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学军很快被福妞的5个哥哥抓来了。

他低着头：“绳子和棍子都是杨跃华让我拿的，说要绑他家那个小灾星。”

“你胡说。”

林花春推他：“你跟小灾星是一伙的，怪不得那天跑我家说不跟跃华玩了。”

“他没说谎，我看见了。”

一个小女孩拉着妈妈跑出人群：“我看见学军哥拿了棍子和绳往公厕这里走。”

“他说学习掉厕所里，和福妞一起去捞，福妞让我叫大人帮忙，我就叫我妈来了。”

听见有人支持，吴学军才搅着手说：“就是这样。”

“我才不会跟丫头一伙，就是杨跃华不好，才不跟他玩的。”

“嗯，就是。”

之前就跑掉的两个小跟班也说：“有危险都是我们冲在前面，好事都是他的。”

“他抢不成福妞的东西还天天倒霉，就想报复福妞，和我们说了很多次。”

杨红文也站出来：“他不但欺负外人，连我们也打。”

“弟弟们都被他抢过东西，我妈说家和万事兴，不让我们跟他争。”

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还啪嗒掉眼泪。

各家大人不干了，都在指责骂：“没想到杨跃华竟然这样。”

“林花春你怎么教育的，我们看在邻居份上不跟你计较，你儿子倒好。”

“邱大娘让杨老大跟你离婚，真说对了，有你这样的妈，杨跃华早晚得学坏。”

林花春干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她越看杨跃华越生气，狠狠给了他两巴掌：“让你哭，让你说谎。”

杨跃华也不敢哭了，一个劲儿喊下次不敢了。

大人们看孩子哭得惨样，也不好再说什么，摇着头带孩子回家。

还议论纷纷：“11岁就拿着绳子棍子对3岁的妹妹，长大了不得杀人放火？”

“福妞那么乖那么甜，又懂礼貌，从来也不招惹杨跃华，他倒成天找事。”

“出了问题还怪人家福妞，小可怜的，以后咱都得对福妞好。”

“他娘俩一口一个小灾星，可杨老二家好事就没断，连大伙儿也跟着沾光。”

“可不，就杨跃华祸事不断，到底谁是灾星啊？”

邻居们一句句都离不开福妞。

林花春觉得就像是扇她嘴巴子。

她气急败坏地看着福妞，但是也不敢说什么。

邱水英的气刚消一点，要是再让她知道杨跃华干的事，肯定又找她的麻烦。

她忍着一肚子火，来到福妞面前。

“大伯母你要干嘛？”

5个哥哥齐齐挡在福妞面前，不让她接近福妞。

林花春咬牙切齿，但还是挤出一个笑：“福妞啊，大伯母没管好你跃华哥。”

“不过幸好你没事，看在咱们一家人的份上，今天这个事儿就算过去了。”

福妞从哥哥们背后冒出来：“哦，那我要是有事，不就晚啦？”

“你……”

林花春最后一丝笑也没了：“你想怎样，让你跃华哥给你道歉总行了吧。”

福妞咬咬手指：“我要把他吊在公厕里，时间不长，10分钟就行哦。”

“你好歹毒。”

林花春气得大骂。

福妞撅着小嘴藏哥哥们背后：“不是真心诚意地道歉，那就不要说啦。”

5个哥哥坚决和妹妹同一条心：“妹妹说得对，我们不接受道歉，除非把杨跃华挂起来。”

挂是不可能挂的。

林花春紧紧抱着杨跃华，不理福妞他们了，但是旁边这小孩是不可能放过的。

“你谁家的？”

她上来就抓男孩：“让你爸妈来，陪我儿子的药钱，不然我就报公安。”

“小哥哥是为了保护我。”

福妞挺身而出，站在男孩面前：“要是没有他，我早就被吊起来了，他，他是见义勇为。”

“让开，小丫头。”

肩膀上落了一只手，一股力量轻轻把他带到一边。

男孩往前迈了两步，把她挡住：“小爷敢做敢当，从来没有让姑娘保护小爷的。”

“有妈生没妈养的东西。”

林花春狠狠骂了一句：“赔钱。”

男孩突然就怒了，握紧拳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望庭——”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苍老沉稳的声音。

好熟悉。

福妞勐地回头，眼睛就亮了：“廖奶奶？”

廖竹青被小叶警察推着，旁边还有居委会服务站的大妈，很快来到了他们面前。

她摸着福妞的小脑袋：“是我啊，小福妞。”

林花春翻个大大的白眼：“原来是你啊，这小子你家的？”

廖竹青点头：“是我孙子，姓薛，叫望庭，今年7岁了。”

“管他几岁，”林花春嚷嚷，“他打我儿子，你来的正好，赔钱。”

廖竹青招手让男孩过来：“望庭，你打人了吗？”

“嗯。”薛望庭清冷地回答。

“为什么打人？”

薛望庭抿着小嘴：“看不惯。”

林花春得意地大喊：“都听听，这小畜生没有王法了，赔钱。”

“不是这样的。”

福妞跑过来，手忙脚乱地指着杨跃华：“他要把我吊在厕所，小哥哥为了救我才打他。”

“没事儿，乖，交给奶奶。”

廖竹青拍拍她的小手，然后对林花春说：“小林同志，你冷静点。”

“当着小叶同志和服务站同志的面，我们去医疗站验伤，治疗费用和药费都是我出。”

林花春高兴极了：“好，你说话算话。”

肯定要狠狠敲她一笔。

哪知道医生检查完说：“没事儿，没淤血没破皮，内脏更没事。”

林花春不信：“可我儿子被打得很惨，摔得都起不来了。”

医生看一眼杨跃华：“他太胖，腿支撑不了，走路都容易摔。”

“啥家庭给孩子吃成这样？要是你家里吃的少他还胖，要考虑身体有问题了。”

林花春胡搅蛮缠，指着薛望庭说：“肯定是他打的。”

“这位同志——”

医生一脸不耐烦：“我说的问题是指遗传，你和你丈夫造成的，别人不可能打胖他。”

林花春不说话了。

“既然你儿子没问题——”

廖竹青摸摸怀里的福妞：“派出所和居委会的同志也都在，我们说说他虐待福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