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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三十二章:五军三暴动

    作品:《九曲黄河

    鹅毛口。

    麻子刚回到炕上,外面却进来一伙人。

    一个翻译模样的瘦子,带着五个穿白大褂戴口罩的人,那些白大褂用手电挨个检查还在熟睡的矿工,其中一个翻开矿工衣领,缓缓点头,另一个发现白色爬头虫,小声幺西。

    麻子等人有些惊讶,难道日本人要搞“预防瘟疫”活动?

    “预防瘟疫”活动,就是把染病的矿工隔离“销毁传染源”,不过一般都是病重的矿工,现在这个工棚里,即便有些虱子之类,却还是个顶个的棒劳力,日本人还指着这些人命换煤,估计不会下手。

    “哎!你们干吗呢?”麻子出声询问。

    翻译官抬头瞥了一眼麻子,看见麻子身上灰布军装,心里明白又是第五军刺头,不敢怠慢,小心回话:“是第五军的大哥啊,这些太君是医生,专门给矿工治虱子!”

    麻子纳闷:“不会吧!鬼子能有那好心?”

    白大褂中估计有人懂得汉语,听见鬼子二字,知道不是好话,抬头低喝:“八嘎!”

    翻译连忙用日语赔礼,与白大褂好一阵解释,期间还不住往麻子这边示意,那鬼子先是一脸怒气,慢慢变成严肃,又变成惊讶,接着就变成恐慌,朝麻子不住鞠躬赔笑。

    麻子明白翻译说的内容,无非是第五军昔日辉煌,与近日暴动,心中一阵酸楚,自第五军成立,死于战场的弟兄不下十万,部队最盛时,三到五万,每次大战,立即减员到数千,从热河到豫北,若是把弟兄们死尸排开,必定首尾相顾,不可断绝,如此强军,一朝凋零,被*无奈投降日军,在大同第一日暴动中,死了超过三千,剩余弟兄被打散在八个矿井,却在各自矿上称霸,即便日军也不敢轻易惹恼这些浑身血迹斑斑的战俘,可见,与日本人打交道,尊严必须用鲜血来换!

    白大褂们低头干活,有翻开头发寻找爬头虫的,有掀开薄薄铺盖,按着惊恐的矿工,在*寻找尖头虱子的,翻译拿出粉笔,在每个白大褂选定的矿工头部炕沿划了白道。

    这工作进行的很快,片刻后,翻译找到麻子,未曾开言先鞠躬:“这位大哥,太君们要把这些患寄生虫病的弟兄们带走,我保证,不会伤害他们,请您千万安抚弟兄们,别闹事,呵呵,您看?”

    麻子脸上阴晴不定,迟迟不肯点头,翻译官为难地看看麻子,又看看白大褂。

    麻子觉得反正人为刀俎,要杀要剐还不是人家的事?何必弄这些过场,心中暗自决定,该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且派几个得力弟兄跟着,看看鬼子耍啥花招。

    麻子道:“老笨!二狗!彪子!你们仨跟着,天亮前回不来,老子就给你们报仇!”

    老笨年纪最大,沉稳庄重,二狗和彪子动作麻利,头脑灵活,一旦事情不妥,想必会捎个鬼子上路。

    翻译看见麻子点头,总算长出一口气,那个略通汉语的白大褂也给麻子鞠躬。

    三名战俘随着白大褂选定的十几个矿工出门,麻子再也睡不着,和一伙手下围着火炉议事。

    煤峪口。井下。

    石头、二混子、老憨三人刚跑到巷道,轰隆一声炮响,浓烟随即从掌子面那边涌来。

    整个巷道一阵颤动,一根支撑木发出牙酸的吱呀声,老毛大喊,快躲开!

    围坐在那根支撑木下的正是几位老矿工,听见声音也意识到危险,刚要站起来,掌子面的黑烟涌来,老矿工头上的矿灯光亮顿时淹没在黑暗中。

    咔嚓,轰隆!伴随着几声惨叫,老毛呼喊着冲向黑暗。

    几百矿工也跟着往出事的地方跑,负责看押的七个鬼子也哇哇叫着跑过来。

    黑烟很快散去,一块平板状的岩石,有四张八仙桌大小,四面几个老矿工露着上半身,惨叫呼痛。

    老毛定睛看,幸亏有断掉的立柱在大石下形成支撑,否则,几个矿工下身就会彻底压扁,如今看来,搬开石块,几个老家伙还有救,老毛招呼弟兄们围着大石头下手搬抬。

    日军赶到,军曹拔出战刀威胁:“你们地!挖煤地干活!快快地!”

    老毛朝为难的矿工们道:“去他妈的!救人要紧!”

    鬼子军曹见命令被忽视,踢开一名矿工,一刀斩下被压矿工的人头!

    “你们地!挖煤地干活!他们地,死了死了地!”

