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失忆

作品:《病娇庶女:太子,约个战

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从来不会有,东费至多也只是再掀起眼皮多看他几眼。

荀军羽眼见着招政策没有用,也不拦着只是气定神闲的负手道:“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没办法,现在你怀中的姑娘被我暂时封闭穴道,能够维持他三个时辰的呼吸,我话就说到这里。”

东费到底还是听进去了,转头疑惑道:“什么意思?”

荀军羽轻笑出声:“既然阁下无论如何都不相信我,就没必要问出这话。”

东费看着怀中呼吸微弱的人,几乎都不敢用力抱紧,她太轻了,如柳絮一握就能揉碎。他即便不懂医术,也能感知到邓琴涵那行将就木的气息。

要不就在这里停留一晚?

现在自己身上是没钱没色,而真打起来,对方也讨不到好处。

最后,顾文兴还是四平八稳的重新上到马车内。

路过荀军羽时,还是艰难咬字重的说出谢谢二字。

荀军羽表情依旧,只是心不免有些忐忑,这年轻人戒备心不仅重还带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他开始担心好友这次的计谋能否成功了。

权寒关这次是下了血本,直接把这些年来自己走南闯北得到了珍惜药材,全都一股脑都拿出来,即便是这样邓琴涵还是才午夜时分才艰难转醒。

醒来时,整个人都是迷茫而不知所措。

这是哪?我是谁?

“躺下!”东费紧张兮兮的压住她肩膀不让动弹,“都这样了还逞强。”

邓琴涵没能消化他的话,脑袋又开始嗡鸣作想,眼前的人也出现重影,伸出手徒劳的抓个空。

“我在的。”东费捏住她冰冷的手腕,人情世故一向淡薄的他这次意外的看出了她眼中的脆弱,可惜不懂如何安慰,只能一个劲的重复。

起初邓琴涵听着这复读机叽叽喳喳的声音,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可到后面随着视线的清明,终于看清来人后眼底浮现出笑意,也就原谅这个聒噪的人。

“打住。”邓琴涵抽出手使劲按压太阳穴,“我……是谁?”

东费:“啊?你再说一遍?”

“我是?”邓琴涵指指自己,“我好像不认识你?”

东费眨眼,下意识的没能相信她是否在开玩笑。

刚开始她是知道眼前这俊美男子叫东什么来着?

可是抬头时,全都消失了。

包括关于自己的记忆。

她支起身子往东费的方向倾斜过去,就在自己的鼻子快要抵住对方时停下。

东费毫无防备的被人突然凑近,心跳一滞,看着对方依旧空洞却还努力在回忆时,终于确认她没有开玩笑。

“来,你继续躺下。”东费说完转身闪下车,拧住荀军羽衣领,将人提在半空,还没说话,眉间森冷的肃杀已经原形毕露。

荀军羽并不慌乱:“阁下这是为何?里面的姑娘没醒?”

“还在装蒜。”东费真正生气的时候,反而是不会把情绪表现在脸上,不动声色的加重手中的力道。

保镖们都在附近巡逻,见此正要齐刷刷的上前,却被权寒关拦住。

荀军羽一脸无奈:“你就算是把我掐死当场,你好歹让我死个明白吧。”

“你在干嘛!”邓琴涵一直留心听着外面的动静,原本就对陌生环境的紧绷,现下看着东费的举动,赶紧跌下来。

荀军羽脖子上的手一松,落地时脚下没有站稳,向前踉跄几步,最后还是摔了个四脚朝天。

东费小心的看着她露出还厌恶,还不能明白自己为何遭人嫌弃。

荀军羽从头至尾都是表情温润,就连毫无形象的摔倒也看得出秉性温和。

而反观这个醒来第一眼见到的男子,简直是天囊之别。

荀军羽也立即看出不对,大步上前:“请姑娘把手伸过来。”

东费将薄唇紧抿成一道线,侧身上前将人护在身后。

“别紧张,我只是想给你把脉。”

“谢谢啊。”邓琴涵乖巧伸出手。

荀军羽顶着东费的低气压,半响才不可置信道:“难道是药物反应?”

