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指环

作品:《病娇庶女:太子,约个战

太子太小,交不了什么学识给他。

司青竹的主要任务就是陪他玩,而且经验颇为丰富,民家的蹴鞠,斗蛐蛐他都能带着一起玩,把太子哄得相当开心。

这不今日,刚满四岁的太子在花园草地里匍匐,高高撅起的屁股一扭一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打洞。

司青竹跑过去把满是泥污的太子抱起,最近皇帝身体不太好,连夜咳嗽,皇后担忧日夜陪伴左右,自然没时间管他,以至于现在玩得愈发猖狂。

最近他发明了一个小游戏,那就是把草地里的蟋蟀蚯蚓甚至是蜈蚣抓起来一起关在木盒里,学那些北原人炼蛊。

身边的先生每每看到此,碍于陛下的颜面不好训斥,值得怒甩衣袖而去。

司青竹替他把手里握着的蜈蚣拿走扔掉,温声道:“殿下该去拜见陛下了。”

提到陛下,太子的脸都能拉得老长,没办法父皇对他要求过于苛刻,稍不注意就是戒尺伺候。

“不要。”太子扬起小脸,“今早本殿下已经去过了!”

司青竹好言相劝:“可是中午陛下咳血,你母后吓得到现在都未吃饭。”

太子眼前一亮:“这么说来,母后现在也和父皇待在大殿。”

司青竹含笑点头,随后便牵着太子的小手入凤仪殿。

人还没走近,都能闻到浓烈的苦药味。

太子畏缩的走上前,怯声道:“皇儿参加父皇,父皇金安。”

陛下半开玩笑道:“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还金什么安。”

司青竹吓得跪地:“陛下莫要这样打胡乱说。”

陛下只是摆手,司青竹会意退去。

殿内的皇帝再次闷咳出血,正在后殿的皇后听到,直接丢下手中的药汁奔来。

一向清冷的皇后这一年来,几乎都要被陛下反复无常的病情弄得崩溃。

眼底全是浓重的乌青,可见近日的睡眠。

“怎么越大越不稳重。”皇帝把头歪在一边,打趣道,“你可是一国之母。”

祁皎月眼眶再次通红,忍着没落泪,侧头向太子招手:“谨儿过来。”

太子虽怕父皇,但却不惧母亲,当即就摇晃着冲到母后的怀抱中,皱了皱鼻翼,发现以往母后身上散发出的桂花的清香已经换了清苦的药味,有些遗憾。

陛下在旁蹙眉,厉声道:“起来,都说了几次,不许撒娇。”

太子委屈巴巴的看向母后,然而她也只是叹口气:“听你父皇了。”

司青竹站在殿外的槐树下候着,不用偷听也知道他们在商讨什么。

陛下行将就木,从他对太子过分严厉,不能猜测陛下估计连年关都撑不到。

太子太小,后宫又不得干政,所以陛下必须给太子谋后路。

司青竹看着天边斜阳,自己肯定不是陛下可信赖的人选,内阁的王大学士跟着陛下最久,为人深沉看问题又针砭时弊,值得托付。

就这样兀自猜测着,太子已经从殿内被内侍引领着走出。

司青竹正欲上前,而内侍却是抢先说道:“陛下口谕,司大人为殿下辛苦劳累,所以近日就不必三天两头的往宫里跑,一定要司大人注意身体。”

果然,现在皇帝确实不再需要他了。

司青竹对着宫殿的方向施礼道:“谢陛下体恤。”

内侍也不再和他客套,拉着一步三回头的太子殿下离开。

夕阳斜落,司青竹已然走出宫外,陛下感念他平定西域有功,特地在京城最热闹的地方设了家宅。

家宅只有一位老伯在打扫门前落叶,不过年纪大了,地下的落叶随着他卖力挥舞的扫帚满天飞,连带着灰尘也跟着狂舞。

司青竹抬袖捂住口鼻,然而还是迟了。

灰尘入了喉咙,呛得他差点把肺给咳出来。

老伯这才反应过来,手中的力道轻了不少。他原本是在京城郊外给顾少当差,只可惜年岁过老,有次迈门槛的时候摔了个狗吃屎,要不是下朝后的司青竹心血来潮想要去顾少家看看,否则他就算死了也没人知道,所以他才给远方的顾文兴写信,希望把老伯接过来在自己身边看顾着。

顾文兴当然乐意,高兴之余还给他寄来了北原特产——千年人参。

原本空无一人的院内居然站着今日朝上因为政见不合,相互争执不休的太傅和首辅大人。

司青竹错愕片刻,拱手施礼。

无需多问,就知道他们找他何事。

由于地处闹市,三人去了偏房密探。

“陛下那边的意思很明显。”司青竹扫视两人淡淡道,“他并不相信朝中任何一位大臣。”

对面二人面露不解,相视一眼后皆沉脸思索。

“陛下这是糊涂了吗!”首辅突然拍桌而起,面上的茶杯晃荡出水来,“太子年幼定不能把持朝政,若不托孤于……”

后续的话还未出口,却是对视上司青竹那双深潭不可测的双眸,就自知失言。

皇帝英明一世,在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居然开始多疑起来。

司青竹也能理解,陛下这是担心自己走后,有大臣会利用太子心智稚嫩不熟从而一手遮天。

所以他只让品阶不高的司青竹暂时与太子交好,拒绝朝中各重臣各怀心事的接近殿下。

太傅还想从司青竹口中探些消息,然而对方实在精明,绕来绕去居然最后离开了家宅。

官僚刚走,司青竹和善的目光变得狠辣,在收起茶杯时,手突的麻痹,陶瓷杯破碎满地。

似乎是已经习以为常,他缓慢的把碎片一个个拾起来,随后全部无遗漏的放入掌心,最后猛的捏紧五指。

疼痛让他麻木的手得以清醒,同时让司青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某日他和太子殿下的对话。

“我要告诉你个秘密。”太子笑得一脸神秘。

司青竹却不以为然,小孩子的秘密无非是都是些鸡麻蒜皮的小事,但还是故作好奇的蹲身凑近他的耳边:“说来听听。”

太子双手叉腰,理直气壮:“既然都是秘密,那肯定不能轻易说出去。”

“那就不说。”反正他也不是真的想知道。

太子跺脚,无法忍受别人的不以为意:“是关于父皇对顾小将军的事!”

