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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内城外城都很热闹, 这些年天下承平,朝廷虽说没有鼓励经商,但是商人的地位也在稳步提高, 尤其是下南洋和北上俄罗斯的商人,出门在外腰杆子挺直,从来不怕有人偷摸摸给他们使绊子。

以前出门经商不光要纳税, 还要花钱雇镖师护卫, 现在只要在大清境内,请护卫的钱能省下来不少,大清国力强盛, 他们在异国他乡也丝毫不怂。

各地道路通畅,运粮运货都方便的很,来大清的传教士和外国商人越来越多,街上不光有江南塞北的特产铺子, 西洋铺子也不再被传教士把持。

洋人把他们当傻子,以为他们不知道有些西洋货在当地便宜的不能再便宜, 就算漂洋过海来到大清, 也不能贵的那么离谱。

他们自己人开铺子就不一样了,他们人实在啊,做生意图什么, 不就图个实在嘛。

哈哈。

马车在路边停下,胤祈翻身下去, 让胤祯乖乖待在马车里吃点心, 留了几个侍卫在旁边守着, 然后带着吉祥气势汹汹上去逮人。

出门不带哥哥!过分!

二楼临街的隔间里,胤禟把活儿安排完,正想喝口水润润喉咙, 就被胤俄一脚踩的差点喷出来,“干什么?”

隔间门口,本来要出去的几个下人尴尬的站在那里,看天看地看脚尖,最后动作一致的扭头看向他们家主子爷。

胤禟呛的咳个不停,挥手让他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一边咳嗽一边把堵在门口的哥哥请进来,端茶倒水卑微的不行,“九哥怎么出门了?外面天热,晒着了怎么办?”

“就是就是,外面那么大太阳,出门可不好受了。”胤俄小鸡啄米般点头,巴巴的站在旁边赔笑,被瞪了也不敢瞪回去,摸摸鼻子讪讪的不说话了。

胤祈抱着手臂看着明显心虚的两个弟弟,撇撇嘴阴阳怪气的说道,“天热怎么了,天热也没挡住你们俩往外跑,弟弟长大了,翅膀硬了,不听话了,觉得哥哥碍眼了……”

胤禟只听前面的话就知道要不好,果不其然,后面就开始闹别扭,他们俩这次被抓个正着,糊弄肯定糊弄不过去,“九哥,我们知道错了。”

别管怎么解释,先认错最重要。

“错哪儿了?”胤祈哼了一声,不给他们转移话题的机会,“什么事情不能让我知道?”

“就是让底下人偷偷做点小生意,马上就是九哥生辰,我和十哥想着给九哥准备个惊喜。”胤俄小声嘟囔着,以前年纪小,生辰礼这种东西由额娘安排,现在长大了,他们也想自己准备。

胤祈抿了抿唇,态度还是有些别扭,“准备礼物干什么,再过几个月就是你们俩的生辰,送来送去还不够麻烦。”

“这不一样。”胤俄煞有其事的解释道,他和十哥现在可出息了,九哥看到礼物的时候肯定特别惊喜,怎么能说麻烦呢。

“行了行了,十五还在下面等着,不和你们说了。”胤祈揉揉手腕,一人给了他们一个脑瓜崩,“以后再出门带我一起,不准躲着我。”

天知道他这几天下课找不到人懵成啥样,还以为自己被三人小团体排除出去了呢。

胤禟捂着脑袋,试图打消他们家九哥的念头,“还是不要了吧,那些事情有我和十一就行,商贾之事不太体面,让人看见了容易说闲话。”

胤祈幽幽看过去,“胤禟,你还记得咱家老祖宗怎么起家的吗?”

胤禟:……

胤俄:……

是哦,他们家老祖宗努尔哈赤最开始就是经商贩卖游走在女真各部,然后才统一女真建立后金,做生意是他们家祖传的技能,说他们不体面就等于说老祖宗不体面。

俩人脑子转过来弯,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太行,他们偶尔出来一趟还行,如果对商贾之事上了心,他们汗阿玛首先就会把他们骂个狗血淋头。

胤祈懒得和他们辩论,看他们在酒楼没有别的事情,索性带他们一起走,胤祯自己留在马车上,有侍卫守着他也不放心。

这个年纪的小孩儿最是坐不住,参考他自己,没人看着的话,他只想悄咪咪溜出去玩,什么乖乖听话,不存在的。

果不其然,他们刚下去就看到马车窗帘处露出个光溜溜的脑袋,似乎在琢磨翻出去的成功率有多高。

他说什么来着,护卫有时候一点用都没有,他们只会防备来自外界的危险,下意识忽略马车里的人会往外跑,等他们反应过来,人早就跑没影儿了。

胤祯探头探脑的看着外面,他年纪小,很少有机会见到这么热闹的场面,大街上不光有商铺,还有走来走去的小摊贩,六哥病了好些天,如果他带些小玩意儿回去给六哥解闷,六哥心情好了病才能好的更快。

