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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五十二章:书记赵紫阳

    作品:《九曲黄河

    一众女子惊呼喝彩,声音传到大缸底下,来回盘旋,围着老憨的耳朵眼唧唧的叫,老憨只能看见脚底下锅盖大的地方,有些气闷,沉重的大缸如同一座大山,压得他腾不开手,缸低冻结的雪水,瑟瑟落下冰渣,脖子里丝丝发凉,老憨大吼一声,鼓足余勇,忽地把大缸抛向一边,大缸在空中翻滚,老憨脚步踉跄,脸色苍白,但众人的眼都盯着大缸,没有发现老憨的颓势,大缸在空中转了半个圈,底朝下正好落在花圃,枝枝蔓蔓松软的泥土有效缓冲之下,大缸居然完好无损,此时老憨也恰好恢复自然,福灵心至地抱拳拱手,做了个罗圈揖,老憨面色赤紫,身高体壮,又因为会娟和娘连夜赶制的长衫合体,这做派顿时讨来更大喝彩,几个女子眼里,桃花泛滥,目中几乎要滴下水来。

    刘学修哈哈笑道:“毛老弟,算了,算了,开玩笑罢了,就别让闷孙下场了,咱回去喝酒,回去喝酒。”说着就去挽毛见先的胳膊。

    毛见先冷着脸,毫不领情,向着闷孙道:“去,照他那样来一次!”

    闷孙吃人家嘴软,不敢分辨,款掉外衣,紧紧大带,未曾下场先嚎叫一声,这一下,其他人立马不做声,整个院子静悄悄,所有人目光都看向闷孙,闷孙下了天井,不敢直接举缸,在院子里来回活动身子,打拳踢腿,呼呼有声,转动腰部,前后左右。

    老憨心里觉得这家伙肯定是来跟自己抢那二十块银元,满心的不痛快,撇着嘴,七个不服八个不忿,见闷孙没完没了,出声挖苦道:“我说老兄,赶紧的吧,再练一会,孩子都生下个球了。”

    闷孙正在活动腰部,前后左右,老汉推车,端的像是男女行周公之礼,人群里结过婚的男人,揣摩话的意思,忍俊不禁,轰然大笑,没结过婚的青头小子,耳闻目濡也有些明白,就算是刘家六个丫头,受乡野熏陶,或是大户人家珍藏的春宫图起了教育作用,也羞得红了脖根,娇羞难耐,却舍不得走。

    闷孙闻言,险些岔气,脸红的像熟透的河虾,慌忙走到花圃前,伸手抱住大缸,花圃离地还有半尺,这次抱起大缸更显轻松,但人家老憨是举起大缸,闷孙这次必须效法,闷孙的手,刚刚出汗,有些湿滑,几次横向发力,想把大缸底部摽起,却屡屡失手,不能成功,闷孙发一声喊,双臂一甩,改平端为斜托,一手在上,一手在下,从侧面一点一点把大缸举过头顶,这一次轮到老憨傻脸,要知这侧面托举,可比正面的双手协作还难,过程中,大缸的重量需全部移到一边,老憨心里顿时清楚,闷孙确实比自己力大。

    眼看闷孙把大缸一点点纠正,也学着老憨把头伸进缸里,众人刚要喝彩,陡变忽生,那缸底冻结的雪水,因老憨一掷,撞在花圃,却是有些松动,被闷孙来回拧转,终于松脱,哗地整个掉下来,正好砸在闷孙头顶,闷孙哼的一声,头脑一阵发晕,却知道已经骑虎难下,拼命的钳制大缸,怕砸到头顶,但晕眩之下,力道未免不足,那大缸吃吃有声,眼见滑过手肘,再也难以控制,众人从开始的哄笑,变为惊呼。

    如是大缸完全落下,缸底势必砸到闷孙的头,不把脖子砸到腔子里,那才算怪,老憨就在身边,刚开始是心里暗自诅咒,怕闷孙成了,夺了那二十块钱,但此时却不及多想,伸手抱住大缸,老憨的手,粘性未去,摸上缸壁,就能发力,加上缸内闷孙的挣扎,两个大力士齐心协力,五百斤的大缸忽地从闷孙头顶拔出,两人对视一眼,轻轻把大缸放下。

    刘学修快步下了台阶,伸手拉住闷孙道:“兄弟,伤的咋样。”

    闷孙喘息着,惶恐地往后退了半步,看看跟着刘学修下来的毛见先。

    毛见先恼羞成怒,一拳打在闷孙下巴上,老憨怒喝道:“你凭啥打人?”

    毛见先阴冷道:“我养的狗,就算我杀了他,旁人也没有说话的份!”

    刘学修打圆场道:“都是自家兄弟,喝酒,喝酒。”

    老憨不放心道:“俺赢了,二十块钱呢?”