司青竹闻言一愣,双目微敛,但还是佯装事不关己一样淡淡的哦了声。

他受司青竹的激将发,立刻口无遮拦道:“你和顾小将军是结拜兄弟,据说顾小将军曾为了你这个小弟违抗皇命不回来领功行赏,而是留下吃着边境沙子挨个杀人封口!”

司青竹眨眼,神色如常甚至可是说是冷漠。

太子立刻泄了气:“好吧,看来你和他不是好朋友,这么说来,父皇想要削弱顾氏的兵权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太子不过四岁,说出来的话却条理清晰,可见他不仅顽皮,且相当聪慧。

司青竹不确定小孩子说话有什么夸大的成分,但也不敢细问。

指不定他表现得稍微不同,引起太子的注意,虽不可能疑心太子的心机,但难保他会在兴奋之下,就将这事扭头告知皇后。

司青竹闻言只是耸肩,用余光去窝在梧桐树下晒太阳的猫。

太子很快随着他的视线转移注意力,命令道:“你去给我抓住它!”

司青竹之所以能和太子交好,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能无条件依从太子的话。

说抓便抓,只是猫很灵活,抖着耳朵察觉到他的靠近,许是动物都有超乎想象的直觉和敏锐,炸毛的弓起腰,与他对视。

司青竹与猫斗智斗勇的结果不错,如果要是脖子没被抓伤那就更完美了。

太子用手叼着猫后脖皮毛,歪着头天真道:“听先生说母猫就是这样的叼法,所以我现在这样作猫并不会感到疼痛。”

司青竹心一沉,果然他转换战术,用手捏着猫耳腾空拧起来。

太子有着超越同龄孩子聪慧的同时,也有相当恶劣的一面。

且是恶而不自知!

这样的孩子将来继承大统,指不定还会怎么兴风作浪。

当然眼下这还不是他该关心的事,眼看着马上立冬,老大生辰也即将到来,过了那天,按照规矩,他确实应该接下父亲留下的兵权,按照太子所说,皇上怕是早就做好了这样的打算,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迟迟没有动手。

他摊开五指,见着瓷片已经嵌入血肉,这才将飘远的思绪拉回。

今日来找他的同撩太沉不住气,选择他们最为队友联盟是他至今为止干得最愚蠢的一件事。

可是就像他们临行前所言的那样,时间仓促,别无选择。

司青竹慢腾腾的用右手将碎瓷片细细挑出,眉目专注,好像他正在做一件马虎不得的大事。

待他起身出去时,天外已经暗沉。

老伯费了很大劲才把门前的落叶清理干净,哪知突然狂风大作,瞬间又是落叶满地。

老伯气得呼吸不畅,发白的胡须如他此刻的脾气一样凌乱狂飞。

司青竹将受伤的那只手背在身后,快步走来坚定的拿过对方手中的扫帚,语气和缓道:“看着样子,枯叶是一时半会扫不完,明日再来。”

老人越老不止是越糊涂,脾气还很倔,如果不加阻拦,恐怕他是要顶风扫上整晚。

不远处的马蹄声也急促起来,待今后发现是驿站的官差。

官差翻身下马,将手中的木盒递到他手中:“有人给你送的。”

司青竹有些错愕,顾文兴身在北原,每月定期为给他送些北原的特产和补品。

但是并不频繁,每月一次比女人的月事还要固定,但本月确是第二次送来。

不过还是接过,和善的要请官差进屋喝口暖茶。

官差拱手道:“多谢大人,不过小的还要赶着回去。”

司青竹也不点破,自知家中清贫,没有拿得出手的茗茶,便从腰间挂着的荷包取出碎银子:“辛苦了,天冷夜间风大,一点心意还请笑纳。”

官差面上略带的郁闷和不满一扫而空,露出好不做作的笑容,客套几句双手接过。

司青竹小心捧着盒子回到房间,点油灯的时候,手还有些抖,他警戒的四望片刻,将打开的窗户合上。

烛光并不明亮,可他心细如发,很快发现木盒已经被人打开过,尽管做得很隐秘,但是木盒上过锁,锁眼有被银针刮出的痕迹。

如果不多留心眼,强行细察,司青竹也发现不了。

木盒装的是指环,通体银质,没有多余的纹理,简单明了。

司青竹尝试着往手上套,最后哭笑不得的发现,着指环和他最粗的拇指都要大上一圈,稍不注意就能掉落下来。

顾文兴每月按时送礼,从不是夹带书信,司青竹失望之余有些有觉好笑,他一个大老爷们,又不是女子,哪能那么磨叽,自己居然还在期待这次他会写出只言片语。

所以根据顾文兴的尿性,这只指环绝不是单纯的装饰物。

可他研究半天也没能得出个所以然,只好作罢,寻得细线将其穿过预备套在脖子上时,忽而想到什么,又将细线扯断,找跟矮凳垫上后,打开简易衣柜取出最上层的一件江南产出的蚕丝外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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