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与不是现在也不重要了，至少，从我了解到的信息来看，这几个人的确是应你们的要求而来的，对吧。”

公会的任务卷轴上面标注的很清楚，这几人就是被如来所唤的，虽然不清楚公会是如何知道这种事情的，但是出于对公会的信任，他确信这就是事实。

“出家人不打妄语，这几位施主，的确是响应我佛的号召而来，但这也无法证明施主刚才所言便是事实，另外，这几位也算是我佛门之人，能否请施主开恩，放了这几位施主。”

这件事的确是事实，也容不得他去狡辩，而且，为了佛门的威严，这几人他也得保下。

“那是自然，菩萨既然开口了，在下岂有不从之理，不过，我放过他们，能否也请菩萨给我一个面子，白素贞和法海一事，请勿要再插手了，法海不是你们傀儡，他有自己的想法，此事如何去做，应当由他自己决定，而且，白姑娘应该也不希望为了成仙就斩断同许仙的这份情。”

他之所以没动这几个人，一是这几个人本就没弄出什么大事，没有到必须杀了的那种地步，二来也是为了用他们卖人情，之前的扣锅也有为这一步做铺垫的打算。

毕竟，面子这种东西，谁愿意平白无故给落下，这要是没保住，传到了天庭那帮子神仙耳朵里，对于佛门而言，可谓是个不小的耻辱了。

待凌天说完之后，白素贞亦是站出来，朝着观世音径直跪下，而后便是一脸祈求之色的看着他。

“是啊，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还请放过小女吧，小女宁愿放弃成仙，也不愿同相公分开啊。”

而继白素贞之后，许仙亦是上前，带着一丝怒气的质问起观世音来。

“菩萨，小生斗胆问一句，佛门为何要如此对待我娘子，难道成仙对于你们来说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都不需要过问过我娘子的意见。”

第一次了解这件事的时候，他就有些怒气了，但是，那点不满被来自如来的深深恐惧感给尽数遮掩了，而现在，再凌天同观音的交锋上，明显是前者要占优势，相应的，也激发了他的勇气，让他将这平时不敢说出来的话，给一并说了出来。

不敢，说出来之后，他就有些后悔和害怕了，自己怎么一时冲动质问起观音菩萨了呢，拱手作揖的双手都是微微颤抖起来。

而就在全程寂静，诧异他居然同凌天一般，甚至犹有过之，敢如此质问观音的时候，另一人的叹息声便是响起。

“那是因为，妖终究是妖啊。”

“死秃驴，你什么意思，妖吃你家大米了，还是睡你家床了，你干嘛老是针对我们妖怪。”

小青是一脸杀意的瞪着手持佛礼，面色端庄的法海，这家伙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从见面开始到现在，一直在跟她对着干，而且，一想到白夭夭告诉她的那NT的剧情，她就是一阵火大，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这种货色。

别让她知道这故事谁编的，不然她非让那人生不如死。

“阿弥陀佛，贫僧的意思很简单，你们妖怪没有天条约束，在这凡间肆意妄为，天上仙神也多无力管束，而若成仙，位列仙班之后，多了天规约束，于这人间，有益无害。”

之前便说过，他不想插手白素贞的事情，并非是他认同这段人妖之恋，只是单纯的不想因此而让无辜百姓遭难，因为，他也没有把握一定能擒下白素贞和青蛇二人。

“法海禅师，我不否认你说的这番话，但是，想必你也清楚，我家娘子跟其他妖怪不同，她并喜欢残害百姓，反而以拯救众生，救死扶伤为己任，为何不能摒弃掉她妖怪的真身，将她当做一个人类来对待。”

民间传闻的妖怪，的确多是作恶多端，这点许仙也不否认，但是他娘子可同那些妖怪不同，不仅不伤人，还治病救人。

“你所言不错，她白素贞的确跟寻常妖物不同，天生菩萨心肠，但是，你觉得，她内心里，当真将自己当做人族的一员了吗。”

“自然，同相公成婚这么久以来，小女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时光，内心里也一直将自己当做一名人族女性来要求，从未有过逾越之举。大师如若不信，大可同保安堂附近的百姓询问一番。”

不对，对于白素贞这番言论，法海却是不屑的笑了笑，同时也是略有感触，有些事情，不等到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是永远也认不清的。

继而便是看向呆愣住的许仙，略带一丝嘲讽的笑道：“看来你心中已经有答案了。”

白素贞水漫金山一事，他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忘却的，虽然这一次，白素贞并未实施，但是，他可是幻想过很多次那番场面，无数的百姓在哀嚎，数不清的无辜百姓死在那白素贞的妖法之中。

许仙闻言也是低落下头，之前法海那么询问的时候，他便同样也想到了那一幕，他很想说这些都没有发生，但他也清楚，如果事情真的那般发展下去的话，那一幕肯定也会发生的。

同时，他也大致猜到法海为什么会拒绝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情了。

“你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不愿打搅我们夫妻二人吗？”

面露一丝苦笑，从未想过，原来自己所享受的幸福，是以无数百姓的性命为要挟所换来的。

“难不成你还觉得贫僧会认同你们夫妇之间的人妖之恋吗。”

看着这二人莫名其妙的对话，除了凌天大致猜到了什么情况，其他人都是一副疑惑不已的模样。

特别是白素贞，看许仙这模样，似乎也不相信她所说的，就更是一脸不解了。

只不过，还未等她发问，就听到观音菩萨又被人质问了起来。

“小僧法海，见过菩萨。”

“你不必多礼，我观你模样，你的佛心似乎有些动荡了，不妨说来听听。”

之前被凌天质问扣锅也就罢了，毕竟人也不好惹，言辞还在理，而且来历神秘，贸然替佛门树敌也不可行，后面又被许仙一顿看似客气，实则处处顶撞的话语给整的更加闹心。

后面法海跳出来解释的时候，他还暗道不愧是我佛门中人，关键时刻还能站出来。只不过，听到后面他其实也挺迷惑的，当然，这点肯定不能表现出来。

不过，法海那逐渐开始动摇的佛心，他还是感知的到的。

“那小僧就斗胆一问了，敢问我佛为何要为了一介妖物的成仙之路，而将我镇江百姓的性命置之不顾，难道这就是我佛所言的大乘佛法，以这些无辜百姓的牺牲，来换取未来的人间不再遭受那白素贞的迫害，亦或者，只是为了偿还那位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