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心里还气着程寂之前说过的话，程岁和不仅换回了原来的发型，还特意挑了件极其“不稳重“的衣服。

一件酒红色的丝缎礼服。

上身是抹胸设计，将她精致的锁骨展露无遗，搭配一条锁骨链，微侧边吊着一颗玉坠。

腰处两侧收腰，前方露脐。

一袭长裙，遮到脚踝，侧边开叉，将大腿衬得若隐若现。

脚上踩着一双黑色镶钻的高跟，每走一步都像是踏在了人的心尖上。

活脱脱一个勾人的妖精。

几乎林砚携着程岁和出现在酒店门口时，就吸引了全场人的目光。

有惊叹，也有轻蔑。

这一身好看是好看，却有些过分的撩人。

尤其是出席人家这种顺带给自己儿子挑媳妇儿的生日宴会，穿这一身衣服，除了哗众取宠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哪家千金，居然穿这么露骨！

——我靠！这他妈天使面孔，魔鬼身材啊！

——这也太不稳重了，她旁边那位不就穿得很正经，也不提醒提醒。

——恐怕是博眼球的戏子罢了！

——但是姐姐还是好漂亮！

——死在她身下，我做鬼也风流了。哈哈哈哈……

“听了这些人的话，还非要穿这一身衣服了不？”林砚无可奈何地看着她。

小姑娘脾气也倔，她干脆就顺着来，吃点苦头摔几个跟头，就知道好坏了。

“穿啊，干嘛不穿，嘴长在别人身上我又管不了，我就算是裸-奔，高兴不就行了么？”

程岁和随手拿起侍者盘中的一杯酒递给林砚。

“嫂子，你刚才可不是这幅态度，怎么现在倒是跟我哥站一队了。”

“这不是站在那一方的问题，而是你穿成这样参加别人的生日宴肯定会被骂。我车子里还有一套礼服，听话，赶紧去换了。”

“哦，我就不换，我乐意被骂。”

程岁和朝她做了个鬼脸，提起裙子就熘了。

程寂老远就看到程岁和这副打扮了，气得青筋凸起，太阳穴突突直跳。

拳头紧了又紧，最后还是忍住了。

要是再上去说教一番，估计这小妮子就再也不想跟他讲话了。

林砚注意到他的表情，走近，把端着的酒塞进了他手里，“岁岁给你的。”

“你少替她说话，小白眼狼要是有良心的话，不会自己来给我？”

话是这么说，可是一点也不耽误他把这酒一口给闷了。

“你带岁岁这么些年，她没跟你吵过闹过什么的吧，至于现在跟她置气嘛。小姑娘年纪大了，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你把你的想法强加于她，换谁谁都生气。”

程寂默不作声。

算了，也怪他，没事给那个小妮子换什么发型。

“虽然知道有这么一天，但还是希望那一天能够迟来一点，岁岁毕竟还小。万一遇到坏人……”

“阿寂，那你能想想我吗？”不知怎的，林砚鬼使神差地说出这句话。

说完，她又自嘲似的摇了摇头，“好了，你们兄妹俩别闹矛盾了，你做哥哥的主动去低个头，小姑娘好哄的很。”

林砚上手去推程寂，程寂却纹丝不动。

他放下酒杯，伸手将林砚抱入怀中。

“对不起，林砚。”

刚才那句无心之言，却伤害到了林砚。

他担心自己妹妹年纪尚小，遇到坏人，却忘了林砚也是在二十出头地时候就跟他这个没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订了婚。

她那个时候又该是怎样的心情，害怕迷茫，看不到感情中的未来。

她被她的父亲推向一个陌生人，没有人去担心她会不会遇到坏人。

她自己面对未知。

林砚也应该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女孩。

程寂内心久久不能平息。

“阿寂，你没必要跟我道歉。”

“我……”

“现在我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