    军曹又举刀,要对另几个被压的矿工下手。

    老毛见日军如此灭绝人性,再也忍耐不住,悄悄捡起一个石块,一下砸在军曹后脑,这鬼子哼也没哼一头栽倒。

    石头看见毛旅长发飙,愣了一下,六个鬼子也愣住了,石头最先回过神,抡起挖煤的十字镐,平着钉进身边那个鬼子的胸口,一尺多长的尖,完全没入鬼子身体,那鬼子惊叫着往后退,石头影子般跟着那鬼子,剩余五个鬼子下意识端起刺刀,石头从重伤鬼子身后伸出手,闪电般摘了一把刺刀,趁鬼子吃惊,身子一转,来到第二名日军身侧,一手抓头发,另一手的刺刀快速掠过鬼子咽喉,晃动的矿灯中,血雾弥漫,第三名鬼子怪叫一声,挺刺刀向石头扎。

    一把扁平的大铁锨挂着风直直劈在步枪中间,力道重如泰山,那鬼子顿时把握不住,步枪落地,李老憨一铁锨劈掉鬼子的枪,又横着向那鬼子脸上挥击,鬼子张嘴惊叫,铁锨格地一声,劈在鬼子上下牙之间,刃部直入好几寸,老憨撬动铁锨,鬼子的下巴一下子耷拉在脖子上,变了血盆大口,从嘴里可以看见咽喉。

    那鬼子受了如此重伤,竟然不死,耷拉着大下巴转身逃跑。

    二混子大喝一声加入战团,几个离着近的第五军战俘也纷纷出手,铁锹、洋镐、石块、木棒、煤块雨点般落下,几个鬼子登时了账。

    老憨绕开战团,追击大下巴,那日军估计也是昏了头,听见追赶的脚步甚急,竟一头撞开煤粉袋子堵着的一条巷道,钻了进去。

    老憨也要进去,被一个矿工拉住,老憨急的乱蹦,想和矿工动手,石头赶过来,一脚踹翻老憨,原来这巷道后面的老塘乃是过去的采空区,里边空气不流通,活人进去,必死无疑。

    永定庄。

    老魏召集手下,趁着夜色出了工棚,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出口处两个碉楼上的探照灯,发出的光柱刺破夜空,老魏一伙借着工棚的掩护,辗转来到一个水泥构建的平房前,矿警老宋看见老魏,连忙掏出钥匙开了门。

    老魏和几个手下闪身进门,屋中沿着墙,满满一架枪械,战俘们见了这些,如同见了久违的亲人,蜂拥过去,抢夺趁手家伙。

    老魏命令道:“射击好的拿枪,其他人拿手雷!”

    有些自觉枪法不好的,把步枪递给别人,开了墙角木箱,分发手雷,这矿警武器库中,并没有重机枪之类强火力,步枪也只有五十杆,老魏手下一百多人,只有一半拿了长家伙,剩余众人只好用手雷和王八盒子武装自己。

    老魏出门,看见众人自觉列队,心中一酸,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弟兄们!我们先走一步,并非为的独自逃生,我们手中,有很多日本人的罪证,拿着这些,让军座和他们谈条件,一定能换回其余兄弟!咱第五军,永远不会扔下任何一个!”

    不待众人回答,老魏抬手对空连放三枪。

    两个岗楼的探照灯被枪声吸引,迅速转向老魏处。

    鹅毛口。

    老笨等人回来,都变了光头,麻子纳罕:“老日叫你们,就是给你们剃头?”

    老笨身上寒冷未尽,围在火炉边一阵哆嗦,缓过冷,才开口:“不光剃头,连屌毛、腋毛也剃个球了!”

    麻子愣了半天,百思不得其解。

    老笨神秘道:“我看见那些白衣服鬼子,宝贝似地把俺们的屌毛放到一个玻璃瓶子。”

    麻子一呆:“干啥?腌咸菜?”

    炉子边围坐的众人哈哈大笑,麻子才知道自己的猜想荒唐,正在这时,远处响起急骤的枪炮声。

    麻子霍然起身,大炕上也是一阵混乱,众人听见枪声越发密集,麻子面露喜色道:“肯定是咱的人闹事!”

    老笨蠢蠢欲动:“连长!咱也跟着干一家伙?”

    麻子搓手道:“还等啥?快他妈动手!”

    第五军战俘一阵欢呼,这煤矿生活实在压抑,不说干活多累,光是那些冰冷的窝头和三种虱子的轮番袭扰,已经令他们抓狂,还不如金鸡岭饿肚子那时候心里畅快,听见麻子下令,纷纷下地穿鞋,在工棚出口拿了锹镐,发一声喊,杀出门去。

    院子里黑皮矿警和黄皮鬼子乱纷纷跑动,麻子一伙,气势汹汹而来,黑皮机灵,四下里逃散,黄皮嚣张,挺着刺刀嘴里叽里咕噜叫骂,*近麻子一伙。

    麻子单手提着洋镐,看见一个鬼子迎面过来,洋镐往后一摆,再向前一挥,松了手,那洋镐贴着地皮倒旋着向日军飞去,日军用步枪格挡,只碰到了木柄,下边洋镐的头老实不客气地贯入他的小腹。

    麻子一个箭步从鬼子手里夺了步枪,丝毫不理抱着肚子倒地哀嚎的鬼子,与另一名杀到的日军展开厮杀,身后老笨绕过麻子,举起洋镐想要偷袭,谁知鬼子手快,一刀刺中老笨肚子,麻子揪心不已,大叫一声:“老笨!”

