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护法整个人，简直是陈睿吃花椒，叔麻了！

千算万算，愣是没有算到，继玉玺、断刀、骨匕三者。贺曌居然还藏有一件祭器，为他们二人之间的恩怨，一锤定音。

他从未想过，某一天会有个男人携带四件祭器，不惜蜕变为厉鬼追杀他，老夫何德何能啊！

遍布城池的猩红雾气飘荡，落在巨大的寒冰之上，随后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

“咔！”

“咔擦！”

轰的一声，硕大寒冰崩碎。

贺曌浑身漆黑，融于夜色之中，唯有一个惨白的骷髅头，飘荡在半空。

“咯咯...咯咯咯......”

骇人鬼笑回荡在寂静小巷，左护法虽然听不懂说的是啥。但是他明白，一定是在嘲讽自己。

早知道，他就不仗着修为刺激对方了。

MD，因为几句话，不惜复苏两件祭器变为厉鬼砍我，河图道培养的都是一群什么牛马呀！

年轻人脾气真暴躁，啥事不能商量着来？

“噗——”

一刀斩下，无形刀锋瞬间撕裂破旧小巷。

而左护法只能眼睁睁看着肉身，被锋锐的刀气一分为二。

贺曌承受着巨大痛苦，仰天发出畅快的笑声。

一些正在前往集合点的士兵，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夜路走多了，真碰见鬼了？

不等他们多加思考，一个诡异的骷髅突兀出现在面前。

紧接着，一群人僵在原地。一方面是吓得，另一方面则是一股满是恶意的意志，压制了众人身躯，使得各自不能妄动。

“噗！”

数十人当场分尸，人头坠落在地，自腔子中喷出数米高的血柱。

猩红雾气，颜色愈加鲜艳。

“哼！”

贺曌闷哼一声，痛苦比刚刚更加强烈。

莫非是因为哭骨的缘故吗？

刚才定身金蝉教士兵，脑海中传来剧烈疼痛。跟现实世界的头疼脑热相比，强大了足足有一百倍！

至于来自杀生刀的痛苦反噬，从以前的拦腰斩断，转变为断颈之痛。砍人某一部位，自身相同的部位则会受到千百倍的反馈吗？

‘杀生刀只能斩杀那些活动的生物，可自从哭骨复苏，杀人铁律有所改变。先定身，后击杀。祭器之间，还能互相补全吗？’

若是骨匕复苏，是不是又会添加新的杀人铁律？

如凡是踩到血色脚印的人，会突然被无形刀锋当场斩杀！

‘唉！’

叹了一口气，他的身影又一次消失。

每每现身，便会有数人惨死。

而贺曌一遍又一遍经历巨大的苦痛折磨，若不是曾经心狠在自己身上实验毒粉，他对于耐受性有着极高理解，怕是整个人早就变为厉鬼的模样。

城池中十万人，狠人曌眼睁睁看着“自己”一路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手起刀落，疯狂屠杀生命。

有一说一，内心极度煎熬。

他在模拟场景中不介意杀人，可滥杀无辜就有点变态了。

但，不受控制呀！

他充其量是个工具人，更加令人疑惑的是，心里面的痛苦、煎熬、愧疚，只能维持很短一段时间，然后又变成精神小伙。

‘我其实是隐藏在正常人中的杀人魔？’

否则解释不通，他的理智为啥到现在还没有崩溃。

‘不对！有问题！’

‘我曾经做过精神检查，一般表现、认识活动、情感活动、意志行为、自知力、社会功能，全部表现正常。’

‘祭器！一定是它们两个的原因，这玩意儿在吞噬我的负面情绪！’

贺曌找到了问题关键，只是结果令他毛骨悚然。

他不仅要当工具人，还得当养料仓？

真就往死里用呗！

‘好在只是一个模拟场景，并不是真实的世界。否则整整十万人，我......等等，化身厉鬼的我，怎么退出游戏？

若是没有记错的话，拜师河图道的时候。黄老儿曾经说过，厉鬼无法被任何手段杀死。只能利用祭器等东西，达到驱逐、禁锢、夺取、对抗、封锁的目的。’

‘所以我是不死的？这得在模拟场景中待多长时间？十年、五十年、一百年、一千年？亦或是直至世界毁灭？’

贺曌感觉自己失算了，固然变为厉鬼的他，凶猛地砍死了左护法，可他貌似卡BUG了。

有时候，真不能乱来。

‘......’

完犊子了！

他一边手起刀落地砍人，一边承受着巨大痛苦，一边思考着往后的日子。

猩红雾气比刚刚吹遍宛城时，鲜红了十倍不止，血腥味浓郁的令人作呕。

十万人很多，在厉鬼的杀人铁律下，全部杀死不过是时间问题。

每一秒会有数十人惨死于刀锋之下，全身血液喷的满地。

三个小时后，整个宛城无一活口，人畜皆亡，遍地鲜红。

黑色鬼影则散发着淡淡红芒，似乎正在经历某种可怖的蜕变。

贺曌？

精神、肉体双重意义上的麻木。

以后，甭管任何酷刑，能让他叫出声，算对方厉害。

“轰隆——”

巨大的城池，突然摇晃了一下。

贺曌反应过来，略有呆滞的扫了一眼。

“？？？”

他浑身一激灵，精神清醒许多。

只见地面上的血液，正在向下渗透，伴随着时间的推移，直至干干净净。

浓郁的猩红雾气，逐渐变得稀薄。

‘怎么回事？’

“轰隆隆！！”

晃动加大，一些破旧的房屋，率先扛不住倒塌。

“轰！”“轰！”

地面震颤崩裂，一条条巨大的缝隙裂开。

周边的所有建筑，全部崩塌坠落。

一种恐惧感，忽然遍布全身。

复苏的祭器，在害怕！

高大的城墙如同多米诺骨牌倒下，猩红雾气仿佛受到了莫名牵引，化作一道道旋风钻入地面的裂隙中。

浓郁的血腥味，顷刻间烟消云散。

“蹭——”

贺曌鬼影一闪，逃离了城池。

‘？？？’

他一脸懵逼，鬼居然有怕的时候，甚至主动逃命！

“哗啦啦！”

烟雾翻滚，恍如巨龙。

借助皎洁月光，贺曌回头观望。

‘！！！’

一个比之城池还要巨大的怪物，掀翻无数泥石自地下暴起。

一对巨大的前肢显现，用力撑起了一个庞然巨物。

当初的宛城，仅有它小腹大小。

‘乖乖！’

“吼——”

巨物三角型脑袋仰天长啸，无形波动迅速扩散。

侥是遍布贺曌全身的黑红色雾气，亦受到巨大重创，变得稀薄暗淡，露出人类皮肉。

黑夜下，一对高悬天空的硕大猩红双眸扫视。

下一刻，可怖怪物张开嘴巴。

“轰！”

泥土、草木、尸体，全部卷入其中。

而贺曌不受控制，连连向后倒退，厉鬼的力量无法阻止骇人吸力。

‘唉！又是同归于尽。只是跟以往不同，以前是和人，现在是和祭器。’

“噗通！”X2。

两道坠地声响起，贺曌惊奇发现，自身黑色雾气消失，他又从鬼变成了人。

打眼一扫，杀生刀与哭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祭器你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