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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41章 何当共剪西窗烛

    作品:《此去经年

    其实培训班也没有什么神秘之处,讲的内容和以前老师讲的一样。培训老师还向我们推荐了一堆的书,他们把那些书的作用鼓吹的非常大。概括起来就是“买了这些书你一定能过,没买这些书你一定不能过”有个人站起来说:“老师,你看我们这些人都需要这些书,那我们就在网上书店团购吧。”一句话把老师吓得不轻,神色紧张地看着我们,但几十年的教学经验摆在那,什么情况没见过?立马假装镇定,苦口婆心地劝我们说:“同学们千万不能在网上书店买书,在网上卖东西的没一个是好东西。考试可是件大事,一年才有一次,你们年轻人耽误不起。我已经帮您们联系好了正规书店,放心,有老师在这儿帮你们把关,绝对不会买到盗版书的。”

    我们一起说:“老师对我们真的是关怀备至啊!”老师脸上堆满了笑容说:“不必客气,谁让我是你们的老师呢,当老师的就得对学生负责!”我咬牙切齿地忍住没吐。

    考完试就到光棍节了,真快呢。感觉日子上赶着往前跑,拽都拽不住。我还清楚的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四个衣衫靓丽的去与某个人相遇。为了加入缀缀领导的“脱guang”组织我还和程爽暂时性分手。脱guang是我们对脱离光棍的简称。

    然而过了一年,缀缀和余婷君还是没有遇见她们生命中的那个可以和她们手牵手转遍天涯海角的人。

    我不知道以后还可不可以在一起随时准备疯狂,才工作几个月一个个跟经历了几十年沧桑似的。

    白天要上班,所以庆祝活动只能定在晚上。从开始工作到现在我喝的酒比我整个大二喝的酒还多。我们喜欢上了用酒精来麻醉自己。我们开始变得忧愁,是的,忧愁。

    缀缀也难得喝醉一次,走起路来摇摇欲坠的。估计都晕得不知今夕是何年了。我趁着她酒后吐真言的机会问:“亲爱的缀缀,如今事业有成了,接下来是不是该婚姻美满了?”

    她把我拽到她旁边,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嘴巴贴近我的耳边说:“我知道你一直拿我当姐妹,可是纪南你知道吗?我拿你当另一个自己,亲爱的自己,我不知道你还要过几个光棍节,但是你要知道,一个人挺好,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然后尽情的释放。”她的确是喝多了,几句话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说完。

    其实在你的身边,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人视你如自己了,所以当你知道后一定要好好的去珍惜。

    晚上我爬到余婷君的床上,我只要一失眠就来这里。估计是她的睡眠太好了,把我也给感染了。

    “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呢?”余婷君用手摸着我的脸说。原来无忧无虑成天睡大觉的小余同志也有烦恼的时候。

    “山重水复疑无路的时候再坚持一下,总会柳暗花明的。再说你不是把物流师证拿到手了吗,用那当饭碗不就行了。”

    她一脸不屑地说:“根本就没有人拿那个证当回事好不好。”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余婷君说:“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睡觉吗?不是因为困而是因为睡着了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可以不要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我总是做着同一个梦,梦中有一群小孩子跟在我的身后,我教他们玩游戏,教他们唱歌。我不知道这个梦是什么意思。”我想我们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逃避方式吧。可真正能逃避的除了死还能有什么呢?

    十二月中旬,考试成绩公布了,我如愿以偿的考到了报关证。

    其实很多时候你不知道有些东西到底有没有用,但是拿着它心里觉得踏实。

    晚上我们四个每人手里都拿着一厚摞的证书,跟斗地主似的在那拼。我和余婷君还有边静把英语四级证甩在桌子上说:“我们有英语四级证。”缀缀很随意的把她的英语八级证扔在桌子上说:“炸。”

    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说:“我有报关员证。”报关员证还要过几个月才能发,我只好用观念上的报关员证。

    “我也有。”缀缀轻描淡写地说。

    “我有报检证。”边静比我还来劲,把桌子拍得震天响。我发誓,此刻她的手一定很疼。因为她的脸拧得跟抹布似的。

    “我也有。”缀缀说。

    “我有物流师证。”缀缀随即扔出来一个。

    “我有货运代理员证。”其实这张证不是我的,班长借给我观摩观摩。缀缀扔出来一个证我们就都不说话了,因为她扔出来的是国际货运代理员证。

    我们三个准备拼死挣扎,把三张计算机合格证拿了出来。缀缀也把她的计算机合格证拿出来。我说:“我们这是三个,没我们的大。”接着缀缀又拿出来一个证,我看了一眼,差点没晕死过去。余婷君咬牙切齿地说:“真贱!连会计证也考。”缀缀心平气和地说:“没事考着玩呗,反正多个证多条路。”

