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欢纲手，除非她不喜欢我了，不然我不会对不起她。”

“那我想办法开发一个能永远改变意志的幻术，让她不要喜欢你了。”

……

渡边突然想起当初在涡之国皇宫和治里的对话。

他当时以为治里只是随口说说，并没有真正当回事，他也不认为治里能开发出那么可怕的幻术，可现在看来, 自己似乎远远低估治里了。

“那种改变意志的幻术，你真的开发出来了？”渡边不可思议。

“对……”

治里这会儿好像也意识到自己做了无可挽回的错事，眼神游离闪躲，心虚的不敢和渡边对视。

“你到底是怎么做的？”

渡边着急无比，很为纲手此刻的状况担心。

“纲手没有事。”治里尽力安抚他，“她很安全。”

“我让她陷入无限轮回的幻术空间，只有看清并接受我施加给她的命运, 才能从幻术中脱离出来，而在我过来找你之前，她就已经脱离幻术返回千手族地了。”

渡边闻言放心稍许，但又没有放心太多，继续问：“你给她施加的是什么命运？”

“……不要喜欢你的命运。”

事到如今，治里只能全部向渡边交代清楚。

哪怕他最后勃然大怒，甚至是憎恨厌恶自己……

“我的幻术只会让纲手不喜欢你，不会对她造成其它影响，从今往后你在纲手眼里就相当于一个陌生人，她不会对你产生任何情感——哪怕她喜欢上世界上最差劲的男人，也不可能再次喜欢上你。”

渡边久久沉默。

治里不知他是什么心情，忐忑不已，随着他沉默而沉默。

气氛渐渐压抑，屋内寂静的落针可闻。

“哪怕喜欢上世界上最差劲的男人，也不可能再次喜欢我。”

渡边低声重复, 脑子里不断闪过纲手的容貌模样。

帮自己解决根的威胁，陪自己切磋体术，给自己买高档西装，送自己二代火影开发的所有忍术……

那样一个傲娇又可爱的女孩, 要永远离开自己了么。

“一开始是你先死皮赖脸追求我，我勉为其难才答应你，现在又厚颜无耻占我便宜，如果被我发现你做对不起我的事，你自己知道后果的。”

……

“渡边，你很生气吗？”

渡边看一眼怀中紧张不安的治里，想说什么，嘴皮子动了动，却只发出一声叹息。

生气吗。

他当然对治里生气。

但与其怪治里，倒不如怪他自己。

是他贪心两个都想要，以致于一个都没对得起，就算最终众叛亲离也是他活该。

“唉。”

这声叹息在治里听来，就像针扎进她心里一样，难过的无法形容。

“老师，你怎么样？”渡边忽然问。

治里一愣。

渡边说：“据我所知，威力越强大的忍术副作用也会越大，你永久改变了纲手的意志，不可能对你自己一点影响都没有吧。”

治里犹豫片刻，点点头：“我失明了一只眼睛。”

“哪只眼睛？”

“……左眼。”

渡边心脏剧烈抽痛，低头吻在治里美丽迷人的左眼皮。

“老师，对不起。”

明明他才是应该遭到报应的罪魁祸首，真正受到伤害的人却是纲手和治里，他到底有多混蛋啊。

治里受宠若惊，万万没想到渡边非但没有责怪她，竟然还反过来向她道歉。

这就是自己不顾一切爱上的男人吗？

“你、你不生我的气吗？”

“我没资格生老师的气。”渡边摇头，紧紧抱住她。

“老师全是为了我才这样，我很对不起老师，原谅我好吗？”

治里双眼迅速涌起水雾，这一刻的她，甚至比当初被渡边奋不顾身营救还要感动。

她本来都做好渡边对自己大发雷霆的觉悟了。

哪怕渡边因此和她决裂反目，她也不会意外，因为她很清楚纲手对渡边有多重要，也很清楚自己犯的错有多大。

“呜呜呜！”

治里哭了。

外人眼中清冷高贵、不食人间烟火的忍界半神，在渡边怀中哭的像个小女孩一样。

原来，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一点都不比纲手轻。

“别哭了老师，原谅我，我以后绝不会再对不起你了，我们明天就对外公开关系。”渡边轻抚她香肩，说出一直想说的话。

“不管别人怎么看，我都要娶你为妻。”

治里泪眼朦胧抬头，抽抽嗒嗒问：“那纲手呢？”

“纲手……”

渡边脸上浮现惆怅落寞：“事已至此，我注定要对不起纲手了，以后不会再去打扰她，只希望她就算没有我也能过的很好。”

“可是，你愿意这样吗？”

渡边很难过，实话实说：“不愿意，但也没办法。”

“我已经没了纲手，不能再失去老师你了，我会用一生时间呵护老师。”

治里泣不成声，她没有爱错人，她为渡边付出的一切都值得，只要知道自己对他的分量就足够了。

“你如果实在不愿意的话，我可以再用一次幻术，让纲手恢复过来。”

渡边闻言呼吸一窒，怦然心动。

能挽回纲手他当然想挽回，纲手和治里一样，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然而，渡边只心动了霎那，下一秒便果断拒绝：

“不用了，再用一次幻术，老师的另一只眼睛也会失明吧。”

治里这会儿不再心虚忐忑了，表现出极致的眷恋体贴：“没事，只要能让你开心，我怎么样都可以。”

“怎么可能没事。”

渡边从来没有这样的心疼过她，吻在治里额头上。

“我就算是万劫不复，也不能再让老师为我受一点伤害了。”

“老师，答应我，你也要好好爱自己，别再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

治里望着他，怔怔无言。

回过神后，她半坐起来。

渡边知道她想做什么，又把她拉回被子里，抱住吻额头。

“现在没心情。”

虽然已经做好和治里公开的决定，但失去的纲手仍是像根刺一样扎在他心脏上，无法释怀。

“宝宝，我很爱你，也很对不起你，相信我，以后都不会了……”

耳边听着渡边的承诺，治里宝宝薄唇紧紧抿住，许久后忽然开口：

“其实，我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