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湖泊

作品:《病娇庶女:太子,约个战

“说完了。”陈资陷在椅塌里。

伊信全程低着头不敢去直视,他说话太冷漠,以至于心生恐惧,勉强牵动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你掌握的消息比我多,目前为止,我连幻影盟的边缘都没摸清。”

陈资继续冷笑:“没弄清还敢混来这里。”

伊信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只能将头埋得更低。

“不如合作吧。”陈资收起笑容,沉声道。

他能男扮女装混入这里,有一半是运气,弘夫人仅是身形生来健壮,但举止神态却是小女儿家羞赧,但嫁到弘家以后,不知是因为太寂寞还是别的原因,近年的举止愈发荒谬,所以他就算是作出不符合常理的举动,也在是个情理之中。

伊信眉心一跳,抬眉不可思议的打量对方还没完全卸掉的妆容。

“别用这眼神看我。”陈资烦躁的将头发繁琐的发饰取下,“弘夫人是正儿八经的女子,而且相当爱弘营全,他们联姻不止有利益的成分,可惜弘营全对她没有兴趣,所以这位夫人使出浑身解数,都引不得弘营全看她一眼,于是剑走偏锋,突然开始追逐排场,好奢侈玩物起来。”

伊信环顾这房间的陈设,就连熏香也是用的金兽香作为原料,难怪不得陈资身上总有那股若有若无的却能将人温和包裹在其中的淡香,若是凑近细细蹭嗅,能直叫人沉沦其中。

这金兽香连皇家都少有,能用上此等香料只能是宫中位高妃嫔。

没想到彭县这个小地方,居然有人把它当日常香料日日熏燃,伊信暗自感叹,何其尤其,自己居然无意中闻到传闻中如此奢靡华贵的香料。

初次闻之,陈资还觉得清奇,然而时间久了,恶心得想吐。

“话说,你赶紧把你的人皮面具重新换上。”

“好的。”不消他提醒,伊信还真就忘了,慌张的翻看荷包,“惨了,人皮面具是欧蝶给我的,现在他人不在这里。”

陈资丢下放才,便自顾自的转身回床榻,背对着伊信开始宽衣解带,闻此手上一滞,眉心间敏锐的跳动一下,淡声道:“欧蝶?”

“是我半路救下,也算是我同伴,前日助我混进船舱。”说到这里,那晚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再次出现,说话都开始结巴,“你不会第一次见我时,就认出我?”

陈资将层层叠叠的衣裳退下后,这才回答:“当时只是怀疑。”

伊信恍然大悟:“所以你今晚故意放迷魂香撂倒门外的侍卫,然后引我现身!”

“还不算笨。”

伊信接过他随手扔来的物件,陈列抖开,发现正是弘府中奴仆统一的校服,他立刻会意,忙不迭的将既狼狈且脏的外服脱去。

“赶紧换上,把你现在的扔到床底下,明日府中会有人来倒腾垃圾出城,那时我再想办法将其携带出去。”

听到含糊不清的应答,陈资本能的好奇回头。

伊信正换到一半,上半身脱得精光,蜜色的肌肤紧密结实,没有一丝赘肉和夸大贲张的肌块,这是一具年轻有力的身体。

陈资瞬间怔楞,表面上看去,伊信确实属于没长二两肉的浪荡公子,难怪不得那日遇险带着他狂奔逃窜的时候,怀抱中的人比想象中的沉得多。

短暂的错愕后,陈资的目光却停留到对方胸下三寸余,挨近心脏的地方,那里有道被针线密麻的缝补过的痕迹,乍一看好像蜈蚣一样,肋骨那处的皮肉也奇异微凹陷下去,若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除此之外,身上还有其他伤痕,剑伤和暗器所留下的各自狰狞的交错在一起,旧伤还尚且有疤痕在,新伤却还在断断续续的流血。

陈资呼吸挺滞,有种错觉,他可能差点就见不着他了。

伊信注意到他视线好像不对劲,下意识的想要去遮挡,但又不知道该盖住哪,只得尴尬的僵在原地。

陈资的目光寸寸往上移,对上近乎惊恐躲闪的黑眸时,才瞬间别过。

伊信被他盯得心惊胆战,趁机以顺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裤子也退去,在潦草套上新的中衣和外袍。

