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了一会，李特在抵达刘大阳家里的时候，已经可以确定天上少了一颗土黄色的卫星。

如果记忆没错，这应该是属于莫斯科大公国的，这个大公国正处于崛起的前夜，天天暴揍东面的喀山兽人汗国和东南面的阿斯特拉罕汗国，但是在这个兴起的过程中，兽人也不全是被动挨打，他们也偶尔会团结更东方的几个汗国，一致地进行反击，确实是摧毁过一个莫斯科大公国的卫星。

这个战役是跛子帖木儿最优秀的后人巴布尔，爆发出自己波澜壮阔人生中最后一次的璀璨光华，这位印度莫卧尔帝国的皇帝带领着好几个兽人汗国的悍将，给莫斯科大公国制造了一次大麻烦，不久之后他就死了，不过因为永恒之争中，加入这两个阵营的华人玩家都太少，汉语资料中无法确定他的死去和这次战役是不是有关。

不过李特足以做好心理上的准备，这对他来说是预期中的损失，他之所以穿梭于各个位面同敌人作战，而不是在主位面享受富商的生活，就是因为知道安稳生活的最终结局是极大的危机，只有一起奋战才行，比如莫斯科人，这伙好斗勇猛的家伙在这次挫折后，会以更猛烈地攻势回应兽人，他们保留的另一个卫星应该也是无虞的。

“哎，真是讨厌，世界上的低等生命，就不能给力点么？！”西尔维娅很是暴躁，这种失落也是难免的，他们击退了强大的精灵，可是世界似乎并没有变得更安全，“到底是哪个国家，难道法师都不站出来吗？！”

“重要的不是其他法师，而是西尔维娅你的表现，如果不是我们的奋战，世界就会比现在更糟糕，而我们已经得到了更强的力量。”李特扫视了一眼自己伙伴们，用力说道，“只要我们不松懈，不放弃，那么一定能把世界变得更好。”

他的羽翼已经丰满了起来，可以做更多，过去只能阻止世界变得更坏，未来却能推动世界变得更好。

“老板你说得太好了。”这么热诚的马屁当然不是高贵的法师小姐会拍的。

“咦...”李特发现居然是刚刚分别的刘小庄。

刘小庄站在刘大阳家的门口，离开了养猪场之后，这位牧师又提前赶来这里，为李特打前站。

刘大阳的家距离养猪场和码头都很近，并不在维也纳城墙的保护下，所以这个地段房价不算高。

一路走进房屋，李特发现屋子不算奢侈，但也有几进几出，足够十几个人居住，里面也确实居住了十几个人，看来刘大阳已经过上了颇为舒适的生活。

养猪场之所以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盈利，主要就是饲料成本和员工薪水，而其中最主要就是刘大阳的薪水。

在院子里，他还看见了各种各样的锻炼用具，包括一个几十斤重的大石锁，尼雅、老苏尔和贝奈斯都好奇地去试了试，女圣武士挥洒自如，其他两人都是只能用来锻炼，这就很不错了，刘大阳没有松懈。

李特对此很满意，作为一个精锐战斗职业，生活舒适不是问题，不要腐朽放纵就行。

“李特阁下。”刘大阳站在自己的卧室门口迎接，他只受了很小的伤，旁边是他美丽的新婚妻子，一个波西米亚地区小贵族的女儿。

李特一边贺喜，一边补上了新婚礼物，缴获自精灵术士的一个防御护腕，不如罗兰那么好，但也是精锐级奇物，很适合武僧的装备。

刘大阳兴奋至极，又是表忠心，又是拍胸脯，还说自己等会就能出发去压船。

“大阳如今不仅能压自己的船，还有其他商行的船只也想跟着我们一起走，他们愿意出一些费用。”刘小庄在旁边为自己的族人说好话。

李特的商船把猪肉送去布拉迪斯拉发，然后把泔脚运回维也纳，有一个精锐武僧保护这样价值有限的货物，确实让敌人意外，以至于栽了十几个河盗。

“布达的战事对奥地利内河舰队不利吗？怎么奥斯曼人对维也纳这里的航运都有那么大的威胁？”李特问刘大阳。

“应该还是我们的舰队占优。”这一段时间在河上生活，天天和奥地利的舰队打交道，娶了奥地利贵族妻子，买了维也纳的房子，刘大阳已经很认同自己奥地利人的身份了，他还有了一个德语名字，“不过最近我们舰队的活跃性下降了，在维也纳和布拉迪斯拉发码头停留的时间在变长。”

