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希望号上的再遇（2合1）

大厅的这小范围争论, 被二层专门腾出来让帝爱集团的会长招待港黑等人的会客室的屏幕上转播了。

托兵藤老爷子向来喜欢折腾属下这个习惯的福，帝爱集团被选中在这次活动中工作的黑衣人们，全都情商一流, 非常会看人眼色和随机应变。

贵宾室里面负责监控画面的黑衣人一个暗示下去，大厅立刻就有别的黑衣人靠近狛枝凪斗的附近，用随身携带的摄像头和收音器为贵宾室的观赏活动添砖加瓦。

第一次见就有幸见识到狛枝凪斗发病现场的森鸥外，发出了无意义的感叹词。

“哇哦。”

这孩子聪明归聪明，但性格看上去有点偏激啊，真难想象太宰君是怎么跟这孩子相处的。

结果他一偏头, 发现太宰治和尾崎红叶也一脸惊叹。

森鸥外：“…………？？？”

你们在惊讶什么啊？！你们不是看过他的资料甚至还认识他吗？！

一同观赏到这番言论的兵藤老爷子, 眉毛都快挑飞了，不过并不是因为生气, 而是因为心情愉快，甚至愉快到出了奇怪的笑声。

“嘻嘻嘻，这孩子倒是挺有个性, 明明每年都在出事, 运气差得很，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

他可还记得呢, 每年在保险部门年报上刷屏的名字，怎么想运气都差透了。

太宰治和尾崎红叶作为在场唯二看过狛枝凪斗的详细资料的人, 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看出对方微妙的眼神中透出想要看好戏的意思。

是的, 在对狛枝凪斗一知半解的外人看来, 狛枝凪斗确实运气很差……

这就是为什么异能特务科明明对横滨这么关注, 却从来没把狛枝凪斗列入观察名单的原因。

狛枝凪斗的不幸和幸运, 其实大部分时间是类似于今天丢了钱，后天喝饮料遇到再来一瓶这种, 关联很松散，甚至时间间隔也不规律，有时很短有时很长。

除非有人365天都盯着狛枝凪斗记录他每天都遭遇什么，否则根本不会在意这些日常中零零碎碎的事。

只有最出名的陨石降落事件或者被绑架反而捡到彩票，这种联系十分紧密的事件，才能让人有些疑虑地多看几眼，觉得好像有点太巧。

但这种事也不是每天都在发生的，加上很多事其实都有说得通的理由——

什么？被绑架次数有点多？没办法，横滨乱啊，他一个未成年又一个人住，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他家有钱了，不绑他绑谁，这只说明绑匪消息灵通，多正常啊。

啊？每次被绑架都能活到被解救，生还率太高？这个……

你看，这次是因为绑匪傻逼，路怒症犯了，被人超了车咽不下这口气，非要跟人比一比，结果就出车祸了，人虽然都没事，但也被紧跟着到来的交警给抓了，解救狛枝凪斗只是顺带的。

再看这一次，下手不够利索，被出门买菜的邻居看到了顺便报了警，我们警方行动有力，你有什么意见吗？

还有这次，两个劫匪为了还没到手的赃款分赃不均大打出手，其中一个杀了另一个，弃尸途中遇上临时拦路酒驾检查，被发现车上有尸体，抓到警局后问出了过程后去救了被绑架的人，这怎么看狛枝凪斗都只是运气差被绑架，后面的事跟他无关啊？

哦，硬要说有关的话，他倒是曾经靠着嘴炮把一个绑匪给说自首了……但这个也不能归结为他运气好啊？人家明明是靠实力！

就是这样，连警局对狛枝凪斗的印象都只是“运气很差，整天遇到危险的家伙”。

最重要的是还会发生比较唯心的事件，比如狛枝凪斗觉得“不幸失去了最好的朋友，所以全家幸运地错过了会沉没的游轮”，但在其他人看来，其实就是同班同学死了，大家都去悼念，至于狛枝家定过什么游轮的船票……

