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冷笑，他能够猜到马跃变化这么大的原因是什么，无非是觉得自己不敌其少主而已。

按照常理的确应该是如此，但事实却截然相反。

他虽然没有得到过完整古修传承，可是却孕育了宇级先天之气，更参悟了最强轮回大道，力量达到十五象，就算圣人子嗣在相同境界也不是他的对手。

两人在梵净山内行走，一路上徐川感应到了不少气息，天人境五重超过十人，但半步五气境倒没有发现。

很显然马跃在梵净山中地位极高，并不是他所说的老仆那么简单。

“古修后人果然可怕，天人境五重宗师可以抗衡古妖王，梵净山中的底蕴比得上内陆妖族一半。”

徐川脸色并不好看，古修后人有如此实力却不跟妖族开战，让他极为不耻。

修行者为了族群在慷慨赴死，而古修后人却选择蛰伏，完全没有可比性。

不多时徐川便看到了一座宏伟的城堡出现在眼前，和道德天宫相差不大，城堡里聚集着大量修行者，显然这就是紫阳天宫。

不过他的目的地不在此地。

梵净山并不是独立的，它位于武陵山脉，所以现在徐川是在武陵山脉之中，而远处那座高耸入云的山峰才是梵净山。

“大人，我家少主已经等候多时，梵净山是我们禁地，我没有资格踏入，接下来的路程需要你自己走了。”

马跃停了下来，他站在一旁，再无恭敬之色。

“也好，若是没有猜错，你可不仅仅是一个老仆，而是紫阳天宫宫主吧。”

徐川似笑非笑，他也提前搜寻过紫阳天宫的记载，可大都十分简单，有用的信息很少，尤其是紫阳天宫宫主更是一个谜，从未有人见过。

“大人慧眼，但我的确只是一个老仆。”

马跃没有否认，紫阳天宫是古修后人一脉建造的，他的一生都只为古修后人而活，所以才自称老仆。

徐川没有再言语，身躯一动随即冲霄而起，直接朝着梵净山飞去。

瞬息之后，他便来到了山顶。

“不愧是被捉妖令选中的人，在外界竟然也能成为五气境，以你的天资就算在古修时代也算顶尖。”

徐川刚刚落地一道声音便传了过来，天地之力都在暴动，前方云雾散尽，一个中年男子缓缓走来。

只看他剑眉星目，体型纤长，手里握着一把长剑，行走间锋芒冲霄，地面都裂开了一道道口子，一袭白衣显得超然而又神圣，气质十分不凡。。

但其双眼开阖间却是霸气外露，十分威严。

“古修后人？”

徐川神色不变，没有丝毫动容，他有绝对的信心可以镇压大敌。

但不得不说这位古修后人很强大，虽然境界是五气境一重，但应该比寻常古修都要恐怖的多。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只是我的祖上机缘巧合下得到了古修传承而已，算不上真正的古修后人。”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他很谦逊，和徐川想象的很不一样。

两人互相靠近，不约而同释放出气息，如同针尖对麦芒，梵净山顶顿时刮起了阵阵飓风，隔着数百里都能感应到这股恐怖的波动。

忽然，徐川眉头一皱，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因为他发现脑海中的捉妖令竟然出现了异常，但并不是因为发现妖族。

“难道此人也是捉妖师？”

徐川推测，这一次的异变从未有过，但心中直觉告诉他，对面这个中年男子即便不是捉妖师也和捉妖师有着不小的瓜葛。

“被你发现了？”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他竟然已经猜到了一些东西。

“我在一段时间里研究过捉妖师的一些秘密，而且紫阳天宫掌管人族宝库，我自然可以接触到破损的捉妖令，机缘巧合下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我将捉妖令分发下去，重新找到了宿主，然后又将捉妖令剥夺，从而提取令牌最关键的部分，强行融合，不过这个过程很漫长，在三四年前，终于有了收获。”

中年男子继续说道，似乎把徐川当成了志同道合的朋友。

“差不多所有捉妖令耗尽后终于提炼出了一块完整的令牌，随即将它融合了，可惜我并不能和你一样通过献祭妖族来换取功劳点，当然，我本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这个。”

中年男子很坦然，“那时候我还没有突破到天人境五重，担心捉妖令出世会引起天一的重视，为了暗度陈仓，我故意在一些地方留下了一个恶鬼符文，就是想要迷惑世人。”

他说了很多，眼睛越来越亮，有炽盛的光在闪烁。

徐川一言不发，他想起了很多事情，包括几年前嘉州市方正的那个案子。

当初他在地下室里发现那个类似祭坛的高台时就觉得不对劲，暗中猜测方正可能是一个捉妖师，没想到今日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二十多年前，湘西一个苗族村落的屠杀是你做的吧，如果没有猜错，你应该就是成思源。”

徐川开口，眼神冰冷，杀机已经掩饰不住了，无论中年男子出于什么原因做这些事情都无法改变他手中沾染族人鲜血的事实。

“你竟然知道我的名字，苗族村落？我可能忘了，让我想想。”

中年男子一愣，有些意外徐川能够喊出他的名讳，但显然没有在意，只见他还真在低头思索。

这一刻的成思源看上去竟然像一个疯子，哪里还有五气境大人物的气质。

“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倒也并不是因为苗族蛊术，只是我当年给捉妖令找的一个宿主逃离了，刚好躲到了那里，不得不说我的运气很好，不仅找回捉妖令，还得到了一块星图。”

成思源咧嘴一笑。

“星图真的是好东西，你可能不知道，这个东西是妖族圣人锻造的，上面蕴含着高深莫测的空间大道，我用了十多年才感悟到只鳞片抓，但如果不是因为空间大道，恐怕我想要成为大人物还没有那么容易。”

狞笑中的成思源不是像一个疯子，而是来自地狱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