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桃花人面红

东海碧波千里，水色连天，渔家儿女靠海而生，个个生得红脸膛，嗓门洪亮，打渔飞歌，好不自在。何中华坐在渔船上，听渔家唱起俚语小调，别有一番滋味。

“天是海咯,云是舟,撒下丝网垂金斗。天上走,云里游,画中人家笑声流。渔歌当香饵啊,鱼群追着走。”

“老丈，唱得真好啊。”

“公子见笑了。”渔船上有一老丈和两个儿子、儿子，五个人撑起一条大海船出海打渔，今天运气好碰上了贵客，出十两银子雇船出海。

“公子，是内地人吧？”

何中华笑笑点头，“是啊。特来东海巡游，久慕海外仙岛有仙人居住，特来探访。”

“哈哈，那都是说书先生骗人，海上哪有仙人。”那大儿子笑呵呵说道。

“听说这东海上有座桃花岛？船家，可知道在哪里？”

老船家一听，脸色微变，摇头道，“不知道。客观，传闻那桃花岛上有恶魔，专杀上岛的人。去不得啊。”

何中华暗翻个白眼，无奈道，“黄药师，你真是够强悍，桃花岛在渔民心里果然是妖魔盘踞之地，人人害怕。凶名卓著啊。”

怕吓坏船家，何中华笑道，“老丈，我只是想远远望一眼那桃花岛。不敢上岛去的。只是好奇，有妖魔居住的岛屿，是个什么样子？老丈，如果你让我远远看一眼桃花岛，我多付你十两银子。”

老丈的儿子们一听，当即大喜道，“客观，没问题。我们把船停在桃花岛三里外，你就可以看到岛上那满山的桃花。”

老丈不乐意，骂几个儿子道，“这个季节，岛上哪有桃花？”

“公子，远远望上一眼无妨，老汉不能收你的钱。”

“呵呵，无妨，有劳老丈。”

海船向远方驶去，桃花岛出现在视线之中，岛上虽然桃花未开，可是满岛苍翠，依然如世外桃源。

驾船的老丈和儿子儿媳都没有发觉，他们海船下，一条巨大的阴影潜伏跟随。眼睛看到桃花岛，何中华一笑，“老丈，我去岛上一游，你们直接回转大陆。”

何中华起身站起，向船下要跳。老丈大惊，“公子，不可轻生。”

海水裂开，一条庞然大物浮上水面，一家五口吓得大骇，跌到在船上。何中华脚下踩黑玄巨蟒的头，凌波御风而去。老丈一家人跪倒在船上，口呼神仙不止。

且说黑玄托着何中华，泅水横渡，朝桃花岛而去。本来何中华不必坐船，直接御蟒就能出海。可是他不认识桃花岛的海路，只能拜托船家带路。既然来了这一次，以后都可以直接坐黑玄来往了。

黑玄上岛，偌大的桃花岛只有黄药师夫妻和哑仆若干，无人知道有如此怪物登陆。黑玄身子抬起，自桃树上爬行掠过，桃花大阵对黑玄丝毫无阻。爬过桃花阵，只见树木掩映中，一角竹亭显露。

“这必是试剑亭了。”

亭中有人，似是女子在读书。何中华令黑玄退入大海，孤身走向竹亭。

亭中人抬头，看到何中华，讶然出声，“你是何人？”

何中华抬头望去，只见说话的是一妙龄女子，嘴角含笑，眼中闪着聪慧之光，正提笔写什么，眉头依旧微蹙未展。必然就是冯衡。

“小弟何中华拜见嫂嫂。”何中华上岛，打定主意，要将谎言进行到底，要将自己黄老邪师弟的身份，彻底坐实。

冯衡一听纳闷，自己丈夫何时有了这么个兄弟？就在冯衡诧异的时候，黄药师出现了。

何中华看到这青袍男子走入画中，忍不住高声赞叹，好一个美男子！书里的描写太过大众，难以描述他丰神俊朗之万一。就在那里随意一站，腰悬玉箫，眼中含煞，大宗师的气度令人折服。看向冯衡，黄药师眼里的那一抹温柔，又是如此让人心碎。

