两侧分流。

在凌冽的斩击下，一条水中的道路被硬生生地打通，两侧的海流似千层糕一般层层晃动。

底层的海水被排开，青白色的庞大海牛翻滚着显露在众人面前。

巨兽痛苦的嘶鸣仅仅持续了一刹那，就已经再也发不出任何声响。

一道清晰的血线从它的背脊处浮现，名为哞哞的海牛似呆滞一般，失去了所有的行动能力。

血线中蔓延出粘稠的红液，庞大的躯壳沿着划开的刀痕，渐渐地、不由自主地分别朝两侧倾倒。

庞大的海兽在欧格里的一击之下，竟是被整个从中竖直切开。

一刀两断，不留活口，任是何种的海兽，受了如此重创，再无幸免的可能。

海中的道路被染红，直至浪涛砸下，才将覆盖下的一切吞没。

欧格里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转身跳下船舷，从目瞪口呆地人群中穿行。

卫斯理大口地咽着口水，率先反应了过来，朝着中年剑士离去的方向深深鞠躬，朗声道："多谢欧格里先生。"

木楞的水手们这才回过神来，不需要言语，他们做出了相同的举动，异口同声地呐喊道："多谢欧格里大人。"

船上众人的眼里燃起熊熊火焰，见识到如此恐怖的实力后，他们对这次的探查不再悲观。

那份苦差事，仿佛已化为所有人都渴望的功勋，催促着他们奋勇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