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刚刚升起的太阳，韦恩带着宣传团队又一次回转纽约，下飞机后并没有出肯尼迪国际机场，汇合另一组的尼古拉斯-凯奇等人，直接就地转机直飞英国首都伦敦！

华纳兄弟对剧组人员的待遇还算不错，包下了整架飞机的公务舱和头等舱，用于安排身心俱疲的众人。

此次带队的是约翰-格雷，这位性格温和的制片经理和韦恩聊过，经过了《小丑》这个项目之后，他应该就不会再继续担任一线工作，这会是他最后一个监制项目。

如果不出意外，约翰将会升任影视制作部门副总，虽然除了杰夫-罗宾诺夫这个头头，还有多达三四个项目副总，可这一步约翰也算顺利的迈入了高管职位。

离韦恩的下个项目开始还很遥远，暂时他没去考虑新制片人的问题。连续一周时间，紧密的宣传活动安排让他这个年轻人，都有了吃不消的感觉。

自从上了飞机之后，尼娜给他盖上个毯子，韦恩就进入了想睡睡不着，又不愿意耗费精神想工作的状态。

“韦恩！”

躺在过道对面的尼古拉斯-凯奇叫了他一声，等他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同样疲惫的“小丑”。也许现在他真的非常像小丑了，这一周让本就体重些许回升的凯奇，又变的骨瘦如柴起来。

飞机已经飞入了平流层，尼古拉斯-凯奇离开座椅走了过来，礼貌的和尼娜临时换过位置后，目光复杂的看着这个年轻导演。

“这一周一直在空中飞着，还没恭喜你，韦恩！”

此刻他那清奇的面孔，竟然感觉这几个月成熟了许多，尼古拉斯-凯奇露出他标志性的笑容。“恭喜你，《小丑》打破了影史首周票房记录！”

“不用客气。”韦恩劳累过度的沙哑声音响起。“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里面有你一大部分的努力在，当然，这是属于我们全剧组所有人的荣誉！”

回想着影片开始筹拍自己进组训练，到今天正式上映后引爆全美，中间这七八个月的时间就跟做梦一样。尼古拉斯-凯奇和韦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打发着无聊的时间。

“韦恩！谢谢你能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参与了这部注定会写进影史的作品！”忽然，尼古拉斯-凯奇收起了玩笑的一面，开始变得正经起来！

说完这句感谢的话，他也没等对方回应，就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和小助理换了回来。

此刻在尼古拉斯-凯奇的心里，确实还是不喜欢这个导演，却对他的能力和取得的成就感到服气。就是躺在身边不远处这个年轻的犹太导演，上飞机前又一次引发了媒体狂欢。

今天他在赶往纽约的飞机上，忍不住观看了《首映》杂志上对他和影片的报道，虽然杂志提及自己的不多，可看到上面的一周票房成绩时候，还是让全剧组人在飞机上欢呼了起来。

从上周五上映那天开始，《小丑》就开始了统治暑期档的脚步。周五3935万美元，周六3247万美元，周日2437万美元，首周末三天9619万美元，以铺天盖地的气势取得了首周末最高票房记录！

别说这是一部孩子想观看都得家长陪同的R级片，就算是查遍整个影史，这也算是最具统治力的首周末票房。

这个成绩出来后，他以一己之力让多家专业调查公司，都不敢在对影片北美票房做出轻易预测，什么观影规律在这部影片面前都失去了作用。

而从周一开始，影片更是横冲直撞的完全不讲道理般横扫院线市场。

周一还是工作日，当天就豪取970万美元。

周二是传统的影院打折日，票房上升到1390万美元。

周三961万美元，周四830万美元……

完整的一周过去后，就在北美豪取高达1亿2870万美元的票房。这种恐怖的吸收票房的效率，已经引起了全北美媒体的大讨论。

尼古拉斯-凯奇已经能预料到，后续好莱坞不知道多少家公司，会跟风这个导演的制片风格，明年市场上肯定会出现一大批黑暗现实的影片。

在好莱坞这个地方，每当市场证明一种类型的影片卖座，就会出现无数跟风作品。就像从前的西部片风潮，歌舞片风潮和黑帮片风潮。

他都能想到没有任何影片能够达到这个高度了，就算让韦恩-格林伯格再来一次，也不一定能够做到，《小丑》能够取得这样辉煌的成就，是一系列巧合加史无前例的宣发方式导致的，不可能再被复制。