    我觉得我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考到这么多的证书,更何况缀缀只有一个头。

    到了年末公司变得很忙,每天都加班加点的。贸易公司最重要的是物流部门,所以我变得更加忙碌。对于老总的安排韩一总是乖乖的照做,就算有不合理的地方,韩一也是视而不见。我曾经劝他要积极提出合理的建议,这样才能为公司的发展做出更好的决策。他对我轻篾的一笑说:“大学生就是大学生,总把社会想得太过美好。在这里你要是想得到提升,就得低调做人高调做事。按着上级的要求一步不差地把它做完,千万不能违背领导的意思,不是有句话叫做“功高盖主”吗?你抢了他的风头,他定能要你的人头。”

    我反驳他说:“可是我朋友所在的公司是很民zhu的,只要过半数老大也得下课。”韩一笑了一阵说:“你说的是外企吧,咱们官僚主义几千年了,哪能一下子就能像外企那样。”我心里觉得他丫还真的是料事如神,我说的就是缀缀所在的公司。

    “我大学刚毕业那会儿,也像你一样,满腔热血,希望找个好地方好好的大干一番。但是过了一段时间才发现,有些事不是光有能力就能行的,还要有人脉,就比如你,应聘不成不也是靠着关系才进来的吗。”他拍拍我的肩膀说。

    一句话让我愣了几分钟,一直以来我都是以埋头苦干求真务实的新一代大学生而自居,忽然间才发现我也走了歪门邪道,却依然心安理得的鄙视那些关系户。

    “每个人刚开始的时候就是一块有棱有角的石头,而社会就是这奔腾不息的水,当你从上游被水带到下游时你才发现你已经被打磨得非常圆滑。像我这样够圆的吧。”

    我不住地点头说:“圆,很圆!”

    我在这不好不坏的生活中安逸下来,每天过着相同的生活。程爽工作很努力,我想他是为了我们能有个美丽的未来而努力吧。

    这一年很快就要过去了,时间总是这么悄无声息的。正如那诗人所说“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公司放假不像学校放假那么舍得,只放了十五天。我在电话里告诉我妈春节不回家了,我妈说:“终于可以过个好年了。”然后我听到那边一阵鞭炮声。真不知道是不是我妈听到我不回家高兴得让我爸赶紧放挂鞭炮。同样是家长,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缀缀往家里打电话的时候,她妈先是骂:“兔崽子,挣了钱就把妈给忘了……”说着说着就哭上了,断断续续地说:“白养你这么大了,翅膀硬了会飞了是不是?”缀缀在这边只是不停地掉眼泪,什么也不说。其实缀缀那儿放了二十五天的假,她是为了陪我和余婷君这样被民企压迫的小员工才留下来的。

    程爽在电话里问我婆媳是不是该见面了。

    “我没挣到钱,见了面尴尬,去你家总不能两袖清风吧。”

    “我妈可没那么俗。”

    “不行,等明年再去,顺便把彩礼给收了。”

    程爽笑得快断气儿了说:“行!一言为定。”

    他走的时候我到火车站送他,他握着我的手柔情蜜意地问:“何当共剪西窗烛?”

    “待到有房有车时。”

    他甩开我的手说:“真俗!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给我安分点,和那个研究生眉来眼去的你以为我不知道。”

    “靠!我们只是单纯的同事关系。怎么说我也是外貌协会的,你看他那张惊世骇俗的脸,坑坑洼洼得跟农村的水泥路似的。”注意,这里的水泥路是那种有水又有泥的路。缀缀上次去公司找我,看见研究生后她惊讶得半天没说话。临走的时候她凑到我耳边借用鲁迅的名句表达了她的感受。她说:“惨象,已使我目不忍视了。呜呼,我不说话。”

    程爽这才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然后提着箱子往进站口挤。刚走出两步又颠儿颠儿地跑回我面前说:“亲一个。”周围这么多人,我脸皮可没那么厚。他见我没反应,便指着我后边说:“边静你先回吧,纪南今年要去我家。”我一转头,他趁机在我的左脸上亲一下。等我明白过来时他已经跑出几米外了。

    春节临近,广州到处张灯结彩的,把整个广州城弄得喜气洋洋。我们四个一起去逛北京路,在真维斯专卖店里买了同样款式不同颜色的卫衣。我的是蓝色,边静的是大红色,缀缀的是灰色,余婷君的是白色。站在一起跟四胞胎似的。

    我忽然就想起常喜和王羲文了,他们此时应该在家过节吧。堆雪人,放鞭炮,包饺子,收红包。多喜庆啊,多浪漫啊。

    三十那天我们来到边静家,一路上缀缀忧心忡忡地问:“边静你的床能挤下四个人吗?”边静说:“您放心,挤不下我打地铺也得让您睡床上。”

    到了边静家,缀缀直奔边静卧室,我在门外都能听见缀缀在那儿豪迈地喊:“靠!边静你什么时候换个这么大的床,牵头驴都能睡下。”

    天黑时缀缀非要放炮仗,听到窗外的爆竹声,她跟打了鸡血似的。跑到楼下买了几盒二踢脚,带着我们找到一块空旷地儿。每次都是缀缀负责点火,然后我们紧张兮兮地等待着那玩意儿绽放出花朵。火花映红了我们的脸,我看到她们脸上满满的幸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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