他正想着是直接让侍卫带他下去还是自己偷偷摸摸翻窗子出去,抬头就看到迎面而来的三个哥哥。

唔,两个法子都不行。

小孩儿把帘子扯平整,假装自己刚才什么都没干,等哥哥们进来坐好,然后乖乖的打招呼,“九哥、十哥、十一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乖巧。

胤祈在路上已经和胤禟胤俄说了待会儿要干什么,俩人听到他们汗阿玛的安排时第一反应就是回想十五这倒霉催的这些天有没有得罪他们汗阿玛。

啧啧啧,汗阿玛多想不开啊。

还好他们知道他们九哥要面子,没有将震惊表现出来,不然今天不用去张英的府邸,他们在路上就能把马车拆掉。

胤禟捏捏胤祯的脸蛋,满眼狐疑的问道,“十五,真不是你和九哥打小报告?”

从畅春园出门那么多条路,怎么偏偏走了这条道,还凑巧的看到他和胤俄,巧合太多就不像巧合了,他很怀疑是不是这臭小子在背后捣蛋。

胤祯大惊失色,“十哥不要平白污蔑人,九哥可以作证,弟弟什么都没说过。”

胤祈眯了眯眼,“所以你和胤祥之前都在骗我?”

胤祯:!!!

小孩儿皱着脸,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识相的捂住嘴巴缩到角落里,多说多错,他闭嘴总可以吧”

胤祈放过被牵扯进来的无关人员,看向瞬间绷紧了身子的胤禟胤俄,笑的让人头皮发麻,“胤祥胤祯知道,胤禌胤裪是不是也知道?就瞒着我自己?”

“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吗?让你知道了还算什么惊喜?”胤禟捶捶脑袋,想回到刚才把乱问话的自己踹出去。

“所以现在能告诉我是什么惊喜吗?”胤祈托着脸,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好奇,“你现在告诉我,免得到时候惊喜变成惊吓。”

“不行,不说。”胤禟还没有回话,胤俄先捂住了他的嘴巴,“九哥放心,绝对变不成惊吓,你要对我们有信心。”

看那架势,今天就是把刀架在脖子上,他们也绝对不会透露出半个字。

胤祈心里好奇的很,跟小猫儿挠痒痒似的,这种说一半剩一半的感觉太难受了,反正过几天就到他生辰了,提前告诉他能咋,“算了,我不问了,不过你们让底下人做的什么生意,汗阿玛知道吗?”

“这种事情当然瞒不过汗阿玛,不然哪儿能干到现在,九哥放心,只要我们俩没被喊过去挨骂,就说明这行当目前为止很安全。”胤禟浑然不在乎的回道,虽说士农工商商为末,但是经商的人那么多,他们闲着也是闲着,万一挣大钱了呢。

俄罗斯的皇帝能派商人来大清,他们也可以让商人来当使节,古往今来出使番邦的使节团哪个不会顺路做生意,他这不是不务正业,他是在为汗阿玛分忧。

二哥说俄罗斯的国都莫斯科乱的很,女大公索菲亚和皇帝彼得斗的不可开交,索菲亚那边还有他们这边派过去的人煽风点火,彼得派商队带着国书来京城表面上看是两国交好,实际上却是和他们家汗阿玛做交易,不是钱财,是权利方面的交易。

达斡尔族人数不多,前些年老毛子在边关劫掠,达斡尔人更是所剩无几,也不知道从哪儿找出来那么个人才,愣是把日薄西山的索菲亚女大公给扶了起来。

仇恨真可怕,老毛子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庇佑叛逃的达斡尔前首领根特布尔,这下可好,遭殃了吧。

掰掰手指头算算,索菲亚女大公和彼得皇帝争权夺利斗了得有十几年,斗到现在还没有分出胜负,也是够持久的。

胤禟提起前些天在外面听到的八卦就开始激动,马车里没有外人,叭叭叭开始了止不住嘴,胤祯听的两眼蚊香圈,他读书不多,《诗经》还没有背几篇,原来他们长大后能那么厉害吗?

