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直接让自己手下的妖怪一拥而上，单打独斗对付不了这些家伙，不过他并非只有自己一个人，除非是化神尊者，否则还没有什么人能够挡住自己手下元婴群妖的围攻。

六欲天女莞尔一笑，一只妖怪就开始倒戈相向，而那只被蛇妖攻击的虎妖却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男子轻拍葫芦，将这两个已经失去神志的妖怪收回，紧接着甩出十几张清心咒，附于群妖身上，避免它们被这个不知是何来历的女子幻惑。

这名男子原本也是清灵观之人，曾经更是被门派的前辈们赋予厚望，不仅掌握着清灵观的正统御妖之术，同时曾还向掌门学习过更加精妙的炼妖之法。

清灵观修士仅仅只是对付作乱的妖魔鬼怪，能够被收服的自然就收为己用，不能被收服的则根据它们所犯之事以及自身态度，选择斩杀、关押或者是丢到尘世里，让它们通过自己的劳动来弥补过错。

此人不同，他在门派之中就对这种观念一直不怎么认同，既然他们都拥有如此强悍的能力，为什么还要如此循规蹈矩，如果能够无所顾忌，凭借清灵观独有的御妖以及炼化妖灵之术，足够称霸天下，然而门派从创立之初就一直没有扩张过，甚至还在一次次对付凶悍的妖魔鬼怪时，折损了不少人手。

“师父，何谓善恶？”年幼的他曾经问过清灵观掌门。

“若你认为正确，并且不会伤害他人，那就不是恶，至于善，问心吧。”清灵观掌门当年只给出他这样一个似是而非的回答，怕是说得太深，他这个小孩子无法理解。

多年以后，清灵观后山荒塔。

他望了这座塔外很久。如同各大门派中都有一座镇封妖魔的高塔，清灵观外的这座塔同样则是为了镇封妖魔而设。

镇妖塔中，因为猎捕无数凡人圈养的牲畜，几个小镇的百姓不堪其扰，最终请清灵观修士将其镇压，还需要镇封五年才能够重获自由的火鬼女王也望着清灵观的方向，等待那说会来救自己的少年。

她当初就是为了这个少年才徘徊在清灵观附近，同时为了自己的同族，猎捕凡人饲养的动物，没想到最后会被抓到这个地方，不知没有人去寻找食物，她的母亲与受伤的同族们能否在活下去。

“静儿，等我来救你！”清灵观的少年等待着出手的时机。

一年之后，镇妖塔倒，无数妖魔鬼怪破封而出，四散逃离，而他作为毁坏镇妖塔之人，最终还是被查出，被律阁的长老带走。

被拖走的那一刻，他看见师父眼中从来没就流露出的失望。

或许是失望他放出火鬼，也可能是对自己教导出为么一个弟子而感到失望，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掌门、长老、还有师兄们，从那天开始，都有意地回避他，即使是为了追捕那些逃脱的妖魔而累到精疲力竭，也不再与他言述半分。

“清珩，跟我走吧。”数年未见的女火鬼已经成为火鬼女王，不过她的国度中只有她一人。

“嗯。”他点了点头，离开这个养育他长大的地方，虽然从受罚之后，大家并没有一再向他追责，不过他知道，从那时起，一切都变了。

人为了生存，猎捕其他动物来果腹无错，火鬼为了生存，猎捕动物却是罪业，难道这仅仅只是因为火鬼猎捕的动物是被人饲养吗？可是饲养动物的那些人呢，他们夺走了那些动物的自由难道就没有错处吗，若是那些动物没有被夺走自由，火鬼的狩猎又有何错呢，无非就是现在人的角度上，审判那些非人之物罢了。火鬼女王劝解着，既然所谓的正道是根据自己的角度来决定善恶，那他们又为何不能根据自己的本心而言，不必在乎这些外在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