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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40章 以阳克阴破奸谋(2)

    作品:《九阴九阳

    另一人武功家数甚是古怪,他对各派武功不甚熟悉,认不出也不以为异。

    两人瞬息间交换了十余招。竟尔不分胜败。

    各屋中料是听到打斗声,纷纷抢出十余人,登时火把通明,王保保大喝道:“何方朋友,留下字号来。”

    那人一见惊动众人,也不恋战,猛击一掌,一俟阿二闪避,跃身直起,向外飞掠而去,不时有“扑通”、“哎哟”之声传来,定是拦截的庄丁被击伤。

    王保保脸色凝重,问道:“阿二,来人是什么路数?”

    阿二上前一步,躬身回道,“禀主人,恕小人无能,没能把他拦下,也看不出是何门何派的武功。”

    王保保缓缓道:“宵小好宄之徒,大家也毋须放在心上,都回屋歇息吧。”

    走向段子羽微笑道:“倒让段掌门见笑了。”

    段子羽问道:“玉庄主客气,段某树敌颇多,说不准来人是冲着我来的。或许是我给庄主带来了麻烦。”

    王保保大笑道:“段掌门真会说话。不过段掌门的仇敌便是我王某人的仇敌,段掌门若有需要人手的那天,太和庄上下任凭驱使。”

    众人都进屋后,王保保突然一眨眼,低声道:“段掌门武功精绝,可忒不懂怜香惜玉,人不风流枉少年。”狡黠一笑回屋去了。

    段子羽笑而不答,愈想愈觉得其中奥妙无穷。

    回至房中,见张宇真不知何时溜进屋中,笑脸盈盈地望着他。

    待他坐下,张宇真悄声道:“羽哥,方才来探庄的人,好像是我大哥手下的。”

    段子羽一怔,道:“你看准了?”

    张宇真道:“我大哥教的武功我还能不认识?不知是不是来找我们的?”

    段子羽默然不语,看来天师教对此庄也大有兴趣,居然派高手探庄。

    张宇真又道:“羽哥,咱们天一亮就走吧。这庄里的人神秘兮兮的,瞧上去没一个好东西。”

    段子羽点头应诺,适才提防在先,尚险些着了武青婴的道儿,那名阿二一身少林武功颇为精湛,庄内高手济济,稍有不慎实有性命之虞,王庄主刚才的几句话更令他疑云大起。

    段子羽见张宇真到来,二人俱是难耐孤衾冷枕,索性灭烛登床,并效于飞之乐。

    五更时分,庄外骤然传来马蹄声,登时人声鼎沸,段子羽和张宇真忙忙起床,持剑在手,不知外面又有何变故。

    段子羽抢出屋外,却见八臂神剑方东白血人似的由阿二几人扶了进来,大是骇然。

    以方东白精绝的剑术,当世武林能令他受伤的实无几人。迎上去问道:“方前辈,是魔教下的毒手吗?”

    方东白面色沮丧,如欲虚脱状。见此情景,段子羽心下大慌,暗自思忖:定是杨逍、范遥、殷野王、韦一笑等魔教高手齐至,才令方东白如此模样。

    那么华山弟子也必遭凶险了。想至此处,懊悔万端,恨自己不连夜驰至华山。

    方东白喘息半晌,才微微道:“华山派无恙,段掌门放心,老朽是被不明身份的高人袭击,除老朽侥幸逃脱,其余兄弟俱罹难身亡。”

    段子羽闻听本派无恙,心中略定,见方东白如此惨状,歉疚殊甚,脑中电光一闪,已隐约猜到:袭击方东白的必是天师教高手。

    却不明白天师教何以对太和庄的人下手。

    方东白解去衣裳,大小剑创达三十余处,有数处深可见骨,所幸五脏筋骨皆未伤到,也实是凶险万端。

    段子羽已可想见当时血肉横飞的酷烈场面。

    方东白敷上金创灵药后,又进补了些食物,精神略见好转,缓缓讲述他和一干武士的遭遇。

    原来方东白率庄中二十几名好手快马驰往华山,此处距华山已不远,这一干人又个个骑术精良,坐骑也都是神骏非凡,几个时辰便已赶到华山。

    却见明教五行旗人众排阵在华山脚下,指名要段子羽和华山二老出战。

    华山大弟子宁采和早已知闻魔教来袭,是以安排下强弓硬弩,滚木礌石,守住华山险要隘口。

    华山险峻异常,素有“华山自古一条路”之称。

    华山弟子凭险据守,有备而发,五行旗人众倒也一时奈何不了,只管在山下詈骂叫阵。

    方东白所率武士乃是当年汝阳王府的精锐,二十几人快马冲进五行旗人群中,五行旗措手不及,登时阵脚大乱。

    原先策定好的金、木、水、火、土,五行生克变化的阵势立时束之高阁,无用武之地,近身肉搏,所携带的毒水,也不敢施放,竟被这二十几人杀得大败而归,却还不知败在何门何派手上。

