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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方学士片言折七令 铁先生一札服诸官(2)

    作品:《女仙外史

    听大人钧命。“拓令道:“不然。官有大小,守土则无以异,似应各自努力。”虞令道:“圣人有云:吾从众。还须酌议和同为妙。”鹿令道:“以卑末之见,莫若各练乡勇,谨守城池,再向省会请兵来援,纵有差跌,亦稍尽臣子之谊。

    “商令道:“敌人起义以来,奄有中土,王师几经覆没。战固不能,守亦难言,要完臣节,唯有身殉。”伯昂故意大赞道:“此议为正。”以-道:“贫道自终南山望气而来,知此土有异人。谬承太守公见留,延揽一番,得晤列公,可许贫道略献刍荛?”

    商令与睢牧齐声道:“诸葛武侯尚须集进思,广忠益,何况其下。

    愿闻尊旨。”以一道:“贫道闻殉国难者谓之忠,不闻殉贼难者亦谓之忠也。孔悝之难,子路死焉,夫子非之。子羔去焉,夫子予之。孝康为高皇帝之储君,建文为孝康皇帝之元子,高皇告于天而立之,是为天子。我不知燕王为何人所立乎?操兵人殿之时,总是一班逆党奸臣,拥戴称尊。律以《春秋》,名曰国贼。不知列公何以亲贼而仇帝也!”说未竟,鹿令接口道:“当今为高皇之子,敢云贼耶?”以一应道:“贼尚有二种,如陈友谅、张士诚辈,图王不成,乃是草莽之贼。这个贼字,还属浮泛,所以其下殉节者,虽不得谓之忠,亦得为飓尺之义。

    若王莽、朱温、侯景之徒,谓之篡弑之贼,这个贼字方是真切。

    而今燕王称兵犯阙,乘舆颠覆,国后灰烬,何以异此!适才商侯’敌人起义‘这句话,甚有合于人心。夫既知彼之为义,则此之为不义,又何待言哉?”众皆相顾错愕。

    伯昂假意说道:“仙师之论,严若《春秋》,但恨当日见义不明,失身至此,犹之贞女而嫁为盗妇,自当从一而终,何敢言及再酿耶?”以一道:“此喻固妙,然君臣与夫妇,到底是两样。女子之节,唯以此身为重,故无二义。若臣子之节,要当权其重轻,衡其大小,古人有弃暗投明,反邪归正者,如王陵、马援、魏微、李世前诸公,安得不谓之明良大臣乎?”考令问道:“当今以一旅之师,不四年而得天下,非真命,其能若是?济南起兵,已历十余载,仅有齐地,徒称建文年号,恐事之不立,依附者终不免为后世笑。仙师既能望气,必知其数,可得闻其大略与?”以一毅色而答道:“嵩岱之灵,淮济之气,郁郁葱葱三十年矣。自中州之气王而南北皆衰,应在女真人御世。今者不自称尊,崇奉故主,返为拗数,然而千古大伦于是乎立,忠臣义士之气于是乎充塞天地。虽圣贤作为,不过如斯。

    若彼自建国都,自称年号,即日真主,自然不可附之。铁兵部书高皇神主悬于城堵,燕逆尚不敢攻击,而况建文已立,宫殿设有圣容,天威赫赫,岂可与之抗衡乎?以愚观之,彼之谋臣勇将,皆上应列宿,若欲囊括宇内,反掌间耳。

    乃按兵十年,访求行在,原其心迹,一朝复辟,则四海不劳而定。犹之乎家主罹难出亡,华堂大厦悉为庶孽所据,但使家主人室,庶孽何所容其身乎?闻得目下用兵于河南淮北,是便于迎故主也。”钱芹道:“未识人伦,焉知天道。草茅庶民望建文复位,不啻大旱之望云一霓,岂有贤人君子,而返细人之不若哉?”

    鹿令勃然变色道:“物各有主,我辈中有科名官爵出自当今者,安可一例而论?”以一大笑道:“岂列公之祖与父,亦皆为燕王之臣子耶?受高皇之恩,而尽忠于圣子神孙,即所以上报高皇在天之灵也。夫既不知祖父,亦何有于君哉?我乃世外之人,全无干涉,而娓娓言忠言义,不亦可笑!”商令瞿然而向伯昂道:“人心不同,有如其面。我辈自可各行其志,不审大人高见若何?”伯昂厉声道:“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并鸿毛之不若,虽匹夫亦不为也。”

    时各官员嘿然心许,唯鹿令、柘令,外貌虽似倔强,其实气馁心动,贪生怕死,尚在相对迟疑。商令又发言道:“要生则生,要死则死,慎勿处于两歧,致贻后悔。”伯昂微微冷笑道:“且请钱先生缮起降书,如有异路者,彼以彼为忠,我以我为义,不须画押,从此分散。”钱先生更不推辞,立时授笔草就。书云:忠为立身之本,义乃经国之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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