翌日清晨,天光从黑暗中透出。

院内正殿的房间传来压抑的笑声,惊得飞斜屋檐下的新燕噗嗤着翅膀离去,顺带还落下几根羽毛。

伊信睡意较浅,加上昨夜收到一连串的惊吓,基本没睡,可担心陈资的气性,只能在地铺上假寐,于是亲眼见证了陈资是如何对镜贴妆容,画细眉,抹胭脂的。

起先伊信还能忍,但陈资着实让他大开眼界一番,万万没想到,那双惯常拿枪弄刀的手居然还有如此柔情细致的一面,以至于看到他抿唇上朱色的那瞬间,在也忍无可忍的发出闷笑。

陈资对此同样恼火,男扮女裝已经是挑战他的底线,偏偏身后还有个不长眼睛的家伙压制不住的暗笑,本来昨夜对她的伤还有些愧疚,现在看来,心里那点柔软简直是用错了地方。

还不容易等定完这妆容,笑弯腰的伊信才勉强磕绊的站起身,正欲将地铺的棉被收拾归放时,后厢门传来一声清丽的声音。

“夫人怎么和卢昱梁睡……一个房间?”

偷笑的陈资和正欲发火的伊信在出声的刹那,同时如坠冰窟,四肢的血液全都逆流集中在脑海,最后轰的炸了。

小兰面上的诧异不比他们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并且她可是弘府的夫人,西南镇国将军的侄女!

这让王家颜面何存!

小兰的万年冰霜脸出现了裂痕,唇瓣抖了半响都没说出话来。

陈资反应不慢,快速调整状态后,淡定道:“昨夜我梦游发疯,卢侍卫不敢随便离开视线。”

“可是。”小兰艰难的发声,“奴婢就睡在隔壁,即便夫人随时不清醒,为什么卢侍卫出声喊我?”

陈资总不能说实话,表示自己早就给她每日的茶水中参有蒙药,就算整个县城被炮火轰平,时辰未到,她也不会苏醒。于是便果断将视线转向伊信。

“当时夫人在梦中把属下看作成老爷,正欲轻薄我,惊慌之下,我也没想那么多,最后把夫人安顿好后过于疲惫,所以就睡下了。”

这席话全靠临场发挥,伊信说得义正言辞,面部严肃,并且把腰杆挺得笔直,作大义凛然状。

虽说是假话,可陈资的老脸还是忍不住青白交加,要不是得先应付侍女,他早就出手揍得伊信东西方向都找不着。

陈资赶紧握拳抵住下巴,清咳几声:“昨夜是我有欠妥当。”

尽管小兰依旧诧异,并且对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深表怀疑,但为了夫人的名节着想,识趣的退下,甚至还主动前去把守房门为两位放风。

“从后门先出去。”陈资一拍额头,“该死,我忘了这丫头对白药有抵抗,昨日下的药量太少。”

否则也不会如此之快的苏醒。

“你赶紧从后门出去。”陈资催促道。

伊信略做思量,直觉留下他一人应该没问题,旋即撤离。

大清早就如此惊心动魄,导致陈资使用早膳时食之寡味,而后还要依照弘夫人的习惯,穿金戴银的去主堂拜前弘营全的母亲。

想到这里,陈资就觉得牙疼。

这位婆婆古怪刁钻,大约是认为媳妇的身材模样配不上仪表堂堂的儿子。

单是请安问好,就要面临一箩筐的责难质问。

偏偏今日还来晚了,厅堂的上位已经端坐了戴着满头金叉步摇首饰的老太太。

侧位上正站着三位肤如凝脂,言笑晏晏的小妾。

“哎哟,夫人昨夜可是没睡好?”