何中华心里忍不住呻吟“老邪，哦mygod，终于看到你了。偶像。”

黄药师目中寒光一闪，让何中华忍不住打个寒战，黄药师淡淡出声问道，“你是何人？能过桃花迷阵到此，想必阁下不是无名之辈。”黄药师心里其实很是震惊，引以为傲的桃花大阵竟然无法阻拦此人的脚步，如果刚刚他对冯衡不利，自己岂不后悔莫及。

何中华看黄老邪不动声色将冯衡挡在身后的动作，会心一笑，拱手道，“师兄，我是何中华。祖籍河北赵县何家庄，生为良家子，数月前初入江湖。对师兄你早早就仰慕之极，想和你结交。今天看见师兄的真容，我三生有幸、不胜荣幸啊。哈哈。”

黄老邪郁闷了，愣愣看着何中华，心道，“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有点、、、疯疯癫癫？素昧平生，居然叫我师兄。”而且，叫得这么顺溜，几乎自然而然。

“师兄，我是你的师弟，但是你不知道。如果我说我真的是你的师弟，你会不会相信？”

黄老邪脸色发黑，“何方竖子，敢来消遣黄某？”看样子就要大打出手。何中华连忙叫道，“停，我有证据。”

“师兄，请容我说明白，你再出手不迟。”

冯衡笑了，拉着黄药师的衣衫道，“这人真有意思，让他继续说啊。”

黄老邪宠溺地看着冯衡笑了，这个姿容普通的女子，在他眼里是那么的美丽，他不愿拂逆她的兴致。当即黄药师对何中华说道，“讲。”多酷。

“恩，事情，是这样子滴。”开始编。

“在未来，我和师兄你在太湖上相逢，引为生平知己，结为异姓兄弟。”何中华这一开腔，冯衡就笑了。

她问道，“这位公子。”

“我姓何，嫂嫂叫我中华即可。”

冯衡掩面而笑，又道，“何公子，你说在未来你和我家相公结拜为异姓兄弟，你是如何知道未来的事情？”

黄药师冷冷看着何中华，眼睛里的戏谑却是渐增。何中华自信一笑，开始继续自己的故事。

“事情很简单，我穿越了时空，回到二十年前的今天。二十年后，我和师兄你无所不谈，互诉衷肠。那时嫂夫人已经去世，你华发早生，英雄迟暮，小弟为你好生感叹，替你哀伤。”

黄药师眼神凌厉，对何中华喝道，“大胆，竟敢诅咒我妻。”

黄药师和冯衡是老夫少妻，听得何中华所言，不是说冯衡竟然先丧，这让黄药师如何不怒？何中华却是不惧，冷笑道，“师兄，我来此就是救嫂嫂一命，免得重蹈覆辙，让悲剧重演。你一心谋那九阴真经，贪图天下第一的虚名，嫂嫂为了替你默写出九阴真经，产后活活耗尽心力累死！你可知道？”

黄药师脸色剧变，何中华点中他心里一直不敢面对的死穴，让这天纵英才一时间哪里肯承认。可是，黄药师又何尝不知道爱妻最近心力憔悴，食不下咽的情景？他转头看冯衡，眼睛发红，哑声道，“阿衡，我对不起你。”

冯衡温柔笑了，手抚mo黄药师的脸，轻轻摇头，“别担心，背书而已，哪里会死人。别听这位公子危言耸听。”

何中华长叹，“嫂嫂，你又何必如此。那经书不必再背，我已经替师兄取了来。”说罢，将九阴真经自怀中掏出，掷给黄药师。

黄药师接过，不敢相信手里的竟然就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九阴真经。

“师兄，这是上册，下册在陈玄风、梅超风两位师侄手里，我会替你取回。只希望你善待嫂嫂，莫要让她再背什么真经，白白送了性命。”