    刘学修哈哈笑道:“管家,给老憨兄弟拿二十块钱。”

    老憨伸着脖子道:“二十块银元!”

    刘学修忽而又道:“慢着,多拿二十,闷孙兄弟也出力不小,一样有赏。”

    毛见先鼻孔里哼了一声,铁青着脸就要出门,刘学修却伸手拦住。

    毛见先道:“怎么?还要留我在这丢人不成?”

    刘学修深深鞠躬道:“有啥对不住的,兄弟莫要见怪,老哥哥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毛见先哼道:“我知道你赢了,别他妈猫哭耗子,东边的事,你说了算,我还有事,告辞!”

    刘学修朗声道:“好!既然我说了算,待宾乡十八个村的事,就交给老弟打理,你看咋样?”

    毛见先一呆,狐疑道:“真的?”

    刘学修刚要说话,金马张白海跳起来道:“凭啥!俺不服!输了还给官做,俺不服!”又向毛见先道:“不要脸,原先说的啥,输了走人,往后别来丢人现眼---”

    刘学修笑道:“白老弟稍安,斗门乡二十多个村,交给你,往后都是自家兄弟,精诚团结共存共荣,把太君交代的事办好,你意下如何呀?”

    白海惊喜不定,怕老刘反悔,周子鹤哈哈笑道:“今天祝寿,闷孙跟老憨兄弟当堂献技给老太太开心,我出二十块银元,给两位兄弟买新衣服,好了,大家笑也笑了,菜呢,也快凉了,回屋,咱接着喝。”

    毛见先本来没脸赖着不走,但刘学修让得执着,众人似乎也不在意他如何出丑,再说,待宾十八个村的管理权,实在不是小菜,也舍不得扔,只能顺着刘学修的拉扯劲,回上房接着喝酒。

    刘学修和周子鹤赏下的银元很快兑现,闷孙不说话,自回东厢,老憨心里美的不行,兜里揣着沉甸甸的银元,侧耳听着走路的叮当声,不知不觉已经回到堂屋。

    这次老憨可是大大露脸,二混子嫉妒的不行,首先过来敬酒,接着是刘学修,周子鹤,白海挽着一只胳膊,非要跟老憨拜把子,老憨呵呵傻笑,人生中第一次感到被簇拥的感觉,咋说呢,晕乎乎的,软了吧唧,飘飘然,欲上青天。

    不大功夫,老憨就喝高了,眼前一片模糊,站着不动也来回乱晃,所有的物件摸在手里,都是软绵绵的,有人劝他回去休息,老憨说不碍事,没喝多,还指着歪在桌子上,用筷子反复的夹一粒油炸花生米还就是夹不到的石头,说他才喝多了呢。

    黄河滩里酒风兴盛,很多时候,把客人喝的当场呕吐,不过在酒场上这不叫呕吐,有个雅称叫做:出酒。

    客人往往爱谦虚,滩里人把这与偷奸耍滑归为一类,怕客人喝的少,不尽兴,如何检验呢?出酒就是唯一证明喝够了的标准,只要你不出酒,那就不能算是喝多,偏偏老憨肠胃极佳,酒水菜肴那是来者不拒,众人敬酒时还好办,等热闹过后,大家说事的时候,老憨身边一空,就有些架不住劲了。

    老憨头脑发涨,尿泡也渐渐发胀,摇晃着起身,问茅厕方向,刘学修关心,想派人扶着,老憨说不用,刘学修忙着给众人分派职务,也就没有多说,向后院方向指指,忙着笼络分化的大事去了。

    老憨站起身,大地猛地一软,差点让他跌倒,他深深吸气,吸到肺里的好像全是酒,他咧嘴笑了,想着回家给三个兄弟吹喝醉的感觉,脚步踉跄着出门,此时,喝多的不止老憨一个,满院子都有晃荡着的酒鬼,老憨晃晃头,看清方向,向后院走,茅厕好像是在后边。

    刘家的院子太大了,前后三进院子,东西还有跨院,高空俯瞰,恰好是东南西北中,暗合五行之术,前院会客,阁楼高耸雕梁画栋,中间院子则是厨房,炒勺叮当,油香四溢,东西跨院,男左女右住的是长工杂役,后院是刘家主人居所,除了前院,后边四个院子全有茅厕,老憨晃荡着,一间间挨着走过去,就是找不到茅厕,转来转去,走到西院女仆住所,这跨院倒是有茅厕,标志还十分明显,就在西屋南头,不过这院子平时不准男人进出,独一无二的茅厕,是女厕所,老憨并不知内情,摇晃着进门,模糊中有个人影背对自己占着茅坑,老憨不管那么多,站在厕所门口,撩起长衫,解开腰带,掏出物件对着墙刷刷的扫射,因站立不稳,双手扶墙,裤子自然褪到膝盖处。