你会对一个路人了解的这么详细吗？不会的。

哪怕是邻居也只可能知道他们本来打算去旅游，后来取消了，不会没事去记人家坐什么船，就算新闻报道了相关事件，也不可能跟邻居家的小孩子联系到一起。

同理，异能特务科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对一个看上去是普通人，好像运气还有点差，只偶尔老天开眼让他中个彩票补偿一下这悲惨人生的狛枝凪斗突然展开调查，毕竟谁家的异能是让自己倒霉啊？

只有当所有或琐碎或庞大的事件被一口气整理好拿出来放在眼前，狛枝凪斗的“幸运”才终于有点显眼。

拿到资料的坂口安吾，哪怕已经有太宰治的口述打过底子，猛地一看还是当时就惊了。

“这上面的事件都查证过吗？”

那个异能特务科的人回答：“呃，有些除了找本人问都没办法确定，但能确定的标了星号。”

坂口安吾感觉头疼。

哪怕只看能确定的那些事件，狛枝凪斗的运气也有些超出常理了。

日常中的小不幸和小幸运，被打上了待判定的问号，因为就算是普通人，生活中也不可能一帆风顺，有时倒霉有时好运很正常。

正常人也不会把“父母死了，继承了遗产”算作幸运，所以一路整理下来，狛枝凪斗给人的总体印象还是不幸。

异能特务科的人作为国家公务员，他们的素质不允许他们陷入“赌徒谬误”，将看似无关的事强行联系到一起作为幸运与不幸交替的证据，因此他们只能按照正常人的常识，把确定有因果关系的事件重点标了出来。

虽然有些倒霉，但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危机都能化险为夷——这是一直以来，大部分对狛枝凪斗有所了解的人都能了解到的程度。

有些看似无关的倒霉事件导致狛枝凪斗不得不改变了原本计划，进而遇到了好事，或者如果按照原本计划进行会遇到更倒霉的事件，从结论上说，他的不幸反而帮了他——这才是被异能特务科盯上后，靠着庞大的情报机构收集整理，终于能进一步得出的结论。

“……难道他的异能真的是百分百让自己从遇难中活下来？”

坂口安吾嘴角抽了抽，觉得这种异能其实也不错……反正是没有让异能特务科监管的必要。

就连闹的最大的天降陨石，也只是砸死了劫匪和他父母而已，没有再害死更多的人。

倒是东京那个叫绫辻行人的侦探，从他的杀人案侦破后的犯人死亡率100%来看更危险一点，近期就应该进行接触了。

结果坂口安吾刚看完狛枝凪斗的资料，第二天太宰治就说，他确定了狛枝凪斗没有异能。

坂口安吾：“……？？？”

你看着那个资料对我再说一遍？谁没有异能？！

就算坂口安吾再怎么不敢相信，太宰治还是很肯定地说，狛枝凪斗就是没有异能。

坂口安吾觉得，太宰治没必要在这种地方骗他，因此他马上感觉自己很对不起异能特务科那些同僚。

他给了他们一个普通人，让他们按照异能者标准，整理出了一份详尽无比的资料，甚至对狛枝凪斗的“异能”发动条件都猜了好几个，结果现在太宰告诉他，其实这就是个普通人，就算运气奇妙了点，也不归异能特务科管……

坂口安吾都能想象到，自己把这个情报传回去，异能特务科有多少人要吐血。

之前大家都觉得就是运气差点的普通人，他非说有可能不是，大家就去调查了。

然后大家熬夜加班加点地辛辛苦苦调查出来，真找到了有可能是异能者的证据，现在他又说人家就是个普通人了……

要不是坂口安吾亲身经历，他都觉得这是在故意耍人玩。

还是种田长官安慰他：“这不怪你，就当帮大家开眼界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就算不是异能者，身边也可能发生各种奇妙的事，如果不是确实可疑，也不至于进入调查阶段，你只是提了个名字。”