    老笨腹部中刀,动作迟缓,但是依旧举镐下劈,鬼子向后一跳躲开洋镐,老笨想再进攻,洋镐变得有千斤重,再难举过头顶。

    几个战俘红了眼,一哄而上,那鬼子本事不底,又把刺刀贯入一人胸膛,被刺矿工并不惨叫,只是双手握着枪管,不肯松开,鬼子连蹦带跳,拧动步枪,企图*迫那人松手,岂不知第五军士兵早被教会以死换死,这步枪虽然活动,却再难重回鬼子手中,其余众人围着那鬼子,洋镐铁锹纷飞而至,把那鬼子胡乱打死,碉楼上探照灯闪耀,机枪开始扫射人群,麻子当即下令往矿井方向冲,借着建筑的掩护,麻子们一路狂奔,终于有十几个人躲过子弹追逐,进了矿井,这不是下人的井口,而是出煤的井口,几个矿工正奋力推着一节车皮,往井口外推,麻子一伙进来,把矿工们吓了一跳,力道一松,险些让车皮倒回去。

    麻子命人接管车皮,把煤胡乱卸在轨道两边,留下一杆枪守门,余者把矿工的头灯要了,放在车皮前边,麻子拉动枪栓,举枪预备,有人拽着缆绳,让车皮沿着轨道慢慢溜向下方。

    井中,几名鬼子紧张地来回走动,车皮上矿灯闪烁,无声无息在轨道上接近鬼子,快要接近鬼子时,那负责拉绳的家伙突然松了手,车皮渐渐加速,在斜坡上越来越快,铁轨上不时擦出火花,鬼子听见声音不对,猛回头,车皮呼啸而来几名鬼子纷纷跳出铁轨,他们看不见车皮中横着别了几支铁锹,如同古代战车的模样,车皮呼啸而过,鬼子们横尸在地。

    麻子们捡枪给受伤的鬼子补家伙,车皮脱轨直接撞在井壁,下边的矿工听见异动,炸了营。

    几十名战俘唯恐天下不乱,从掌子面那边跑过来,加入麻子一伙,剩余矿工却惊恐百态,从巷道里飞快逃到地面。

    战俘们很快解决残敌,又得了几支步枪,麻子不敢耽搁,命令有枪的弟兄,赶紧守住三个井口。

    煤峪口。

    毛旅长等人把鬼子的枪和子弹收集在一起,总共不过六杆长枪和一把短枪,老毛命人打开炸药库,里面却只剩下三箱炸药,老毛当即命令把炸药分别安放在三个井口,即使能逃,也要毁了矿井。

    派去探路的石头和二混子跑来,石头面带喜色敬礼:“报告旅长!炸开的口子连着一条老巷道,看样子能过去!”

    老毛皱眉:“老憨呢?”

    石头嘿嘿笑道:“那家伙说给大家探路,先走了!”

    老毛笑骂:“妈了比!这小子是先跑球了!”

    井口处响起天崩地裂的爆炸声,三个井口的声音顺着巷道在老毛处汇合,老毛等人顿时震得东倒西歪。

    片刻,三处人下来汇报,井口全部震塌,老毛哈哈大笑,带着众矿工往掌子面走,有的矿工不想跟着老毛走,无奈井口全部被炸,真是上了贼船身不由己。

    永定庄。

    探照灯刚刚锁定老魏,远处响起迫击炮弹的呼哨,碉楼上顿时一片爆炸,探照灯也同时熄灭,老魏等不敢怠慢,跟着老宋飞快逃出营地。

    碉楼上爆炸连连,估计是炮弹爆炸,引发内部弹药殉爆,老魏等一枪不发,出了营地,后边日军才开始出门,整队集合,欲要追击,却遭遇炮击,一时不能出门。

    鹅毛口。

    麻子等守在井口,与日军激战,麻子一伙得了地利,日军胜在人多,冲锋浪潮一阵高过一阵,眼见几杆枪难以守卫三个井口,麻子当即立断命手下退守掌子面。

    老魏一部,毫无阻拦,出了营地,自有国军精锐迎接,细问之下,原来是晋绥军主力与国军特战部结合之产物。

    鬼子调兵追击,晋绥军亡命抵抗,加之少数军特战队接应,老魏一部余有惊无险,顺利逃亡。

    老毛一马当先,沿着刚打通的巷道前进,一路上高呼老憨名字,老憨不知逃出多远,任旅座叫唤,就是不回答。

    众人在发霉的树桩之间蜿蜒前行,二混子看见树桩上多生蘑菇木耳,当下边走边采,边采边吃,采的多了,想起石头,快步赶上,用手里的蘑菇在石头脸上擦,石头和毛旅长却定定站住,任凭二混子诱惑,木呆呆看定前方,一动不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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