“没听说吗,昨梦游和婢女玩猫抓老鼠的游戏,也难怪日上三竿才醒。”

陈资端着茶水,行叩拜礼,刻意踩着轻盈的步伐,屈膝道:“儿媳来晚,还望婆婆恕罪。”

“恕罪?”高居的婆婆摆弄着指甲,“我都还没说什么,就先给我这个老婆子定了个小肚鸡肠的罪名。”

陈资挂着的招牌式微笑有些维持不住,埋首诚恳道:“儿媳是自知有罪,万没有不尊婆婆的意思。”

许是她认错态度积极,老夫人稍微舒展眉宇,慢悠悠的揭开茶盖,仔细凝神观察片刻,而后猛的反手啪的将杯盏甩向青石地板。

陈资端得稳,避免了手中长盘受无妄之灾。

小妾却在旁捏着兰花指,尖酸刻薄道:“这手劲是使个谁看呢,莫不是要把老夫人连着骨头一起嚼了吧?”

陈资直接甩了个眼神刀子。

“我的天!”另外一位捻揉娟帕,半捂着嘴巴娇声道,“我可什么都没说,妾看真正心眼狭小的人是您吧?”

这话倒是实话,陈资向来就是瑕疵必报的人,可惜现在不便发作,令人窝火的是,这种憋屈他已经半月了,再这样下去,他怕自己没控制住出手。

“闭嘴。”老夫人威严的扫视下堂,鼻孔朝天,“我说过多少遍,茶沫子不能要,风琴重新去厨房叫人新煮壶茶来。”

名为风琴的侍女应声后,迈着高傲的步伐离去。

而陈资则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开始听着三位女人的碎念。

他们从街坊邻居王屠夫生了个胖娃娃开始,一直聊到邻县的治安问题。

约莫等了半时辰,陈资身边的小兰再也看不下去,主动上前陪同主子一起半跪在老夫人膝下。

两人都是有功夫傍身的人,倒也不觉得难过。

可惜这半跪维持到时晌午,绕是铁打的人也经不住这样折腾。

风琴姗姗来迟,并且特意拔高音调,说是最爱的铁观音已经没了,需要等卯时过后才有。

小兰霍的站起身,厉声质问:“今早奴婢泡茶时,便将后厨还有不下半斤的铁观音,现在你却说没有?”

“放肆!”老夫人拍打扶手,拿出晚辈的威严,“不过是区区陪嫁丫鬟,哪能由有犯上,家法伺候!”

话音刚落,门外候着的小厮鱼贯而入,迅速架起小兰的胳膊往外拖。

陈资冷笑,徒然伸手抓住小兰纤细的手腕,强硬的转首于老夫人对峙。

老夫人端居久了,在府中长年发号施令,积威自然不必说,然而对上陈资时,却下意识的打了个机灵。

那眼神深沉不见底,相当凛冽并叫人不敢直视。

可惜身边的下人都看着,老夫人梗着脖子,虚张声势的站起身:“目中无礼,轻视长辈!下人不敢动手,家棍拿来!老身今日非要教训你!”

有狗腿子立即奉上家棍,碗粗的木棍,上面还有尖利的锯齿,不少还带有弯钩,要是有心,不出十下,任受刑者是谁,都能打得皮开肉绽,叫他十天半月无法下床。

陈资的手背青筋凸起,拼命的沉吸口气,任由着左右小厮将自己按压趴下。

“慢着老夫人。”

伊信伪装成府中的侍卫,在听说前厅有好戏看后,便自动请缨跟着一道过来,谁知居然看到陈资被三个女人欺负。

好笑之余,心中又有些不爽。

要知道,在朝中的陈资无人敢惹,不仅肚量小,敢得罪他,必定事后遭殃。

这样的人连自己都不敢欺负,居然在这个名不经传的小地方受委屈,而且为了不暴露身份,不得还手,伊信都替他感到憋屈。

小兰闻言向着声源看去,见他就是瓜田李下敢和主子同睡一屋,有严重肌肤之亲嫌疑的卢昱梁侍卫,登时表情变得十分微妙。

陈资显然也很意外,但很快就用眼神示意他不要添乱。

“卢侍卫你不在府门当值,来这里作甚?”

伊信行礼道:“属下只是认为,这里是厅堂,众客来往汇集的地方,若是见了血,可就不妙。”

老夫人若有所思的点头,认真考虑道:“拖去后院,把所有的下人全部喊过来,老身要叫他们看着,目无尊长挑衅长辈是个什么下场。”

这次不待伊信再行言语,一伙人便前拥后挤的往后院走。

后院宽广,小路幽静,设有凉亭和湖泊,炎热夏季可供乘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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