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看？不敢，不敢——贵国可是个泱泱大国，使臣怎么会小看呢。谬论，谬论啊！不知，贵国的贵妃为何不能做母亲？使臣一概不知啊！”

周国皇帝的皇叔，直接装傻！

我啥也不知！

你们别找我！

我就是来议和的！你们不和就算了，其他的我不知道！

就是一味地装傻呗！

李成在心中冷笑了一下，看着进士不停地——用激将法，激将这个周国皇帝的皇叔。

“一概不知？你们皇帝的手，可伸得真是很长呢。都能让我国的贵妃不孕不育了，还不知道？有本事，让你们的皇帝来道歉啊！让你来算怎么回事？”

“你，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我代表的可是周国！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待使臣！”

“怎么对待你了？你这人说话，也是一点分寸都没——你来了，西夏国的皇帝给你设置了国宴！也算是以礼相待了，那驿站的驿馆没好好的给你安排房间吗？都有的啊，也没克扣你的饭食。”

进士笑着。

皇帝直接像是在看笑话一般，看着两人是你来我往的，也不作声！

还是皇后道：

“行了！进士平日里是快人快语的——还请使臣不要见怪，落座吧！你的礼，暂时先不说，尝尝咱们西夏的美食，也算是我们尽地主之谊了。”

进士，见着下了一个台阶下，而且，他就是代替皇帝把不该说的话，也都一一地说了。

这就够了！

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皇帝道：“桌子上的酒，是西夏国特产的葡萄酒，味道醇厚，果香四溢——也不醉人，对女子也有美容的功效。尝尝味道吧！”

皇叔也不再说话，坐在自己的席位上，端起太监倒好的酒，浅酌了一口！

又是再喝了一口！

味道确实不错，有皇帝所说的风味。

皇帝见他很喜欢这酒，又开口道：“使臣，要是喜欢的话，临走时——朕让那户部的官员，给你送一些如何？”

“多谢，皇帝厚爱——那我国送给皇帝的礼物，还请皇帝笑纳。”

“礼物太过贵重了，朕还得考虑几日。国事暂且不急，不如你就在这里多游玩几日——再说也不迟。大事都需要慎重，自然是需要一些时间的。这些时日，使臣也就不要站在那驿站了，不如就住在宫里吧！这里，还有几处空着的宫殿，倒也倾向雅致！”

“是！”

使臣而不好拒绝，住在宫里，自然是方便与皇帝单独聊聊了！

特别是要聊，那进士说的那些话题了！

他也不是真的傻！

只是，不能当着这些朝臣的面，说这些话而已，有损周国的颜面。那就相当于，对这些人承认，周国就是把手伸进了西夏的后宫，用下作的手段——

这种事，他能承认吗？

自然是不能承认的！

坐下后，皇帝笑盈盈地让歌舞伎上场，便看着舞女跳舞，一边让朝臣们给那使臣敬酒！

那些送来的礼物，又原封不动地给送回了驿站里去！

使臣不气是不可能的！

西夏的皇帝，不收这些东西，那就说明——他从心底里，是不会与周国议和的，他无论在这里待多长的时间，这结果都不会改变！

都说，这西夏的皇帝对贵妃是真爱！

他现在觉得是真的了，不是坊间以讹传讹的流言。

在来的路上，他还觉得这天底下的帝王都是无情，薄情寡义的——现在，却不是那么笃定了。

他这么想着。

喝下了不知是谁敬的酒，缓缓坐下，眼底无光。

李成看不成戏了，也无趣地喝着酒，吃着眼前的菜色——又不让他说话，让人来干啥？

就看这几个歌女在这里跳舞啊？

这跳得还没他的雅清苑好呢——没意思，这丝竹管弦的声音，也不够悦耳——真是一点意思都没。

还不如，看看那几箱子的黄金，让人兴奋呢。

他这么想着，更是没趣了。

偷偷地离席，来到了这殿外的一处地方，在石阶上坐下——好在这是冬日，而不是夏天，穿厚一点就行了。

他吹着冷风，刚好可以把酒气给驱散，人也清醒了不少。

青木站在身后，双手抱着剑，倚在柱子上。

“你说，那解药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看，真真假假的——不如，我们今晚探一探？”青木开口道，他觉得这事，眼见都未必是真的，不如去瞧瞧？

李成也正有此意！

“行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过，咱们怎么出宫啊？这亥时一到，宫门就要下钥了。也不好出去吧！总不能飞出去？这皇宫森严，要是在大夏咱们还能走走后门，可是这里咱们人生地不熟的，难啊！”

“主子忘记了吗？今日，那使臣要进宫来住，刚好可以趁这个机会，摸进去——”

“也是，你小子现在可以啊！”

李成嘿嘿地一笑，终于给自己找了个事儿做！

很好！

他这下干劲满满了，起身就朝着那国宴上去。

那使臣彷佛是瞅准了，李成回来——端着酒杯就来了。

“不知，这位怎么称呼？见你坐在皇帝近臣的身边，怕是也是一位人物。”

李成也站起身来，自我介绍：

“在下是给贵妃看病的大夫，倒不是什么大人物，不过，是他举荐给贵妃的，因而坐在这里。是皇帝的客人！是西夏的待客之道！不是什么大人物。”

李成很有礼貌地开口说着，给了进士一个眼神。

进士也跟着端起酒杯道：“确实如神医所说，都是皇上的客人，都不必客气了！来咱们喝了这一杯。”

三人同时举杯，共饮一杯酒。

皇帝见着三人相谈甚欢，嘴角也噙着一抹笑意。

——

深夜。

李成穿好了，夜行衣，看着空荡荡的床，觉得这样不太好！

于是，又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件被子来，裹成了一个长条状，放进了被子里。再把多余的枕头，裹近了被子，放在床边，装作这是有人守夜的。

这才从预留的窗户出去，悄无声息地进入了黑暗中，躲过了巡逻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