    方东白等杀退明教五行旗后,也不歇息停留,拨马回转,守在山上的宁采和等也不知这群好似从天而降的高手是什么人。

    方东白等方驰回潼关,忽遇二十几名黑巾蒙面的人狙击。

    一交手,自己一方立时被毙五人,方东白临阵经验何等丰瞻,一见之下,惊得瞠目结舌,这二十几名蒙面人个个剑术精湛,有几名较自己还高上一筹。

    饶是他一生浸淫剑术,自负对天下剑学无所不窥、无所不通,竟认不出一招半式来。

    顿饭工夫,方东白这方即已所剩无几,方东白剑术精妙,虽有四名高手围攻,一时也取之不下。

    方东白见大势已去,遂奋力杀开一条血路,夺得一匹马逃回太和庄。

    他讲的虽简略,但室内环听的人无不惊心动魄,骇然汗流,庄内除玄冥二老外,即以方东白武功最佳,所率武士也都精锐,居然被人一对一对地消灭殆尽。

    方东白虽然逃脱,也半出天幸,那几处重伤任哪一处再深二三分,他便得筋断骨折,遑言逃逸了。

    好半天,室内鸦雀无声,只听得见方东白粗重的喘息声。

    王保保曾作大将军多年,深知兵危战险,自古无常胜将军,对一战之得失殊不在意,虽损折了二十几名好手,但方东白得以生还,已是万幸。

    所深忧的只是何人对自己身份起了疑心,而大下辣手。

    要知他乃蒙元贵胄、亡国余孽,不单为朝廷所不容,便是中原武林、西域明教察知他身份,也必人人得而诛之。

    是以多年来,他深居简出,惟恐被人识破真面目,好在蒙人入主中原七十余年,所纳妻妾多是汉室美女,代代遗传,到他这一代,已然与汉人无异,汉人语言礼仪,生活起居更是生来如此,多年来蛰居太和庄内,倒也无人察知其异。

    此战一起,他登时感到必是有人料到几分,加之昨夜有高手探庄,更感大事不妙。

    他深知此事一旦揭开,公诸天下,自己莫说无藏身之处,灭门分身大祸更是不旋踵而至。

    不由得汗透衣裳,五内如沸。

    段子羽皱眉道:“王庄主,平日可有什么厉害的对头?”

    他见王保保身份极为神秘,以为他与天师教结了极深的梁子,故此发问。

    王保保心中暗道:“我是对头满天下,真成了孤家寡人。”

    摇头道:“兄弟只与魔教有些恩怨,与其他门派俱无过节,此事想必是魔教所为,障头遮面也算不得英雄好汉。”

    段子羽回至房中,向张宇真细说此事,不解道:“你们天师教究竟要怎么样?对哪家门派都不放过?”

    张宇真想想道:“我也不知道。教中之事是大哥做主,连我爹也很少过问,我更懒得管了,不过,这些事也未必是我们天师教做的。”

    段子羽想了半晌,方道:“除了天师教,没有哪家门派有如是多剑术高手。”

    张宇真娇笑道:“承蒙夸奖,实不敢当。段掌门才是当今世上剑术高人。”

    段子羽无心和她说笑,正色道:“你大哥这么做,难道真的要做武林皇帝?”

    张宇真微感不耐,笑道:“我大哥的心事我哪里会知,其实你也无需为此烦恼,他就是把武林中人都杀光了,也不敢动你一指。”

    段子羽知她在天师教确无职事,整天不过胡闹罢了,也不再问。

    少顷,王保保遣人来请。他来至客厅,王保保让茶毕,兜头一揖道:

    “段掌门,兄弟本欲与段掌门多亲近几日,哪料出了此事。兄弟欲亲出江湖,查察此事,不能多多向段掌门领教,实是大憾。

    “来日方长,见面的日子也多似树叶,那时再与段掌门杯酒言欢,联床夜谈吧。”

    段子羽笑道:“王庄主客气,在下晨起即欲告辞,不想出了方前辈之事,是以稍作稽留,既然如此,在下这便告辞。”

    王保保满面堆笑道:“段掌门,是兄弟向你告辞,如今你是主人,兄弟是客了。”

    段子羽愕然不解,道:“王庄主此语何意?”

    武青婴在旁娇笑道:“主公,王庄主久仰主公高义,是以将此庄送与主公,作为见面的薄礼,还望主公笑纳。”

    段子羽失笑道:“王庄主,这玩笑实实开不得。偌大一座庄院,在下要之何用?”

    王保保捋须笑道:“令先祖当年君临大理,抚有万民,那是何等的风光气魄。段掌门天潢贵胄,龙子龙孙,竟连这座破烂狭仄的庄院还嫌大吗。”

    段子羽苦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国祚兴衰,关乎天之气数,岂人力所能强求。再说在下出掌华山,要这等气派华丽的庄子实是无用,王庄主盛意心领,还望收回成命。”

    王保保抬手道:“抬上来。”

    只见阿大、阿二抬着一块匾额上来。揭开红绸,上书“华山别院”四字。

    王保保道:“将此匾悬挂庄首。”

    两人应声而出,步履如飞,段子羽欲待拦阻,已然无及。

    武青婴道:“主公毋须多虑,王庄主实是一番诚意。此处距华山甚近,且权作华山别院使用,臣妾夫妇替主公看守此庄便是。”

    段子羽还待峻辞,王保保拱手道:“段掌门,兄弟就此别过,改日再来造访。”

    此时有管家来报:“主人,外面车马已备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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