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狼族之王？”

“……你没听过？”加辰子眉头微蹙，唐娇娇见状立刻道：“是我孤陋寡闻！其实，在这之前我甚至连幻海狱的灵气暴动这种常识都不知道呢……”

加辰子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是很满意道：“是嘛。”

“是是是！我就是这样的！”唐娇娇说着又连忙转移话题道，“你说要聊天，那咱们聊点什么呢，比如……你为什么要制造灵气暴动？”

“制造灵气暴动。”加辰子轻笑一声，微挑了挑眉问，“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制造灵气暴动呢？”

“呃，因为你想……”唐娇娇眨了眨眼，猜测道，“你想破坏世间灵气，然后将这些灵气向妖族倾倒，所以、所以……”

“说不下去了吗？”

唐娇娇看了一眼他那双勾人的眸子，心头微跳的同时不经意地点了点头，就像一个想得到糖果的孩子般抬头看向了面前的人。

加辰子又勾起那轻蔑的唇，缓声道：“你看到的只是结果。”

“我看到的只是结果？”唐娇娇重复着他的话，又试着接下去道，“所以灵气暴动只是结果，可能是好的结果，也可能是坏的结果。但，这都不是最开始的目的？”

加辰子轻轻颔首，又问道：“那目的是什么呢？”

“……”好像一开始是我提问的，为什么现在反过来了？

唐娇娇微一愣神，随后整个人都被一阵奇怪的气息包围，紧接着她就和这个原本应该站在数米远的人来了个近距离接触。

她微一伸手挡住了他的靠近，辩解道：“我只是还在想，想的有点慢。”

“是吗？”

“对对对！”唐娇娇近距离感受着强大的妖族气息压迫，只感觉连灵气都稀薄了起来。她深呼吸一口气，强迫大脑快速运转道：“灵气暴动如果是坏的结果的话，那反向思考，一开始这个人就是想聚集灵气，只不过因为聚集得太多了才导致后来的分配不均。可是，这对妖族根本是有害无益的啊？还是说想要的分配是将灵气完全留给妖族？”

胸前的压迫感瞬间一空，唐娇娇连退几步，有一种缺氧后又立刻恢复供养的奇妙感觉。

她轻咳一声，耳畔却响起了加辰子那雌雄莫辨直击人心的嗓音：“因为那群老家伙根本就不配。”

唐娇娇的四周飞速变幻，场景发生的时间不仅远在她来到这里之前，更远在灵气暴动之前。她似乎能看到红色的妖族气息再次包围了自己，然而她的注意力却完全被眼前的一切给吸引了。

只是光有奇异的景象还不够，耳畔的旁白似乎更让她有一种在看VR电影的错觉。

“一开始，灵气的分配就很公平了。妖族自负天生地长的优势，所以对人族不屑一顾。那群老家伙会说的都是人族的寿命如何短，天赋如何差，可是当有一天，人族中不断有人飞升成功后这一切就变了。”

唐娇娇听着这话，不由出声问道：“妖族对人族下手了？”

“等那群老家伙意识到的时候，人族已经拥有了足够的实力。”加辰子说着一挥袖，整个人也站在了唐娇娇的身后道，“幻海狱建立之初，蛟族与人族的恩怨成为了引子。虽然一开始，他们也是为了各自的目的，不过最后不欢而散的时候闹得还是挺大的。”

随着他轻描淡写般的话，唐娇娇的眼前也现出了数百年前的幻海狱大城，虽只建造了一半，但却也能看出日后的恢弘气势。而在城镇中央偏后的位置，磅礴的阵法之上是无数修士忙碌的身影，而在阵法之下的海域中蛟族游动其间伺机窥探。

在这奇异的画面之后，是不断闪现在背景里的淡蓝色光柱，每一道光柱闪过后，就有一个人族修士踏碎天阶腾空飞升。

“多年前，随时都会有那么多人族飞升吗？”

“不止人族，各族都是一样的，直到……”加辰子的话头一转，面前的画面也跟着切换。

淡蓝色的光辉照耀着这一方天地，然而直升而上的光柱却自上而下地逐渐消失，最后只余黑暗中一声孤寂又苍凉的狼嚎。

“这里是……”唐娇娇疑惑地朝身后看去，然而却始终看不清加辰子脸上的表情。

只是一个呼吸间，场景再次变幻。

七八个修士站在一个破损的阵法前尽力修复，而在阵法的另一侧，已现出原形的银毛巨狼渐渐失去力量，随后倒在了整个大阵之上。

一瞬间，耀眼的红色妖气随着淡蓝色光辉纠葛缠绕，最终完全落于阵法之上。而当这个大阵完全成型的时候，强大的灵气波动席卷了在场的所有人。

唐娇娇就是在这阵灵气波动中回到现实的，她一抬眼就看到原本站在身后的加辰子此刻仍是站在自己面前数米远地位置。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地四下张望，然后清晰地看到正在逐渐失去作用的幻海狱大阵。

“你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唐娇娇心中对于刚才的一切都持有怀疑的态度，而且她也很清楚这绝对不是事实的全部。

加辰子依旧带着那轻蔑而又高傲的笑容，轻声道：“我们不是说好了要聊天的吗？”

“是啊，聊天。”唐娇娇下意识地握剑道，“然后呢？让我看到了当年的一切，之后呢？”

“你不觉得这很不公平吗？”加辰子说着，向前迈出一步道，“世间灵气本就是平衡一体的，现在却归于修界独有，你不觉得这很不公平吗？”

“即便如此也已经这样了。”唐娇娇下意识地后退，却是再无可退了，她背靠着坚硬的墙壁，心头的不安也加深了几分，“你做了什么？”

“我们在聊天啊，自然要有一个足够安全的地方。”加辰子说着再迈上前一步，继续道，“天生灵体的阵法师，如此难求，你不想以此做些什么吗？”

唐娇娇紧抿着唇，试图继续拖延时间道：“呵，加辰子大人，你太高看我了，我只是一个连常识都知之甚少的穷学生而已。”

“但你遇见了我。”加辰子连走几步，终于将他与唐娇娇间的距离缩短到一臂之内。他带着一种欣赏的观察以及一种让唐娇娇不解的即将占为己有的满足口吻道，“不如，我们联手，岂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