    里边那人慌张着起身,老憨正好尿完,却不敢松手提裤子,里边那人急着要出去,老憨却挡在门口,老憨迷糊中喃喃道:“兄弟,帮俺把裤子提上呗。”

    那人哆嗦一下,沉默一刻,终于出手帮忙,冰凉的小手蹭着老憨的腿,往上提裤子,绊到老憨的命根子,也不知往回塞一下,稀里糊涂系了腰带,老憨没感觉出来,只是有些别扭,那人急着往外蹭,老憨却伸手搭住那人臂膀。

    那人挣扎剧烈,不过在老憨感觉,也就是蚂蚱在手里蹦跶的劲头,老憨嘿嘿笑道:“兄弟,俺喝高了,不中了,你扶我一把,俺得找个地方迷瞪一会。”

    那人不敢出声,老憨歪歪斜斜往外走,大家伙来回的甩动,带着那人往外走,那人鼻子哼哼唧唧,好像是哭,老憨听着无比的入耳,于是嘿嘿的傻笑,老憨没有往外走,而是顺着西屋,推开一处房门,这屋子恰好有床,老憨顺手关门,心说必须睡一觉先,那人扭动更甚,却身不由己被老憨夹着带到床边,老憨说谢谢兄弟啊,想往床上躺,你躺就躺吧,还不知道松开臂膀,硬是把那人带的一起倒在床上,老憨鼻子里闻到一股甜香,这是老憨从未经历过的气味,尽管老憨迟钝,身体最里面那主管繁育后代的神经却兀然惊醒,系在外面的男根骤然膨大,那人正在扭动,无意中碰到小憨,惊得几乎出声。

    老憨醉酒,身体受本能支配,一只手寻巢毒蛇般伸进那人衣服内,来回巡曳,那人低低哀求道:“大哥,别。”嘴巴已经被老憨笨拙的封住。

    这是什么东西?甜丝丝好像刚吃过的银耳羹,滑溜溜好像鳝鱼糊,还有一种腻腻的香味,老憨贪婪的吸,手也摸到一处不同所在,大小好像馒头,却比世上任何馒头都柔软,最顶端还有个疙瘩,像是一个小枣,老憨心想,这是个枣花馍。

    老憨轻轻抚摸小枣,身下的人身子忽地僵硬,鼻息刹那间也咻咻有声,老憨头脑中轰然倒塌了一堵墙,无师自通地解开那人衣衫,攀附在两个枣花馍之间,左右逢源。

    身下那身子慢慢的软了,像一滩化开的荤油,老憨心如火焚,却不得其法,身下那人等了一会,等不到老憨进一步动作,反倒颤着手,褪了裤子,男上女下,姿势标准,位置正好,不由得老憨不会,本能促使他嘿然发力,在尚未开垦的黑土地上,猛地插下人类的第一次犁铧。

    前院厅堂之中,铜盆炭火续了三回,各人争执渐渐平息,这新一届日本政府管理之下的阳武县大堤南,总算是裂土分茅完毕,刘学修并不多加干涉,任由那些人狗争骨头,自行排定座次,头狼不见得需要咬败每一头狼,只要压住最狠的,其他的自然服从,至于地位等级,那是需要靠实力说话。

    刘学修举杯邀饮,众人连忙起身应和,刘学修道:“各位仁兄老弟,承蒙抬爱,刘某出任这大堤南维持会长,没有各位的支持,那是万万不能地,这是正儿八经的改朝换代,从今以后,我们都要精诚团结,为大日本天皇的大东亚新秩序伟大理想努力,来,大家干杯!”

    各人把酒杯举到胸前,刚要饮下,门外却有人哈哈大笑。

    刘学修面色不豫,缓缓放下酒杯,门外进来两人,长衫礼帽,脚上满是泥泞,刘学修抱拳拱手道:“不知二位?”

    二人之中那位壮硕男子摘了礼帽团团拱手,各人惊呼:卞城!

    卞城呵呵笑道:“众位旧相识,有朋自远方来,何不以酒待客?”

    刘学修心下大震,连忙让座,卞城却闪退一旁,身后那位高个子款款宽衣。

    这高个子,面色黝黑,长脸宽额,细眉朗目,一双眼在华灯初上时节,如皎皎明月,环顾四周,众人心头都觉打了道历闪,刘学修不禁失声问道:“这位是?”

    卞城拱手道:“共产党冀鲁豫边区书记,赵紫阳。”

    不等众人说话,赵紫阳朗声道:“我来没别的事,就是想成立抗日地下政府,在座各位都是我的抗日政府官员的最佳人选,也是我党的争取对象,何去何从,给个痛快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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