权寒关终于三方僵持不下的关键时刻踱步而出,为两人解释他给姑娘用的续命药都是在南方或者西域一带得来的,大多是偏方,虽然能救命,但副作用也在。

“你当时救人为什么不说?”东费拔出背后佩剑,抵在权寒关的脖子上。

荀军羽也有些温怒,但还是保持着良好的素养,缓声解释:“我说过,大夫的职责就是治病救人,我家世代行医,比起失忆,我更在乎的是病人的生命。”

东费惊讶的侧头看着身后的人伸手握住他拿剑的手背,尽管是一触即放,但让他身体紧绷僵硬。

邓琴涵大致能从这对方中理出个所以然来,尴尬的解释:“不管怎样,我现在还站在这里。”

说着跃过东费的保护,上前施礼道谢:“小女子多谢各位,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权寒关大度的摆手:“无需多礼,救人命也是本分,我相信无论是谁,看到姑娘重伤也会伸手像救,我看这三更半夜的,不如两位都暂时留下,我这里也有干净的衣物可以供二位换洗,即便有急事要赶路,至少也得等自己伤好才可。”

他说得情真意切又在情在理,没有辩驳的理由。

“那我就再此多谢。”邓琴涵颇有些不好意思,转身对着自己的外裳进行摸索,最后发现全身上下唯一值钱的就,只有荷包里的一块玉佩。

看成色,也不是上等品,但是质地温润,外表有些裂缝带还是看得出原主人的爱护。

邓琴涵下意识的看向东费,问道:“这是谁的?”

无由来的直觉,这不是自己的。

东费先前与她不熟,也没留心过她腰间挂着的荷包从何而来,反正摔下瀑布被自己救上来的时候已经在她身上了,“你自己随身携带,不是你的难道是我的?”

邓琴涵无辜的眨眼,再三犹豫下还是将玉佩收了回去,将头发上唯一的发簪递上:“两位还请收下,虽然并不贵重,但这是我唯一能赠出手的玩意,如果拿去典当,应当也能抵下这一晚的住宿费。”

东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下来,这未免也太区别对待了吧!

想当初他以死来护着她连根汗毛都不曾伤到的时候,怎么也不见她赠送礼物!

现在却偏偏对眼前这个很可能不怀好意的人,居然还以礼相待!

权寒关笑呵呵的收下,他看得出这女子哪怕是失忆,骨子里还是能分得清里外亲疏之别。

她下车都每个动作,都是在向旁边的男子示意。

不过……看着这情形,这简直天助我也,现在只需要离间两人的关系,那么后面的事就能水到渠成。

“那我现在就安排人,带你们后排的马车内休息,里面足够宽敞。”权寒关示意身后心腹带路。

原本是要继续着急赶路的东费,被突然的妒忌冲上脑门,导致错过最佳阻止还余地,跟着她稀里糊涂的上了贼船。

心腹的打扮与周围的保镖明显不同,发冠坠有玉珠,加上身量修长,一头墨发高束。

单看背影,恍惚间,他和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叠起来。

“墨……”邓琴涵张嘴到一半,就接不下去了。

墨什么来着?这是好像是很重要的一个名字。

她停住脚步,这才想起来拉住东费的衣角:“你怎么称呼?”

“东西南北的东。”东费一些不开心,“费劲的费。”

“到了。”心腹转身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

邓琴涵这才终于看清了他的正面,心中遗憾,不是他。

他又是谁?