这才勉强把这事儿翻篇。

但总之，狛枝凪斗的运气，是在异能特务科都出了名的神奇，应付区区的剪刀石头布，真的是完全不需要担心，就算输了，他也有钱赎身。

因为连兵藤老爷子都对狛枝凪斗比较感兴趣，所以贵宾室的三块大屏幕，两块是随机寻找有趣的角落，剩下的一块，则是固定给狛枝凪斗镜头。

只见狛枝凪斗很随意地答应了一个人的约战，两人选了一个决斗台，面对面同时举起了手中的纸牌，反面朝外。

“确认。”

两人确定要出手中展示的这张牌后，将牌在了桌面上，然后同时翻开。

第一轮，狛枝凪斗赢，对方失去了一颗星星。

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差，但现在换人又不甘心，那个人大概是想把属于自己的星星拿回来，就要求道：“再来一次！”

“……我现在说建议你换个人你也不会听我的吧？”狛枝凪斗叹了口气，“不要只看到自己失去的东西，否则你不光拿不回原本属于你的星星，还有可能彻底失去机会哦？”

“废话少说！你懂什么！”那个人咬咬牙，又拿出了一张牌，“确认！”

持有这个角落摄像头的黑衣人，站在狛枝凪斗的对面、这个人的后面，因此很清楚地将这个人想要出的牌拍进了镜头。

“和上次一样的牌啊。”森鸥外摸了摸下巴，“是觉得狛枝君不会出和上次一样的牌，所以这样要么会赢，要么会平局吗？”

并不是森鸥外不想跟兵藤老爷子讲正事，只是观看这个活动是老爷子的乐趣，现在港黑占弱势，迎合对方的爱好再慢慢打开话题才是比较正确的选择。

果然，兵藤老爷子顺利接话了：“嘻嘻嘻，这种凡人的想法真的很好懂，倒是那个孩子会出什么牌，要赌吗？”

来了！兵藤老爷子的爱好！

森鸥外打起了精神：“赌什么？”

“就赌你之前讲的合作，按照我们最后一次谈判的分配，假设你猜对了，老夫愿意让步1%，你要是输了，你就让步1%。”

“……”森鸥外透过屏幕反射看到了身后的尾崎红叶冲他使眼色，立刻答应道，“可以，太宰君？”

这时候，屏幕中的两人已经把牌放在了桌面上，马上就要翻开公布答案，导致他们的赌注失效了。

太宰治不暇思索地回答道：“剪刀。”

“哦？”兵藤老爷子看了太宰治一眼，“你赌那孩子也和上次出的一样？连续两次好运吗？”

为什么这个港黑的少年对那孩子这么有信心？明明是个整天往保险公司递材料的人？关于这个狛枝凪斗，他是不是有什么事不知道？

“反正只有1%的让利，输了bss也不会把我开了的。”太宰治开玩笑似的说道，“这种时候当然要期待认识的人赢啊。”

森鸥外：“…………”

虽然他知道太宰可能随便赌，肯定有一定把握，但森鸥外也感觉太宰刚才说的话是认真的，认为搞砸这事他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要不是一开始跟帝爱集团交涉的就是太宰，这时候不好撇开他，森鸥外真想换中也来。

屏幕里的狛枝凪斗重复了之前的流程，掀开了自己的牌。

果然是剪刀。

兵藤老爷子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了一点。

虽然只是随随便便的赌局，但他讨厌输的感觉，好在让出去的利并不多，他倒也不至于心疼，只是感觉很不爽。

狛枝凪斗也感觉很不爽。

“竟然又赢了……”他头疼地扶额，好像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似的。

没办法，在狛枝凪斗期待大的幸运，让他见到希望绽放的时候，不断出现小幸运对他来说只是无谓的消耗。

总是赢反而让他很失望，因为这意味着他期待成真的可能性也在慢慢变小。

可别人不能理解狛枝凪斗的苦恼，他对面那个只剩下最后一颗星星，并且还有10张卡牌没有消耗的人一听这话，心态顿时崩了。

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吧？！

他悲愤地吼出声：“你不想赢，倒是把星星给我啊！！！”

