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扎实准备

参与突击者的训练更为紧张忙碌，本杰明、康斯坦丁、和阿米扬、多诺芬都是旱鸭子。乔尔豪的海员学校刚刚打下个底子，不过模仿甲板的大型秋千架，这些最基本的训练器材不缺。四人在这架子上适应训练，吃饭休息都不下来。

查赫莱是海峡对岸帕特米勒伯爵第三顺位继承人，捕鱼和海上贸易是这个家族安身立命的一大营生。查赫莱可以说是海边出生船上长大的！他训练的内容是滑膛枪射击，教练安道尔公爵本人！

滑膛枪使用，或者直接说猎枪使用吧，在当代地球人看来还用训练么？稍微指点一下就上手啦！殊不知，那些一经指点就上手的人，在摸猎枪前或有意或无意完成了对枪的亲近和了解，枪文化对爱枪者有着润物细无声的作用！

而枪在查赫莱却是完全陌生的事物，邓肯要跟他从头讲起的——

“……枪托紧抵在肩膀上，眼睛望准星与目标连成一线，扣动扳击。这是五十米开外的射击方式。近距离了，特别是你将要面临的甲板上战斗，瞄准的动作可以简化……我讲的这些只是基本要领，其实枪是有灵性的，把它当作身体的一部分，你就能体会到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种种妙处！”

子弹，安道尔工业园可以批量生产了，铜壳的独头弹，纸壳的霰弹，成本都降下来了，能够敞开供应。可是造枪却让邓肯纠结不已！

无缝钢管的生产技术工业园至今还没掌握，制作枪管是靠整料钻孔的方法，这还只是滑膛枪。用工业园生产的最好钢材，钻孔打磨一整天出两根枪管，同样的材料、工时可生产两根传动轴、四副轴承，三十只怀表钢壳！就算这样高的成本，生产出来的十枝滑膛枪，还有三枝炸膛啦！加尔文只得叫停，钢材质量不过关呐！

这样的钢材质量，生产线膛枪管更不行了，发射十来发枪弹膛线就磨平了，出膛的子弹像掷出的飞刀一样翻滚不知飞到哪里了。

为什么不使用铸造枪管？因为铸造出的枪管太沉重，必需一人扛着一人使用，俗称抬枪。

那这个世界，也只有魔法师们的炼金材料符合造枪要求了。但是，魔法师羞于启齿的艰难处境实在让邓肯捏了一把汗。他不知哪一项索求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大魔法师们撑着，外星粘液人很可能大举杀过来啦！

所以，邓肯现在只敢小心翼翼地使用蓝袍法师，也就是俗称的魔法学徒。粘液是不是专门针对高阶法师，信息不全邓肯无从判断，但魔法学徒不受影响是明显的。

从靶场出来，过海员训练场鼓励了本杰明、康斯坦丁他们几句，又向海边走，迎面碰上乔尔豪四人。

看样他们是专门在这里等待邓肯的，给巨汉伍德和西境军团临时挑选出的三名警卫拦下。

在其他三人目光的催促下，能言善辩的巴拉万鼓足勇气开口了，“尊敬的公爵大人，没有人比我们更熟悉飞鱼号了，请重新考虑一下这次行动——”

“想也不要想！”邓肯不等巴拉万说完就一口回绝，“你还有你，是威廉造船厂的设计师，你，造船厂的高级工匠，你，航海学院的校长！你们四人要驾船冲锋陷阵？别开玩笑了！你们脑子坏了，我邓肯的脑子也坏了么？！”

巴拉万转过头，对伙伴们摊开手，“我就知道不行，可你们不信！走吧！”

“嘿，等等，你们训练的四名替代者怎么样了？”

“噢，船长维奇伍德，船员马库拉、布鲁斯、克林纳，他们四个很棒！”乔尔豪耸耸肩膀说，“但实话说，不如我们四个棒！”

“我说过了，你们是领地稀缺人才，不能当突击队员用，这事没商量！”

四人碰了一鼻子灰，难免有些沮丧，但细想想心中还是暖洋洋的。

刚刚打发走积极请战的四人，又有一人向邓肯请战了，他就是随飞鱼号来到西境的英伦少年德克雷。

“听我说邓肯，”德克雷由堂兄查赫莱引见过的，被允许以名称呼邓肯，“我跟他们不一样，除了上船做水手我别无一枝之长！而且我在飞鱼号的位置无人可替代！”

“你是说桅杆瞭望这一位置么？”邓肯停住脚步，看着这位刚过成*人礼的青年。他一头灿烂的金发，充足的日照让他的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脸上有几粒淡淡的雀斑，一双碧蓝色的眼睛显得十分灵动。

“没错，邓肯，那位置是飞鱼号的眼睛！你身前站着的人最适合攀到桅顶充当这双眼睛！”德克雷边说边模拟了向上攀爬桅杆的动作。

邓肯从见第一面起就喜欢这个活泼好动的年轻人。这么说有些别扭，生理年龄上说人家比他邓肯还有大几岁的，可邓肯的内心是中年大叔！德克雷在他眼中就是个孩子：他中等身量，体态偏廋，四肢匀称，矫健有力，在他身上有于连的影子。

“嗯，准啦！”邓肯拍拍德克雷的肩膀，“行动过后到我身边做个传令兵怎么样？”

“太好啦！”德克雷欢叫着旋转一圈跑开，路过请求被拒绝的四人，还不忘跟好朋友贝德尼击掌庆贺。若不是四年前圣*克劳恩学院招生条件收紧，他肯定能进入学院，以他的天赋，现在至少是一名高阶学兵了。

邓肯去海边看飞鱼号，它现在全身被漆成了黑色，以便夜间隐蔽。它两舷的浮木装置去掉了，改为加装舭龙骨减轻横摇，降低侧翻的风险。

飞鱼号空出的两舷在出发前将挂上充气的魔兽皮，以减少靠帮时的震动。这一切都是贝德尼和两位船舶设计师根据实战要求重新改装的，性能卓越也是战斗力的提升。

邓肯围着这艘整装待发的小艇转了一圈，满意地拍着马斯特肩膀问，“飞剪快船的建造工程怎么样了？”这小艇不过是实验品，飞剪快船才是邓肯真正要建造的。

“哦，按照模块化生产工序，所有建造前的预制工作都完成了。总体建造时间尽量延迟一些，等待飞鱼号获取更多可供参考的数据！”马斯特不像德克雷，面对邓肯有些拘谨，“请放心，公爵大人，不会耽误您行程的！”

邓肯再度拍拍他肩膀，“不必那么多规矩，以后叫我邓肯就行！”

在这边紧锣密鼓准备的同时，西境沿岸地势高处纷纷树起了木质的瞭望塔。每个瞭望塔都配了高倍望远镜，这些基本的防御设施早晚要建，借这次突击行动提前了而已。

瞭望塔群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监视洋面，很快摸清了海盗船队的活动规律。敌船偶尔有一两只离队单独行动，多数船只多数时间停泊在锚地。

那锚地在威廉古堡十三点方向，距离八千七百米左右。瞭望塔瞄准了一艘船型最大，总在打头位置的海盗船。冥冥中自有天定，那艘船正是海盗们的旗舰，大比目鱼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