铺天盖地来的恐慌要将她淹没,眼前突然变成五花八门的身影,有男有女都冲她笑着打招呼,衣着服饰都不相同,唯独都有一张打了马赛克样的脸。

“呀!”邓琴涵惊呼出声,好悬才认住接下来的要说出口的话。

到了车内,与其说是一辆马车,还不如说它是一个雅间,里面摆放这案桌,侧旁靠车窗的地方有简易的书架,正对面是一张足够容纳两人的大床。

整体观感很干净整洁,没有多余的装饰。

但这未必也太有钱了吧!记忆中的马车最多也就能摆放几张长板凳,叠在一起还能当床榻用,她还是头一次见过这样的马车,要不是这种钱太多没事干的人才会,想出在马车上安家的奇点子。

邓琴涵局促的坐在案桌旁的矮凳上,看着那位酷似记忆中某个人的属下告退后,才压低声音说道:“我好像记起来一些了。”

东费眼前一亮。

“不过很零碎,只是一些小时候的事。”看着东费亮堂堂的眼睛倏的暗淡下去,心说,我总不能告诉你,我是穿越而来吧。

说出去,东费很可能会以为她病没好全就得了精神分裂,在古代估计是要被当成神魔附身,遭乱棍打死的,想起来就是一阵恶寒。

“对了,我是为何受伤,又是如何失忆?”邓琴涵双手握住茶杯反复旋转,身体有很多撕裂的痛感,她猜测在这之前应该是遇到了追杀,而且距她目前所观察,此地属于偏远的山区或者无人险要之地,能追杀到这里,定不上等闲之辈。

还有荷包里的玉佩,如果不是自己的物品,那么就定是帮重要的人保管。

不过以自己的性格,应该当是不会轻易以人发生矛盾,更不用说遭到如此可怖的追杀,那么一定是自己牵连到了江湖门派或者朝廷的人。

“是和皇宫有关吗?”邓琴涵不太确定。

东费暗自吃惊,要不是看着她眼底流出的迷茫无错,自己几乎都要以为她的失忆是装的。

“差不多。”东费警惕的竖起耳朵,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邓琴涵旋即明白,他这是担心隔墙有耳。

“两位休息了吗?”马车外传来敲打木门的声音,“老爷吩咐送人换洗的衣物。”

“进来吧。”

得了东费的同意,来的保镖将衣物递进来放到案桌后低头走开。

东费先是将衣物摊开,准备毫无遗漏的检查完才放心的交到她手中,结果在拿起肚兜的霎那间,脸色变得十分复杂。

不得不说,他们可真是事无巨细的贴心,而且肚兜中央还刺绣了金镂鸳鸯戏水图。

东费也是个正常的男人,见此思绪不由自主的开始信马由缰起来。

邓琴涵还专注于回忆中,正支着下巴盯着茶杯上的某点出神,全然没有注意到对面。

东费无比估计纠结的思索一秒,最后只是果断的潦草翻看完,又欲盖弥彰的用中衣盖好,耳根染上了重重的红晕:“你的衣裳,我自己出去换。”

说完这句话,他人就没影了。

走出前,还难得细致贴心的将车帘拉好。

东费不敢走太远,只是飞身在树顶,潦草的只换上一层新的外袍,就数着绵羊,等着邓琴涵完好衣物。

他体质特殊,不仅是块练武的好材料,更是比一般人能忍疼痛。

腰腹上被粗略缝起的伤口已经在好转,只是这缝针的手艺太差劲,整得和蜈蚣一样。

换衣查看伤口的时候,他就想这估计是要留疤了。

留疤事小,但是有损审美,令人难以直视。

马车的门被从内推开,露出一张灰头土脸的脸蛋,邓琴涵准确的找出他所在的那棵树,冲他招手。

“咳……那啥。”邓琴涵脸颊发烧,这古代人最重视礼义廉耻,而且东费目前这态度,两人的关系估计也仅限于朋友,“天色也晚了,我打地铺,你睡床?”

接下来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两人之前在山林遇险的时候,都没有在意那么细节,毕竟和命比起来,这些都是次要的粗枝末节。

“我不困。”东费入车内后,径直走在车窗低下,掩耳盗铃的拿过一本古籍,“你就睡这床就行。”

邓琴涵忍住提醒他书本拿倒的冲动,后悔自己不加思考的就把人招回来。

起码也得拜托旁人多备几张板凳来,好有个多余的空位能睡。

邓琴涵浑身尴尬的躺在大床上,紧张得连铺盖都没有盖上。

偏偏东费的余光一直都在她身上,他心不在焉的等了大半天也没见人盖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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