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是有点儿理论素养的吗！老虎啊，你要是能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迟早会成为一名刑侦专家的。”苍狼和螳螂对视了一眼后说道，眼里有惊喜也有期盼。

“嗨，我的老本行可不就是刑警吗？”冯晓说完脸上露出一丝没落的神情。

苍狼他们没再说话，总部有个惯例，每当要去一个地方执行任务的时候都会把当地负责人的资料好好过一遍，这样做也是为了更好地和对方做对接。

所以冯晓被迫从刑警队里退出的事情他们也是知道的，可惜了一颗好苗子啊！

苍狼在心里叹息了一声，不过很快这种情绪便一扫而空了。世事无绝对，这小子要不是被刑警队赶出来，怎么会阴差阳错的进入机构呢？

而且这小子一来就破获了一起大案子，更别说年前的那次阻击了，简直可以说得上是经典范本。不论是从诱敌、惑敌、歼敌的行动组织还是个人的精确打击，冯晓几乎都做到了无懈可击。

这也是为什么苍狼一来就非得亲自考察一下冯晓的原因，就够从来都不缺新星，干这个行当哪个不是精中选优。

可能走到最后的并不算多，因为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从来都只是理想状态，那是小说。

而真实的状态是每每道高一尺，魔总会高过一丈。机构成立至今已经有两年的光景，光是在一线上牺牲的同志就已经有几十人。

作为一个优秀的侦查员和一个高屋建瓴的操盘手从来都不允许有任何一点点瑕疵，因为这个小小的瑕疵很可能被对方紧抓不放，从而导致全盘溃败。

而这个溃败是要拿人命去填的！

在隐秘战线上尤其如此，他们所对付的这些人从来都不是凶性大发的罪犯和那些误入歧途的歹人，而是经受过严格训练的间谍。

这就像在丛林里，如果是公安部门擒拿凶手无非就是猎人和猎物之间的追逐鏖战。到最后猎人十有八九会取得胜利，这是大概率的事情。要不然上山打一次猎就会丢一次命，猎人这个职业早就消亡了。

可在隐秘战线上就不同了，这是一场猎人对猎人的战争，而机构除了和敌人进行殊死搏斗之外还得照顾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这本身就是很不对等的，所以一个团队的领头人就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冯晓的卷宗他们都翻看了很多回，就上次因为盗窃而牵扯出的那件间谍案来说，从在列车发现可疑情况后的应对方法都可以算得上合情合理。

再到后来临时接管现场指挥权，然后带着老道等人杀入重围，在保证全员安全的情况下活捉三个悍匪，也体现出了果敢坚定的决断力。

更别说后来审讯中体现出来的机智应对了，甚至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这两个人的口供，那个主犯就很可能会逃之夭夭。从而让这件案件陷入僵局，也就不会有随后那么丰硕的战果。

徐处他们进去没过多长时间就出来了，看上去脸色很不好，车上坐着的几位一见这样的情形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果然徐处把车门一拉开，就张嘴说道：“我们来晚了，那个下夜的已经在两天前死了。”

冯晓一伸手把住了旁边一个椅背，失声问道：“又是自杀？”

“不是，是车祸，交警部门很快就会把案发时拍摄到的资料送过来！”

大家瞬间沉默下来，冯晓低声嘟囔了一声，“如果我猜的不错，恐怕是一辆车所为！”

这也是大家想要表达的意思，虽说消息还没有传过来，但现在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这三件案子互有关联，而且是同一个组织所为。

果然大家刚回到机构，资料就送来了。

那位下夜的老头叫张全业，是市建筑一公司的退休职工。因为家里条件不算太好，所以才揽了这个差事，而从出入境部门调取的资料显示，这个张全业也在两年前去东南亚旅游过。

因为他家住的位置比较偏僻，所以出事的时候没有直接的影像资料。

可他出事的那天晚上，附近的车辆很少，所以局里的同志按死者的死亡时间推算。有三辆车有重大嫌疑，而其中一辆就是撞死宋先成的那辆。

“有鉴定报告吗？”冯晓问了一句。

徐处递了一份卷宗过来，“这是我们的同志在案发现场勘察的报告！”

冯晓接在了手里翻了翻，死者是被正面冲撞后导致颅骨碎裂死亡的，在现场倒是没有发现关于车辆的线索。

冯晓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于是把手里这份报告递还给了徐处。

苍狼在原地站立了良久，然后说道：“全城大索吧！”