“哈？还敢说这种话，你的脸皮比刚才我遇到的一个渣滓还厚啊……”

狛枝凪斗吃惊地看着他，眼神中的嫌弃已经掩盖不住了。

“我都提醒过你换个人，不要再找我比试了。你不就是觉得我连续出同一种牌的可能性低吗？亏我还对你抱有期待，想着说不定你其实也想到了这一点，只是演技惊人想反套路我，结果真的是完全没有价值的垃圾，太令人失望了。”

这个人一脸不可置信：“你竟然一开始就……”

那句“建议你换个人”竟然不是嘲讽，而是真情实感的建议吗？从那一刻，他其实就已经预定会输了？

这个人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决斗台，而狛枝凪斗身上的星星也达到了5个。

而贵宾室里的森鸥外也意识到了狛枝凪斗的态度变化。

“第一次比试的时候，他的态度还很正常……”

森鸥外若有所思地在心中想道。

“对方输给他的时候，他的态度变化也不大，但对方坚持第二次比试时，他的神情就有些不对了，等确定第二次比试结果和他预料中一样，他就彻底失去了对那个人的耐心，态度也变得刻薄了起来。”

“之前是在期待什么？这是慕强心理？”

“也就是说，他在面对太宰君的时候，其实是最开始的友善模式吗？确实，这样就能解释太宰君为什么能和他熟悉起来了，毕竟太宰君脾气也很大，我不觉得他能忍……”

靠着这么一点情报，森鸥外飞快地给狛枝凪斗做了个性格测写，正确率还蛮高的。

“能让太宰君在意的，除了性格别致，应该还有其他原因……”

“单纯的聪明也不可能，只要不是智商高到能跟太宰君势均力敌，应该都不是这个原因。”

“……难道是他的运气？帝爱集团的数据只能说明他运气很差，可刚才来看他运气又其实很好……”

森鸥外对见证了他杀死前任港黑首领的太宰治一直十分警惕。

按照森鸥外的性格，只要能掌控住太宰治，其实会非常乐意让太宰治留在港口黑手党。

偏偏太宰治一直以来的表现实在微妙……重点是这小子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那就更不知道他还敢做出什么来了，这真的让森鸥外很头痛，对他无法付出信任。

所以现在一看到还有普通人能跟太宰治扯上关系，森鸥外顿时就不困了！

太宰治平日的活动区域就那么几个地方，吃住基本都在港黑，跟黑手党以外的人接触的机会不多，而且森鸥外也不觉得一般的普通人能吸引太宰治的注意，不管太宰治是假装跟对方不熟，还是真的不熟，在反套路他想骗他那孩子对他重要，森鸥外现在并不关注这个的真假。

他只想了解狛枝凪斗这个人到底为什么被太宰君看中……因为就算是想糊弄他，让他放松警惕，太宰治也不可能随便找个人敷衍，他又不是傻子，能被选中，这人一定有着能说服他的特殊之处。

说不定这个狛枝凪斗也能为他所用呢？

在森鸥外的关注下，由于这些参与者本身就没有共享情报的意识，不少根本不知道狛枝凪斗事迹的人觉得他是个肥羊，纷纷跑来挑战他。

结果就是狛枝凪斗一路全胜，开始不到半小时，手里就只剩下一张牌了。

这时候，兵藤老爷子又发话了。

“他还剩一张石头，要再赌一次吗？条件和上次一样。”

“可以啊。”太宰治抢答，“我们赌他会输。”

围观全程的帝爱集团黑衣男：“……？？？”

