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体豁口中涌入一队队士兵与水手，人群中的卫斯理众星拱月般踏足恶龙乐园。

眼帘中是一片狼藉的景象，卫斯理看着一地的碎肢，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人去楼空的恶龙乐园中，没有一只鱼人完整的身影。恶魔一般的中年剑士闭着双眼，静静地站立。

卡多凑上前来，将刚刚战斗的详情如实禀报，卫斯理嘴角不断抽搐着，心中想打人的冲动越发激烈。

楼上的娜美擦拭着泪花，从失望中走出，橙色的双眸在眼眶里滴溜溜转动，打量着窗户外的众人，不知又起了什么坏主意。

她走到床边，换上一双高跟凉鞋，露出了青葱无暇的白嫩小脚趾。

胸衣提起，勾勒出挺拔的上围，双手向后用力地勒紧，箍出幽深的事业线。

窈窕的少女揉了揉精致的五官，深吸一口气，如同变脸一般，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动人表情。

引人犯罪的粉红气息环绕着盈盈一握的腰肢，配合上少女刚刚痛苦过的红肿双眼，能激发出任何人心底深藏着的保护欲。

神态越发的真实，她如同一只偷腥的小猫一般，向楼下走去，打算在未知的来客面前发挥自己的演技。

"原来是一群杂鱼啊！"卫斯理听完汇报后浑身宛如针扎，觉得周围众人的目光仿佛一道道利箭，射在他额头上画出的大大"蠢"字上。

一直慎重对待的敌人完全不堪一击，欧格里仅仅一人就正面将它们击溃。

内心的高傲让卫斯理无地自容，他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了一名小丑，精湛的演技仿佛是在逗人开心，严密的作战计划好似是为了令人捧腹一般。

都怪...卫斯理双目通红地盯着孤身而立的剑士，将心中的怨气倾泻在擅自行动的欧格里身上。

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自己是要办大事的人，一定要保持理性，卫斯理在心中不断念叨着、强调着、重复着，为这件小事盖棺定论。

冷静又一次回到了他的脑海，卫斯理再度说服了自己。不能让个人的喜好左右自己的想法，这是他一直秉持的人生信条之一。

"欧格里先生辛苦了。"卫斯理热情地恭维，满脸笑容地快步向大功臣走来，仿佛刚刚内心中的天人交战从未发生过一般。

"站到一旁，我的战斗才刚刚开始。"欧格里态度冷淡，紧闭的双眼一动不动，不容置疑的话语掷地有声。

"没问题，你的战斗我们绝不插手。"卫斯理没有丝毫被拒绝地尴尬，背负双手退到远处，让周围的士兵四散开来。

他会记恨弱小的不敬，但不会平白招惹强大的敌手，就算受一点委屈，那又有何妨。

一笑而过，是贵族应有的宽广胸襟，卫斯理平整了稍有褶皱的华服，在心中淡淡补充道，自己是一名有修养的绅士。

怨气和利益是两码事，对于真正有本事的人，他的心态摆得很到位。

欧格里的眼神突然睁开，爆射出的精光将前方的空气撕裂。雪亮的刀身镀上一层纯黑光泽，

一道深色的飞行斩击向着大楼袭去。

"咔嚓"七层高的大楼不断震动，木梁与铁钉一一散架，一道纵深的刀痕贯穿了建筑中部。

"砰铛"最顶端的四层向后倾倒，碎石与瓦烁纷纷掉落，重重地砸落在乐园庭院的后半段。

握着六柄长刀的小八暴露在众人的视野中，脚步在不知不觉中挪到了后门处，背对着众人的身影清晰可见，明显是一副打算开溜的架势。

"剑士的尊严不容侮辱。"欧格里的神色罕见郑重，用最直白的话语威胁道："胆敢避战，我现在就砍死你。"

断壁后的娜美浑身发抖缩在角落，俏脸被吓得煞白，刚刚那道斩击就从眼前飞过，真的只差一点点，自己就会横死当场。

一滴滴冷汗从喇叭状的头颅上滑落，小八在众人的环视下，硬着头皮走到了中年剑士对面。

"来吧，让我们好好切磋一番。"欧格里将刀锋扬起，用狂热的眼神窥探着从未遇到过的剑术。

小八默默地看了一眼被斩为两截、凉透了的啾，六条手臂死死地攥紧掌中的刀柄。仅仅为了上门比剑，对面的男人就砍死了他从小玩大到的伙伴。

"你这个魔鬼，我和你拼了。"似在为自己壮胆一般，小八的六条手臂仿佛没有了骨节，如同章鱼的腕足般疯狂舞动，六把尖刀交织出一道光幕，向着中年剑士压来。

欧格里所握的长剑上，黑色的光泽渐渐褪去。双脚站立不动，急速甩动的右腕快到看不清幻影。

"锵锵锵"的刀刃碰撞声不断响起，有所保留的欧格里仍然轻松写意，将六柄长刀构成的攻势牢牢琐止在面前。

"章鱼罐子招。"小八的六条手臂从左右向中部微微弯曲，把将六柄长刀的刀尖抵至一处，构铸成宛如伞架的刀林，刺向巍峨不动的中年剑士。

欧格里眉头轻皱，这种招式在他眼里简直破绽百出。但为了见识到全部的剑术，他刻意选择了从正面突破。

他将刀身平举，手肘下放，小臂回缩在胸前。刹那间，欧格里的右腕外旋，如同摁紧了的弹簧一般，带动长刀急速弹出。

"叮"悠远绵长的清脆声响朝四周传递，六道刀尖组成的伞顶被精准点上，顷刻间散架。

欧格里的长刀鱼贯而入，朝着前方捅去。小八立即连续后跳，满头大汗地从攻击范围内脱出。

二人远远地对视，欧格里面上的疑惑之色愈加深重，好像判断出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实。

小八惊惧的心脏剧烈跳动，手段百出的他还是奈何不了面前的剑士。此时，必须动用压箱底的绝招了。

"六刀流奥义，六刀圆舞曲。"六只手掌反握刀柄，小八的臂膀不断回转，六柄利刃在手中不断跳跃，如同马戏团杂耍一般，挥舞成一辆高速旋转、寒光四射的大风车，对着中年剑士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