不管这个票房成绩多么辉煌，只要人们提起这部影片，绕不过去的就是他尼古拉斯-凯奇。相比于韦恩在圈内获得的地位提升，自己才是真正获得好处巨大的那个人。

想想这一周每到一座城市，那机场外人山人海的影迷吧，他们从亚瑟身上感同身受、看到了自己在生活中的影子，又把对亚瑟的感情全部都转嫁到了尼古拉斯-凯奇的身上。

这让他一片成名，比出演过所有的艺术片加起来，都要出名的多的多。

这就是他会对韦恩表示感谢的原因，对于自己能够出演这样一个伟大的角色，他感到的只有幸运。不说别人，就是那个他的替身李国豪，也完全有能力出演这个角色。

不说别的，尼古拉斯-凯奇相信，当时间过去十几二十年后，人们再回想九十年代的影星，只凭借《小丑》这一部影片，他就是那个绕不过去的好莱坞代表人物之一。

这就是演员比导演吃香的地方，幕后工种毕竟曝光率不如站在台前的明星。

而这一切所有的东西，全都源于在过道对面躺着的那个导演。是他策划了这个项目，策划了这个无比优雅、癫狂、冰冷、阴暗的人物亚瑟-弗莱迪！

只是可惜这是一部漫改影片，如果这是一部现实主义犯罪惊悚片，尼古拉斯-凯奇甚至想过动用科波拉家族的人脉关系，去冲击那个代表着影帝称号的小金人。

这对韦恩和他都是最可惜的地方，相比于那些为了冲奥而制作的“标准”电影。《小丑》的艺术成就绝对要高的多，现在他们只能寄希望用票房成绩，尝试轰开那些学院老头子的心防了！

韦恩不清楚尼古拉斯-凯奇的想法，如果清楚的话一定嗤之以鼻。这个时代的奥斯卡，除了那个卡车司机生生用市场成绩撞开了大门，剩下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到。

而“世界之王”拿起那座小金人，除了大船那无可匹敌的票房成就，还有更大的原因是，詹姆斯-卡梅隆驾驶着那艘航母，生生撞碎了无数国家对好莱坞电影的壁垒，让之后的好莱坞大片在世界上所有地区开始大行其道。

这种成就已经不下于乔治-卢卡斯那种，用《星球大战》打开了商业片时代的成就了。

“boss，有一件事。”小心的看了一眼睁开眼睛的老板，尼娜同样靠在后面，轻声报告。“有人调查过你的全部资料，那位好莱坞之眼先生传来的信息。”

“嗯？”

这个消息让人挺意外的，韦恩一下子睁大了双眼。“看来给那位佩利卡诺先生的公关费，真的起作用了！他怎么说？”

自从吉米联系过那位安东尼-佩利卡诺，这段关系的维持方式就自然而然被尼娜接手了。韦恩不缺买对方消息的那点钱，前提是必须准确。

俏皮的挑了挑眉，尼娜观察了一下周围人的距离，小声说道：“这个人你绝对想不到，是新线影业的总裁秘书。安东尼给我留言说，对方不但找私家侦探调查了你，还调查了鲁本和安娜！”

“嘶！”

本来韦恩就不怕别人查，他没什么见不得人的问题，最多也就查到他私生活比较混乱，可这已经早就被八卦小报炒作的尽人皆知了。

花花公子的人设可不会给他减分，影迷也不在乎他这个导演，今天又睡了哪个女明星。

可调查韦恩父母这件事，就透露出了丝丝诡异了，引起了他最强烈的警惕心。

该不会是老鲁本当年得罪了人，现在人家混出头了，回过头想来报复吧？这是韦恩的第一直觉，因为鲁本-格林伯格年轻时候也是个混蛋。

“后续的事安东尼-佩利卡诺还在查，不过需要时间，现在还不明白对方的目的。”

说完尼娜也不管突然就精神了的老板，安心的拉上毯子，戴上眼罩睡了过去。这段时间以来，把她也给折腾坏了。

“有意思了！？”

轻轻挠着自己下巴上的胡茬，韦恩向着经纪人招了招手。他得搞清楚，到底是谁会在这个他最辉煌的时候调查自己，目的是什么？这不光是捅了自己的蚂蚁窝。

最重要是捅了华纳兄弟，甚至时代华纳的马蜂窝，现在只要韦恩出现一点问题，这家世界前几的传媒巨头能生撕了始作俑者。

吉米手上拿着报纸走了过来，上面还刊登着大幅小丑的海报。“怎么了？韦恩。”

“下了飞机以后，帮我和乔治-卢卡斯约个时间，就说我请他吃中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