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不在乎钱，但是也不能把钱白扔出去，而且于秋颖就在边上，之前就和他说过如果纯花钱办这件事，估计三五百万也能办成，既然费了这么多精力，为了讨人家的欢心，那价格上肯定是要往下压的。

彭野又拿出之前那套说辞说道：“我的这位长辈有些古板，收礼物收的是片心意，如果花太多钱恐怕反而招惹他老人家不喜，不然我就直接花高价拍一块上好的原石便好，也不用劳烦宋老哥亲自麻烦还要带着我看了。我的打算是这样，原石不要太大，价格在百万以内最好，这样如果能开出好的玉石便好，即便没有开出来，也不会被长辈责怪我乱花钱，不知道宋老哥意下如何？”

宋思明听了彭野的话哈哈大笑道：“彭贤弟在我这里不必太拘束，章老哥带你来我这里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只为挑选原石，去哪里都是一样，恐怕他真正的意思是想顺便指点你一番，在我这里说话比较方便，所以我能够跟着在旁学习说起来还是占了彭贤弟的便宜，章老哥我说的话可对？”

章寺年客气的说道：“宋老哥谬赞了，我这水平哪能谈得上指点？就是探讨一下，宋老哥很多地方比我还熟悉，大家一起探讨探讨而已。”

彭野这才知道章寺年的真实心意，原来这位刚认不久的大哥还有这么一番深意，顿时感觉这个大哥认得真值，太值了。

宋思明带着他们来到一个不大的库房，里面也就只有三四十平米，摆放着很多木头架子，上面摆放着一块块的毛料原石。

宋思明又把这一层门关上了，指着屋子里的原石让大家随便看。

彭野仔细观察才发现这些原石其实有很大的不同，三层的货架，上下两层的原石就是毛料，而中间一层的却是被擦开过切口的。

此时见宋思明不再说话，章寺年只好开口对彭野解释道：“在咱们赌石圈里，有全赌有半赌，全赌就是你理解的赌石，而半赌就是要把原石打出切口，露出里面的东西。

但是你别小看这半赌，虽然能够看到里面的东西，但欺骗性却更大，半赌赌亏的可能并不比全赌低，有时候你看到一块上品的翡翠原石，个头不小，那自然要价很高，但你买过来全部切开却会发现，只有最初的切口处有一小层的翡翠，其他的地方全是空的。

而且论起涨幅来，半赌的价格是按照出绿的成色来决定，品质越高的价格越高，自然赌赢了收益就小，赌垮了赔的更多。

而全赌的价格相对更低，如果能开出好货，那么收益是巨大的。所以一般纯为赌石的人都会选择全赌，半赌一般是让新手来降低风险的手段。

当然在宋老哥这里其实还有两层意思，第一是为了让人直观的看到这批原石的品质，第二就是为了大宗生意的时候降低观石消耗的时间，宋老哥我没说错吧？”

宋思明点点头道：“章老哥，我越来越佩服你了，不但辩玉的水平高，对玉石生意里面的条条框框也甚是了解，要是你选择做玉石生意，恐怕就没有别人什么事了。”

章寺年摆手说道：“人各有所长，我也就看看石头还行，真论起做生意了，恐怕早就被你们这群老狐狸，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黄德仁几个半天都没有说话了，他们本就是来寻求货源的，此时既然难得有机会先看货源，那自然是不客气，全都围着已经切开过的半赌原石观看起来，虽然全赌原石赌涨了赚的更多，但是他们来这里都是大宗生意，如果看全赌的毛料，那浪费时间不说，赌垮的可能性也是更大，而且他们本来也有原石生意，相对低的价格拿回去一些半赌原石，不管是做成品也好，直接出售也罢，反正翡翠玉石的价格这些年来都很稳定，肯定是有赚没赔。

几个人虽然是老板，但是绝对不是生手，不然也不会一直跟着章寺年，想从他这里学会一些手段了，只见他们每个人都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了工具，什么小手电筒，镭射灯，放大镜之类的一应俱全，看起来似模似样的。

章寺年却粗粗的看了一圈问道：“缅甸货？”

宋思明苦笑道：“章老哥，你还当几年前呢？现在国内限制开采，一块半块的还好说，但咱们做的都是批量生意，也就只能便宜那群缅甸猴子了，不过你放心，我这里都是老坑的货，不会让彭贤弟吃亏的。”

章寺年理解的点了点头，他和宋思明不一样，他走的是单件上品的路线，好东西见多了，眼光自然是高，而宋思明走的是规模路线，就像他说的，国内限制开采，低端的玉石还好说，这些老坑高档原石，很难大批量弄到手，就算弄到手一两块精品也不会放在这里，而是放在赌石大会的会场上了。

不过这些原石毛料虽然是老坑货不假，但是因为彭野事先已经把价格说了出来，宋思明自然没有带他去看真正的上品原石，不然哪块不得几百上千万，他倒不是小气在乎这点钱，只是如果耍那个手段，章寺年一眼就能看出来，就算彭野看不出来，他的长辈不保证看不出来价格，到时候反而不美，又何必呢？

至于这些毛料原石，也是里面是有好有坏的，但是以宋思明和章寺年的关系，加上他本来就是一个很大规模的玉石商，自然不屑于在里面掺假，所以黄德仁几个看的很放心，速度也比在别人那里看的快上许多，这才愿意跟章寺年进来，做着原本是手下的专家应该做的活计，不然这种中档的原石毛料，他们还真不屑于亲自去看，毕竟辩玉这种事还是很耗费精力的。

因为之前彭野和章寺年讲过自己对赌石不怎么懂，所以章寺年带他到宋思明这里，一是能够教他些真本事，二是在这里不至于上当受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