若说刚才黄药师还在心里拿何中华当成一个玩笑，如今他心中已经信了三分。将真经放在竹亭石桌上，黄药师一步一步走下台阶，面对何中华。

“何、、贤弟，你所说之事，都是真的？”

何中华点点头，心里偷笑，一边将自己知道的故事讲了一遍，从陈梅产生私情不敢告知黄药师，偷盗经书离开桃花岛开始，一直讲到黄蓉、郭靖成婚，黄药师孤身流浪江湖。

黄药师和冯衡手挽手听完二十年后的故事，不胜唏嘘，冯衡泪眼朦胧道，“我的女儿叫黄蓉，没错。前天夜里我就想到了这个名字，还没有和你说。”

黄药师也点头，对何中华露出儒雅清俊的笑容，“师弟，为兄多谢你。”

冯衡连连点头，“世上竟然有如此奇妙的事情，穿越时空，叔叔若不回来救我，冯衡一死，药师他该如何痛苦。叔叔是药师和我的再世恩公。请受冯衡一拜。”

何中华搀扶起冯衡，流出喜悦的眼泪，“看到你们能白头偕老，我两大心愿完成其一。”

黄药师喜悦之余，好奇道，“师弟，还有一则心愿是什么？可说给愚兄听听。”

冯衡机灵促狭笑道，“莫不是要找个好弟妹？和你举案齐眉？”

“嫂嫂说笑了。小弟第二个心愿，愿有生之年，犁清北庭，灭金兴汉。”

黄药师击节称好，大笑，“好志向，师弟好一句灭金兴汉，愚兄不才，愿襄助你成此功业。”

“有师兄帮我，小弟信心百倍，敢叫日月换新天。”

黄药师越发喜欢这个突然出现的师弟，更肯定二十年后两人结拜之事，简直对极了自己的脾胃。黄药师突然说道，“师弟，你我不如在今日再结拜一次。二十年一梦，你我两次结为金兰，岂不传为佳话？”

“哈哈，小弟也有此意。请嫂嫂当个见证，若师兄负了我们的兄弟之情，嫂嫂就不让他上g。”

冯衡闹个红脸，捂着嘴忍不住大笑。黄药师也是高兴大笑。对何中华这个师弟，无可奈何。两人拜天地神明，撮土为香，八拜订金兰。在竹亭内，把酒言欢。

“师兄，你陪伴嫂嫂生下孩儿，切忌不可再用心力。我赴漠北，将陈玄风、梅超风二人招回。师兄，他二人也是一时糊涂，希望师兄看在我的面上，给他们一个机会。”

“贤弟尽管做主。”

“呵呵，师兄，我越俎代庖，已经将曲灵风师侄收归师门。你不会怪我吧？另外，逼着他教我桃花岛武功，不过只学会了碧波掌法。”

黄药师大笑，连忙应承，将剩下的高深武学一一传授。既然皆大欢喜认了师兄弟，自然开诚布公。黄药师问起破阵之事，本以为何中华也是精通奇门之术，哪里知道何中华动念间找来黑玄。

黄药师惊叹不已，冯衡吓得不敢观瞧，捂着眼睛自手指缝里偷看。黄药师围着黑玄走了几圈，啧啧赞叹。何中华摇头，有些不满道，“黑玄天生灵种，行走如风，可惜鳞甲难以抵抗武林高手的攻击。”当下将少林寺的经过说出。

黄老邪自然对少林寺嗤之以鼻，连称痛快。听到黑玄被少林高手以袈裟击伤，不由得目光闪动，冷笑出声，“袈裟伏魔功。哼。”

“师弟，我有一方，配好药水让黑玄饮下，再浸泡其中十日，可使它鳞甲坚韧十倍，寻常刀剑难伤，就是内家高手的内力也无法轻易损伤。”

何中华大喜，如果黑玄升级，那岂不是移动的水陆两栖移动航母？就是千军万马之中，也可任意纵横。

“拜托师兄。黑玄可以刀枪不入，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