天底下除了大清有皇帝,还有别的地方有皇帝,那些皇帝对他们并不友好,也就是说,他们要想办法干掉对方。

好的,明白了。

从今天开始,他的使命就是守护脆弱的大清,来一个揍一个,来两个揍一双。

小孩儿壮志酬筹,为自己刚发现的人生目标而兴奋,旁边,三个哥哥难以言喻的看着个头还不到他们胸口的弟弟,心情复杂的没有打击他的积极性。

没关系,小孩子有志气是好事,等他长大了发现大清并不脆弱再说。

胤俄把兴奋到上蹿下跳的弟弟摁住,叹了口气说起其他事情,“汗阿玛让内务府给二姐姐三姐姐准备嫁妆,估计她们很快就要成婚,小孩儿长大只是眨眼的功夫,我们还得给绥兰攒嫁妆。”

他们自己还没有成亲娶福晋,一个个的都开始操心妹妹的婚事,公主受封出嫁由内务府操办,哪儿轮得着他们攒嫁妆。

胤祈揉揉脑袋,感觉自己思维和弟弟们越来越不一致,这俩小子现在只敢在他面前摆哥哥范儿,再过几年成婚生孩子,怕是得想给他当爹。

嘶哈,想想就可怕。

马车很快到了张英家门口,之前有侍卫来打招呼,府里的老管家正在门口等着,没想到一下子来了四位阿哥,愣了一下很快过来迎接。

胤祈经常到这儿来,轻车熟路的带着弟弟们去书房,他们家老师身上的差事很多,当着礼部尚书,同时兼任翰林院的掌院学士,还兼管詹事府詹事事务,只这些还不够,又受命充任明年会试的正考官。

能者多劳,能者多劳。

每次看到他们家老师那长长的一大串头衔,他只能用能者多劳这四个字来安慰自己。

礼部清闲,翰林院和詹事府可不清闲,科举考试有关的差事更是费心费力,除此之外,还要时不时去上书房讲个课,去国子监讲个学,当个简在帝心的官儿也不容易。

张英笑眯眯的将阿哥们请到书房,看到被胤祈牵着手走进来的胤祯,心道皇上这是嫌他不够忙,又给他找了个小祖宗过来。

吐槽归吐槽,该带的孩子还得带,他在家的时候也要教导小孙子,九阿哥学的深,来个需要启蒙的小阿哥,正好让他调整课程。

身为汉臣,做到他这种地步可以说是顶天了,皇上将阿哥们交给他是看重他,多少人想教还没这个资格。

“老师,今天过来就是带胤祯认认路,这小子性子急坐不住,您拿教我的功夫来教他就行。”胤祈提前给他们家老师打预防针,免得他到时候被气出毛病。

张英笑呵呵应下,皇上老早就让他多多关注十五阿哥,入门的教材他都准备好了,十五阿哥在上书房的表现他也清楚,小孩子都爱玩爱闹,不是大问题。

“张师傅,我会好好学习,不会让你去汗阿玛那里告状。”小屁孩儿胤祯扬起下巴,一本正经的挥着拳头,“九哥也放心,我可聪明了,学东西快的很,很快就能追上你们。”

“九哥,小孩子不懂事,你不要多想。”胤禟上前一步将不会说话的小屁孩儿挡在身后,打个哈哈将话题绕开,“张师傅桌上的镇纸挺好看哈哈哈。”

张英:……

外城地摊上买的,半两银子都不到,十阿哥你眼睛真没出问题?

胤祈无奈的摇摇头,他这个被小瞧的都不着急,这家伙跟着什么急,显得他真是个学渣似的,虽然他在兄弟们之中学问垫底,但是到外面也是可以参加科举考试的。

他们汗阿玛要求太严,兄弟们心中他小时候啥都学不会的印象又太深,天知道他早就不是当年的他了,老师的一对一教程成效非凡,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他已经不是吴下阿蒙。

不信的话,过两个月的秋闱考试,他也能考个举人出来。

九阿哥把捣乱的弟弟们赶到外间,然后才问道,“老师,明年春闱你当主考官,师兄是不是又要推迟下场了?”

他那倒霉催的廷玉师兄,以前能下场考试的时候老师拦着不让,说是不能让他的路走的太顺,太顺风顺水将来容易出问题,必须在年轻的时候挫挫锐气,如此才能稳重下来。

眼见着人的确稳重下来了,老师又当了明年春闱的主考官,有这一层关系在,廷玉师兄今年秋闱也不能下场,以他的本事考个举人完全没问题,但是考完乡试之后,他爹是会试的主考官,怎么着也得避避嫌。

他们自己清白,架不住有小人上蹿下跳,万一再弄出个大案子出来,这一届的考生全玩儿完。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好在廷玉年轻,可以再等几年。”张英无可奈何的坐下,科场考试不只是考试,背后的弯弯绕绕多的很,稍有不慎就着了道儿,稳妥起见,只能让他那二儿子再等几年。

这些年江南士子下场考试的越来越多,地方大族缓过气儿,都卯这劲儿往朝廷里钻,如今朝中满人居多,汉人想出人头地很难,抱团的现象也更严重。

江南的世家大族在那边经营了数百年,哪家都惦记着祖上荣光,刚缓过气儿就继续搞以前那一套,买良田置办房产,要家中奴仆成群,还要朝中官场到处是人脉,好像不这么做,祖宗就会从地底下爬出来教训他们一般。