既然两次肇事的都是同一车辆，而且均没有出城的踪迹，那就说明车辆还在省城的某个地方。

这是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三条线全部掐断了，单单靠一辆套牌车也许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可这是仅有的线索，如果想要从速破案，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省城大几百万人口，路边、停车场、车库、公共车位，都有可能停放这辆车。这样下来，工作量会激增的，比大海捞针也差不了多少。

而且车辆和人员一样，随时可以变动位置，如果想把这辆车找出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办到。

从徐处的脸色就可以看出来，这件任务可不轻省。

但是事关国家利益，再麻烦的事情也一样义不容辞，徐处朝大家点点头就回去安排了。

这件事情机构帮不了什么忙，也只能交给公安部门去摸排，一来是人员不够，二来也不能轻易暴露。

所以本来是挺紧急的案件，因为刚刚发现的线索突然中断，整个专案组竟然没事干了。

于是吃过中午饭，大家就找地方休息去了，毕竟熬了个通宵，确实也都乏了。

可冯晓没歇着，吃过饭后就把自己锁在了办公室里，还告诉旁边办公室的同志，别让人打搅他。

苍狼虽然年富力强，可毕竟也四十大几了。熬夜一宿好容易有点儿眉目了，可却被对方无情地掐断了线索，所以中午就喝了一点儿。

机构不和其他单位一样，如果不耽误正事，是不禁酒的。

毕竟是战斗在隐秘战线的人员，谁知道一有任务出去还能不能回来？所以在一般情况下，诸位当家人都不怎么严格控制。

所以苍狼喝了不少，他本来就是因为当年在一个地级市里破获了一起连环杀人案，才被破格调入部里的西蒙人。他是正宗的蒙古族，所以酒量不错，喝完了倒头就睡，一觉醒来已经天黑了。

从宿舍出来，苍狼碰见了正准备去食堂的螳螂。

“到底是年龄大了，岁数不饶人啊！那几位同志呢？”

“噢，已经都起来了，我这就准备去叫老虎吃饭，听说他把自己锁在办公室了。”

苍狼愣了一下，也就跟着螳螂一起奔了冯晓的办公室。

正要敲门，旁边出来一位女同志伸手做了个禁止的动作后说道：“老虎说了，没事别打搅他！”

苍狼笑了要一下就拉着螳螂退了回来，然后在食堂碰见了正在大嚼的胡子和老道。

“胡子，老虎怎么回事？怎么把自己锁办公室了？”苍狼见了两人张口就问。

“啥，锁办公室了？噢，大概是在想什么事吧？他好这口！”

老道和胡子都知道冯晓的这个习惯，遇着什么想不通的事儿就喜欢把自己圈禁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

苍狼这才噢了一声，算是明白了。

等他们吃完后回到办公室，准备再拿出那些影像资料再仔细观察一遍的时候，却被办公室人员告知，这些东西已经被冯晓一股脑全收走了。

苍狼一见冯晓既然把资料都拿走了，索性坐下和胡子他们聊天。

“这小子是不是老这么干？”

老道点点头，反正他见过几次，冯晓一遇到什么难题总是把自己关屋里，然后一宿一宿的不睡觉。

而这种习惯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因为十有八九那些事情在冯晓出关之后都会迎刃而解。

“这么神奇？呵呵，还真是不疯魔、不成活！”

虽然那些影像资料都已经让冯晓拿走了，可那些卷宗和分析报告还在，五个人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就在苍狼的带领下，开始分析案情，寻找突破点。

车辆查找的事情已经交代给当地的公安部门了，那么自己这帮人暂时没有什么工作可干，也就只能试图从已有的资料里寻找出一点儿蛛丝马迹来。

可结果不太好，三起凶案从头一起宋先成出车祸开始到最后一个张全业在自家门口被撞死，总共相差不过六天时间。

可凶犯或者是犯罪团伙的作案手段高超，无论是从车祸现场和唐晓斌的自杀现场都没有提取到任何有价值的证据。

唯一通过冯晓推断出来的线索还被对方提前掐断了，从这里就可以看得出对方果然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大家讨论了一番，也没有理出什么头绪来。

苍狼一看表，已经凌晨一点了，就对大家说既然没有什么结果，那就早点睡吧！

等他们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其余的办公室已经都熄灯了，只有冯晓所在的办公室依旧灯火辉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