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唐娇娇若有所思的时候，剑台上的二人早已战在了一处。

冰霜剑气几乎围住了整个剑台，连带着台下围观的众人都被冻了一层。唐娇娇捧着手哈着热气问：“现在谁赢了？”

“看不出。”刘师弟挠了挠头，倒是他身旁的女修分析道：“虽然风师姐用剑气封住了整个剑台，但大师兄的问心剑素来以柔克刚……”

“大师兄用的剑叫问心？”唐娇娇想起那几乎透明的剑身不由好奇。

女修听到她问，正要来一番高谈阔论，却听刘师弟插话道：“唐师妹不知道吗？这问心剑乃是取一块天外飞石所炼，制成后通体透明宛如一整块的玉璧。可是天外飞石太过特殊，剑制成后别说没有剑鞘了，就连剑柄都装不上去。最后还是掌院亲自为大师兄安上了这黑铁石剑柄，如此才有了这剑。”

“听上去，有点复杂……”

刘师弟见她如此反应，再接再厉道：“师妹不知道，这剑寻常人可握不得。问心剑是没有剑鞘的，而且自带煞气，世间除了这黑铁石剑柄根本没有足以相抗这煞气的材料。”

“煞气？”唐娇娇想到大师兄身上的黑气，不由问，“跟黑气有什么关系吗？”

“这可不一样。”刘师弟见唐娇娇终于找准了重点，连忙解释道，“煞气源自天外，据说是一种能让任何物体快速产生灵体的催化剂。天外飞石意外得来，又因机缘寻得黑铁石剑柄最终制成了这世间上独一无二的剑。”

“还挺有来头的。”

“那可不是，只有大师兄这样的人才能压制煞气，得以让问心剑奉为剑主。”

“只有大师兄可以吗……”唐娇娇听着他的话陷入了沉思，她总觉得这煞气造成的效果有些熟悉，但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等到她回过神来时，却见刘师弟已经加入了新的唠嗑局。

“我听说问心剑在门内几无敌手，风师姐这初来乍到的，可能不占优势？”

“风师姐的剑意我们都是见过的，问心剑虽然难有敌手，但也不代表风师姐没有取胜的可能啊！”

“大师兄素来温和待人，说不准会对风师姐手下留情。”

“那也有可能被风师姐找到了可乘之机！”

“……”

“……”

双方各有争执，唐娇娇两头听，听了个大概。最后总结，只要他们不结束就不知道谁会赢。

不过此刻的她除了热闹看戏以外，还多了几分隐隐的庆幸。如果刚才傻憨憨地跟大师兄对上，可能一招，不，半招就会被废了。

这样想着，她又抬头眯着眼看向剑台，只见层层寒气包围中，隐约能看到一柄清凌凌的剑上下翻飞。只是数息之后，台上的寒霜剑气一点点消散。众人纷纷张望着，只见剑台上的两人如同一开始分立两侧。

周围人群各有猜测，唐娇娇连忙奔到了风渺雪那头的剑台边，见二人似还在僵持，一时也不敢说话。

“风师妹不愧为四灵谷传人。”谢萧凡率先收剑，众人猜测声又起，下一秒却见风渺雪抱剑道：“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谢萧凡虚抬了抬手：“风师妹剑意惊人，假以时日必远胜于我。”

“今日是我输了。”风渺雪大方承认，随后轻松跃下了剑台，向众人告辞后拉上了满脸问号的唐娇娇回了宿舍。

眼见风渺雪情绪不佳，唐娇娇连忙安慰道：“没事儿，师姐好好修炼，以后一定能秒杀大师兄的！”

女主角只是还没成长起来，只要给她一点点时间，早晚有让谢大师兄这种反派哭的时候。

风渺雪听她这么说，不由也笑道：“谢师兄很强，即便问心剑的剑意并非主杀……但即便如此我也的确是输了。”

唐娇娇撇撇嘴，颇有些听不得别人夸对头的意味。不过眼前人是风渺雪，她只得勉强原谅着道：“师姐可从来没说过那么多夸我的话哦。”

“你呀。”风渺雪点了点她的额头，才道，“要不是担心谢师兄又找你比试，我可不会走得这么快。”

“原来是这样啊。”唐娇娇后知后觉，“果然师姐还是对我最好了~”

“说到这个，除了之前几次，娇娇你和谢师兄还有什么其他的联系吗？”

“其他的联系？”唐娇娇脑子里闪过不少生死关头的画面，“也没有吧，我平时也碰不到他的。”

“是这样啊……”风渺雪若有所思，唐娇娇生怕她发现了什么，连忙转移话题道：“对了师姐，刚才你跟谢师兄比试的时候，有没有感受到煞气啊？”

“没有啊。”风渺雪摇了摇头，“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我也是听人说的，说是谢师兄的那把问心剑上有煞气……”

“煞气倒是没有，他的剑意倒是挺少见的。”风渺雪回忆着又道，“即便是那天外飞石也已经被炼化，真有煞气也只有剑主知道了，旁人可没法从剑里知道。”

“就是说，炼化以后煞气也无法伤人了？”

风渺雪点头：“是啊，也或许本身就是因为天外飞石自带煞气，这才会将它炼化的。只是剑主杀，也不知道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嗯。”唐娇娇难得的乖觉，风渺雪本想再逗逗她，又想到还有正事立刻道：“说起来我刚看你跟刘师弟比试的时候，才发现娇娇竟然也懂些基础的剑招？”

“啊，是啊。”唐娇娇眨了眨眼，连忙解释道，“就是一些基本的，我也只会刺、挡这种的。”

“这也很不错了。只是……”风渺雪说着微微皱眉，“这些日子我看你也没有像其他弟子那样打坐修炼，白日里也都是去听教习上课，那娇娇你这练气四层是怎么来的啊？”

一连串的问题接踵而至，打得唐娇娇颇有些措手不及。她试着开口回答，却又觉得无法逻辑自洽，几次过后才缓声道：“其实我好像就……不知怎么的就一直是练气了，还到了四层。”

没有预想中的再被质疑，唐娇娇看到了风渺雪越来越亮的眼神：“所以我才想，娇娇你一定跟我一样，是天生灵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