买卖田产什么的他管不着,可是家产多了要给朝廷交税,那些人往往是越有钱越不想往外掏钱,恨不得一个字儿都不给朝廷,想着法子避开税收,避税的法子就那么几种,最常见的就是读书考试,世家大族的人一股脑儿涌进考场,背后人际关系错综复杂,这才是最让他头疼的事情。

他们张家和江南的世家大族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为了避免儿子牵扯进去,再等三年也值得。

前些年山东那边在搞什么一体当差、一体纳粮,在那边成效不错,只是山东儒门一家独大,江南的世家比山东复杂的多,政策想推行也推行不起来。

顺治爷在的时候就致力于打击民间的世家大族,田产方面且放在一边,奴仆成群的局面必须改变,他们皇上最近也在想法子减少包衣和旗下家奴,想来也是顺着先帝爷的路子走。

这些事情复杂的很,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总之在皇上下定决心清肃江南官场之前,他只想避开那边的事情。

要不是实在避不开,他连春闱的主考官都不想当。

如果能顺顺当当的过去还好,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怕就怕在他这一届出现什么科举舞弊或者学子闹事的事情,到时候就算他没犯错,为了平息天下人的怒火,主考官也得从重发落。

自古以来,因为当考官而无辜被问罪甚至掉脑袋的人数不胜数,只希望别让他倒霉的给撞上。

张英管着翰林院,又兼管詹事府,詹事府是康熙给太子准备的班底,类似于一个小朝廷,只是这个小朝廷上头还有个大朝廷压着,干什么事情都不能进行。

他要教导太子为君之道,习惯了什么事情都剖开了说,既要让太子知道事情的轻重,还不能让太子作出超出太子身份的事情,这个尺度很难把握,好在太子殿下很有天分,滑头起来比他这个在朝堂上浸淫了几十年的老家伙还厉害。

不愧是他们皇上亲自教出来的儿子,不服不行。

太子省心他高兴还来不及,有些不好和太子说的话,和胤祈这个学生说起来倒没什么顾忌。

老爷子教了胤祈那么多年,自然能看出来他对朝堂没有半点兴趣,这样也好,九阿哥身份太高,背后还有佟佳氏一族,不掺和进朝堂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才好,他真要是个重权势的人,以后和太子肯定没法相处。

太子殿下生母早逝,佟佳皇贵妃掌管后宫,赫舍里一族有个索额图,佟佳氏这一辈的年轻人更多,而且论起底蕴,赫舍里氏可比不上佟佳氏。

不感兴趣好,不感兴趣才能兄弟和睦。

胤祈没想到他们家老师能从一个问题扩散到那么多,他只是想确定廷玉师兄今年是不是不用考试。

秋闱春闱都要复习,就算师兄是个天才,考试之前也要抱抱佛脚,他今年不下场的话,就有更多时间和他一起琢磨大清的水利工程。

最重要的事情解决掉,接下来的主场交给胤祯,胤祈拍拍小屁孩儿的肩膀,扭头朝他们家老师说了几句,然后迫不及待的带着胤禟胤俄去找张廷玉。

张英笑着摸摸胡子,低头对上十五阿哥亮晶晶的眼睛,无奈的把他准备好的书拿出来,上书房准备的书不齐全,每个人的兴趣都不一样,等阿哥们再大点,还要他们自己找书来读。

胤祈对张廷玉的院子比对他们家老师的书房还要熟悉,在他的努力之下,身在京城的张廷玉成功的和在江苏清江浦河道总督衙门的靳辅陈璜成了笔友,他说话不好使,自小有神童之称的廷玉师兄出面总可以吧。

从京城到江苏,比从京城到巴黎近的多,他们每个月都可以通信,跟他们家汗阿玛和路易十四比起来简直方便的不能再方便。

胤禟和胤俄瞧瞧交换了眼神,听着胤祈嘟囔靳辅古板不肯变通、国库年年见底存不住钱,挺直了腰杆藏住眼底的骄傲。

河道衙门的事情他们帮不上忙,缺钱这点小事儿找他们正好,他手底下的人和俄罗斯的商人交涉,准备在张家口一带干点大的,既能让晋商不再一家独大,也能赚点零花钱。

等北边的生意走上正轨,他还想着手派人下南洋,一海之隔的倭子国产铜,可以没法直接派兵占据铜矿自行开采,不过花钱采买也没不费事儿,一船陶瓷茶叶换好几船铜,这生意很划算。

今年的生辰礼送不了太多东西,再过两年,他们俩就能赞助九哥干大事。

稳住,淡定,区区小事,不能骄傲。

作者有话要说:  胤禟:骄傲突破天际.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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