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化人的事情结束之后，安尾生终于有时间处理对外的事务了。

在卡瓦利发出第一条信息回罗布雷卡之后，安尾生就盯上他了。

之后他又陆陆续续发了不少信息回去，安尾生看这些信息不是很重要的内容，也就没有和卡瓦利摊牌。

反而是借着这个机会，加深了对奥通大陆的了解。

安尾生了解到，卡瓦利是向自己的国家汇报，但在他们国内泄露了消息，另外两个霸主已经知道了罗布雷卡在新区有卧底了。

于是他们也向新区派遣了间谍。安尾生通过新区庞大的情报网查探到这些间谍的具体人员，依然是监视却不拆穿。

同时，安尾生还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这三个国家不仅仅是向新区派遣间谍，他们也都向另外两个国家渗透。

大概是因为他们担心另外两个国家先得到有用的情报吧。

而在新区内部，这些间谍接触了不同的官员，试图从多个角度渗透新区。

有些人收了间谍的好处，出卖了一些信息。也有人坚决拒绝诱惑，把间谍抓了起来。

这些信息都被安尾生收集到了。在新区内，只要是需要通过通讯设备传输的信息，都要经过蓝星集团下属通讯公司的机房。

现在的新区，四个势力的情报人员相互穿插，既有合作，也有提防和竞争，可谓是谍影重重。

——

卡瓦利因为生化人事件被隔离了几天。一开始他被吓得不轻，不明真相的他还以为是自己暴露了。

不过再细心一看，还是可以发现问题的，似乎对方并不是针对他，过了几天，还把他放了出来了。

所以，当安尾生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没有惊慌。

这段时间里，安尾生找他谈话的情况不少，全部都是一些科学技术上的探讨。

卡瓦利丝毫没有怀疑安尾生已经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反而是对安尾生没有了那么大的抵触。

一个政客，在科学技术上有那么深的造诣，卡瓦利还是很钦佩安尾生的。

然而，这次安尾生一走进卡瓦利的办公室，直接开门见山说道：“卡瓦利，罗布雷卡的科学家，另外一重身份是间谍。嗯，特工，卧底，差不多一样的意思。”

“什么？你什么意思？”卡瓦利很惊讶的样子，他想装出不明所以的感觉，但实际上也是很惊讶对方知道他的身份。所以这份惊讶半真半假。

“我承认，一开始你的确骗过我了。不过你也低估了我们的技术，用我的机器发情报，你的心怎么那么大呢？

我还查到了，你根本就没有什么家人，你父辈也是罗布雷卡的军人，在与完全联邦的战争中阵亡了。

所以你即是间谍，也是一名军官。

拥有这么多身份的人，其实在新区并不少，关键是我的人都没有你这么强大的自控能力。

你是怎么做到和敌人一起共事还不表现出一点点抵触的？”

安尾生说了很多，包括一些很难查到的信息，所以卡瓦利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暂时的共事，是为了可以更好地了解敌人。你现在做的也差不多吧！”卡瓦利的气质在这一瞬间变了很多。完全不像之前的愣头青。

“至于自控能力，很感谢你给我这么高的评价，其实，只要坚定自己的立场和信念，一时的恩怨是可以放下的！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你打算怎么处置我？要把我送上刑场吗？”

安尾生哈哈一笑：“其实我根本不在意你的立场。在我看来，所有的人类都一样，或者，往大了说，所有的智慧生物在我这里，都是一视同仁。

至于你的信念，我怀疑你也没有弄明白到底是什么。当你见得足够多之后，你就会发现信念是可以变的。人的价值观只适合某一个时期，人生几十年，每一个阶段对应的都不一样。”

卡瓦利疑惑地看着安尾生，这个人年纪比他还要小一点，怎么好像他要用年龄来对他说教？凭什么啊！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小时候的卡瓦利，和现在的他，想要的东西肯定是不一样的。

安尾生继续说：“在修罗星，明显分成两个阶层，一个是统治者，一个是被统治者。

而你，不属于任何一个，你是统治者的工具。你的父母去世十几年了，你要学会放下仇恨，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等你过好自己的生活，才有余力去改变外在的事物。

我的家乡有句话，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可能你还不明白，不过你可以尝试着接受，你先安心在新区工作，然后谈个恋爱，结婚生子，等到某一天，你在科技成就上达到一定的高度之后，再利用这些东西去改变世界，是报仇还是解救被统治者，你都有能力去选择。”

好吧，安尾生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但是在地球上看了那么多心灵鸡汤，随便找一篇文章出来，都能展开一个话题，无论这些鸡汤对不对，味道如何，有没有毒，都一样，反正看起来就是那么一回事。

他之所以说那么多，其实最根本的想法就是策反卡瓦利。前面的所有话，都可以理解为安尾生为了让自己的行为看起来没那么……嗯，没那么龌龊。

“我真的可以自己选择？”估计卡瓦利长这么大都没有看过心灵鸡汤，否则他不会这么容易就动摇了自己的信念。

也不排除他又使用了“间谍”的技能，试图再次骗取安尾生的信任。

不过安尾生不在乎这个，他也不可能真的相信卡瓦利：“当然可以，新区和其他国家不一样，我们以人为本。

你只需要付出很小很小的代价，就能在新区获得与我们一样的身份地位。”

“什么代价？”

“很简单，我只要你一个承诺，你只要不再把新区的机密告诉罗布雷卡就可以了，如果你愿意，我这里还需要一个情报员——放心，我不是要你背叛罗布雷卡，你只要帮我留意一下苏莫和完全联邦在新区有什么小动作就可以了。”

个鬼啊，安尾生其实是看中了卡瓦利这个人才。虽然说所谓的测谎仪不是多么精准的东西，但普通人也面对测谎仪的时候，也没那么容易隐藏自己的想法的。

测谎仪就算再没用，那也是星际文明的产物。在面对卡瓦利的时候居然没有效果，这种人才不把他收为麾下，岂不是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