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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丹青幻客献仙容 金刚禅魔斗法宝(2)

    作品:《女仙外史

    闻说道衍已死,一者忿恨,二则欣喜。他打算着报徒弟之仇,就是报皇帝之仇,这位国师,是拿在手中的了。却正凑着大名府巡方御史是拜在道衍门下的,一径去投了他,所以即行上闻。

    那火首毗耶那便预教造下一座九品莲台,在战场上用的,是他独创的规式。其法以合抱大木为莲花之茎,长三丈六尺有奇;上面莲台,围圆四丈九尺,下有横梁托住,安置茎上,台之中有莲花一朵,围圆四尺九寸,是他的坐位,都用着五色锦绮攒就万片的莲瓣,宛然是华山池内现出十丈的千叶莲花。只这个假造的莲台便见得是邪教法门。尤可笑处,制出大言牌两扇,各镌栲栳大的六个金字云:活擒赛儿妖妇,献作燕帝宫奴。

    部文行到之日,刚刚皆已备完。随用车辆载至大名府直北,与东昌府馆陶县交界之处,将莲台竖立端正,大言牌离台一箭之远,建起大木竿,牢钉在上。看毗邪那时,只锡杖一银,钵孟一个,别无兵器,耸身直上莲台,随有好些送来的官员,都向前礼拜。陡然间黑云四起,骤雨倾盆,是个旷野的地面,没处藏躲,个个打得如落汤鸡一般,唯莲台之上,绝无半点雨星。

    那头陀端端坐在莲花朵内,不消说是活佛了。

    馆陶县令探知,如飞报府,太守如飞具奏,不敢隐讳,把大言牌二句直写在奏章之内。月君见之,微笑道:“他用激法来了!”随以示诸位仙师。曼尼道:“虽说激将,难道置之不论?

    帝师不必亲临,只须青白炁丸儿,找取首级来便是。”鲍师道:“他出此大言,自然也有异术。我与你须索要去走遭。”月君道:“二师之言皆是。我以剑丸付与隐娘,大家去看其情形。

    如系邪僧,即便诛之,倘或有些道行的,勿伤性命。”曼师笑道:“’五贼‘之中,第一个’仁‘字,还去不掉哩!

    “于是三位仙师飞身而去,早望见了莲台大言牌的景象。曼师不禁大怒,呼起烈风,排天荡地而来,要连根拔去他。

    不意头陀手内托出一个钵盂,那恶风呼呼的都钻入钵内,势如万马奔槽,众流归壑,顿然息灭。鲍师道:“如何?这个钵竟是风穴。”曼师顾隐娘道:“快放剑炁!”鲍师笑道:“你风吹不动,就想着动刀动剑,少不得我们也与他面会一番,详察详察他的脚根,然后动手。”曼师道:“他这样高高坐着,难道我们站在云端,与他赌斗不成?”就立刻作起法来,将自己无门洞内一座七宝阁从空移至,三仙师齐下阁中。隐娘指着大言牌道:“好生可恶,先砍这两根竿子,报个信息与他。”飞起剑丸来,“刮喇”一声,平截断右边那根。毗邪那忙将钵盂一抛,底儿向上,口儿向下,势若千钓之物下坠,把剑炁直压到地,化作游丝一般,飞扬而去。曼师道:“好剑炁,压着竟死了。”鲍师道:“好胡说!帝师真炁炼成的,怎么得死?想已回到宫中了。”隐娘道:“然也。青青儿、空空儿击刺不透于阗玉,遂飞遁于千里之外。

    今剑炁不能碎钵,所以去也。但此钵非同小可,怎生治他?”

    鲍师道:“这头陀,却是曼道兄的眷属,是个魔道。”曼师焦躁道:“怎见得?”鲍师笑道:“释伽如来是丈六灵光,太上老子是三清一圣,此二道之本源。今头陀顶上显出烈焰,非魔道而何?俗话云’先下手为强‘,莫要长他志气。

    随手取出赤乌镜,掷上空中,早飞出千万神乌,都向着头陀扑去。毗邪那又将钵盂抛起,一吸而尺,连赤乌镜都收去了。

    鲍师大骇。曼师道:“这个行不得。”口中吐出蒲葵小叶,展一展,便是柄天生地化的魔王扇子,对着头陀轻轻两扇,这个风才利害也,有诗为证:猎猎荒原万木平,忽然拔起势纵横。

    半天日月吹无影,大地山河动有声。

    跨鹤仙翁连鹤坠,伏龙禅客带龙倾。

    莲花九品曾无恙,手托鸠摩一钵轻。

    毗邪那惊道:“此罗刹女芭蕉扇也!”疾忙双手捧定钵盂,将口儿向着外面,可煞作怪:那盖天盖地的神风,竟像被这钵盂一口吞了下去,不剩些儿在外,只落得扇子紧紧拿着,不曾被他吸去。鲍师乘这头陀不备,暗取鹿角棒,从空打下,却好的不偏不歪、无影无踪也到钵内去了。三位仙师大骇。曼尼道:“帝师学的天书,从不曾用着,今日请来试之。”鲍师道:“你不知道,古来皇帝到御驾亲征,是势穷力竭的时候,如何使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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