这位港黑的准干部？！这个狛枝凪斗的运气真的很邪门哦？至今一次没输过哦？

你是想搞你的上司吗？你就是想搞他吧？！你想搞就认真一点搞啊，这样真的太明显了！

兵藤老爷子撇撇嘴：“算了。”

黑衣男惊讶地发现，原来他们的会长也想赌狛枝凪斗输……

哦，对了，这次狛枝凪斗只剩一张牌了，只要有人一直盯着他，就能知道他现在剩下的是什么，狛枝凪斗最后一局稳输啊。

黑衣人想错了，太宰治其实根本不想开这个赌局。

他现在赌狛枝凪斗输的原因只是因为看出了兵藤老爷子想赌他输，这样除非老爷子打定主意作弊，赌局就开不起来了。

当然如果真的想想动什么手脚，太宰治也另有手段就是了。

不过只剩一张牌的狛枝凪斗没有立刻进行最后一次挑战，而是闲逛了起来。

毕竟他的目的根本不是赢得游戏然后成功下船，这是基本操作，他真正想得到的“奖励”，是在这充满绝望的气氛中寻找可以诞生“希望”的人。

然而狛枝凪斗失望了。

据说是“调节心情”的休息室，狛枝凪斗去看了一眼，发现里面充满了消极又死气沉沉的气息，正常人进去都要变得丧丧的，何况来休息室的基本都是心态有些崩了的人，庞大的压力下再被这气氛一刺激，不哭出来都算好的了。

休息室里的人都可以放弃了。

至于还在会场里奋斗的人，狛枝凪斗绕了一圈，别说希望了，连找出个能看的都没有。

一个个的，要么垂死挣扎，要么（对他来说）手段低级的坑蒙拐骗，要么单纯碰运气——碰运气能成的话，狛枝凪斗何必辛苦上这艘船来找希望？他自己去成为希望不好吗？

一想到这里，狛枝凪斗就回想起自己原本世界不知结局如何的计划，心情更糟糕了。

本来他说不定可以成为超高校级的希望，他是怀着这样的期待去死的，结果醒来却换了个世界，他的计划到底怎样了也不知道，真是不幸啊……

狛枝凪斗来的时候兴致勃勃，从自己接连不断地赢开始，情绪就逐渐低落，现在更是落到了底谷。

他相信希望会诞生在绝望中，普通程度的绝望是不够的，然而除了这艘船，这个世界还有哪里总是能聚集大量的绝望呢？回家还要继续找相关情报啊，要不要自学一下编程，看看能不能黑进暗网找找资料……

这样想着，狛枝凪斗迎来了自己的最后一次挑战。

出乎意料的，他这次输了。

狛枝凪斗低落的心情顿时振奋了起来。

竟然，输了？要知道他刚才还跟人换了张牌，如果是盯着他每一局，记住他出的每一张牌才敢来找他挑战的人，反而会输掉，可现在输的是他，说明对方真的只是随机找到的他挑战……

而他的运气，选择让他在这时候输。

“总算有点好消息了。”

狛枝凪斗原本因为失望维持了很长时间的面无表情，此刻终于笑了出来。

对面刚刚赢了他的人一脸懵逼，反复跟当裁判的黑衣人确认了好几次确实是自己赢了。

……所以他到底在高兴什么？！难道其实脑子有病？

这人百思不得其解地离开了。

至此，狛枝凪斗已经用光了所有的卡片，并且获得了十几枚星星，成功在时限到达之前完成了游戏任务，可以作为赢家上到二楼给赢家的休息室休息了。

他一改之前抑郁的心情，愉快地走上了楼梯。

接下来会是什么幸运在等着他呢？一想到这个，狛枝凪斗的内心就充满了期待。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

“呀，狛枝君。”

穿着一身正装的太宰治站在楼梯最高处，不太合身的黑色西服外套随意地披在肩上，平添了几分阴郁。

与上次见面相比，他这次头上裹了一圈白色绷带，只是看他精神状态好像不受影响，还能笑着向狛枝凪斗小幅度挥手。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