“舰队水手们的薪水没问题吧？”李特问的当然不是自己员工的薪水情况。

刘小庄和刘大阳以外的其他养猪场的员工暂时还买不起房子，不过随着生意提升，他们也都很快会过上不错的生活，而布拉迪斯拉发的房价更便宜些，因为李特生意的关系，部分员工居住在那里似乎也是可以的。

刘大阳也知道，他回答道：“军饷都是能按时发放的，高强度任务的补贴也有，只是船只的修理压力很大。”

这个时候，刘小庄补充了一句：“好像是维修厂的木料供应商拒收摄政的汇票，想要黄金...摄政殿下换了新的供应商，应该能维持下去。”

政府的供应商在正常情况下当然是大家都想当的，所以哪怕在这个困难情况下，还是可以找到愿意接受汇票的供应商，只是会耽误些时间而且供货效率也不会太高。

李特点点头，然后再次指示道：“我们还是继续收取马基雅维利银行的汇票。”

刘小庄再次点头，刘大阳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吞了下去，他觉得黄金才可靠，但也看得出马基雅维利银行的汇票存亡和奥地利大公国的国运紧密相连，希望他的国家能够坚挺。

“和我再说说最近河面上的情况。”李特接着继续问起了这个重要的问题，多瑙河是奥地利大公国的经济命脉，这里的航运出问题，那绝不是小问题。

...

奥斯曼人的河盗船出现在了维也纳和布拉迪斯拉发之间，这件事当然早就摆上了拉迪斯劳斯的案头，可是他现在不能再给自己的内河舰队施加压力了，敌人在布达附近的主力舰队已经越来越强，奥斯曼人的国力优势渐渐发挥了出来，保住布达附近水面战场的优势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拉迪斯劳斯首先要解决经济问题，然后才能对付军事问题。

他的代理人夏洛克正在积极地活动，李特离开后，拉迪斯劳斯就等到了他的汇报。

“殿下，我把最新运回的一批莓果和我们库存的底料全部放出去后，市场的信心已经回升了。”夏洛克最近一段时间日子真不好过，他的教友们正在威胁着他君主的信用和命运，“木材、铁矿和煤矿的供应商，都愿意继续接受马基雅维利银行的汇票了。”

拉迪斯劳斯在意识到自己的汇票面临挤兑时，立刻开始收紧硬通货流出，那些军事供应商虽然根据合同不能不接受汇票，但是可以降低供应的速率，过去是尽快交货，尽快拿钱，现在是拖到合同规定的最后日期才交货，仅仅这个区别就大大降低了奥地利军事机器的运转效率，但这总好过汇票全面崩溃的情况。

奥斯曼人和精灵连番的攻击，已经让奥地利大公国发出了超过拥有黄金太多的汇票。

“要不要放出一些营养剂和施法材料？”夏洛克试探性地问道。

“不行，绝不能放出战略物资。”拉迪斯劳斯断然拒绝，现在放出军备物资就等于承认了情况危急，而且价格也会被压得很低，“你继续为我们寻找贷款，利率不可以给太高。”

离开皇宫的时候，夏洛克的心情是很沉重的，拉迪斯劳斯的策略是没错，不能露怯，可是这让他真是很难办。

虽然拉迪斯拉斯始终没有威胁要驱逐境内的耶各信徒，但是这样下去，事情会怎么发展呢？

但是为了自己在奥地利大公国境内的数万教友，他不能不全力以赴，这就是拉迪斯劳斯期望的。

维也纳、布拉迪斯拉发和布拉格耶各社区，固然让宿命商会有更大的活动空间，但也让这个强大组织的部分分支在和主干对着干，斗争的高潮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