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宇宙裂痕的K星，五维的世界。

丛林里的绿满家族遭受了一场劫难，在高高参天大树上的树屋塌了，各种古树也被连根拔起，山脉变了嘴脸，江河和湖泊也被重新组合。这就是一场地震。

那是绿叶中的小人儿的身躯，他自称是绿满家族的王。而绿满家族的族长是大脚丫，并没听说绿满家族有新的王出现，但是和我手掌那么大小的翠绿的小人儿却自称是绿满家族的王，他的身体让山川有了新的格局，但他死了。

那像一场阴谋大风暴，在午夜狂吹着，

盛夏的夜晚，下起一场大雨，雨后，一部分绿满家族的人，从躲进的树洞里走出来，期待天晴重新建造树冠上的树屋。

我站在K星的一片空地上，望着夜幕，天上的星辰闪耀，偶尔有流星坠落。

旁边的树林边上是一堆篝火，微微的亮光，有很多绿满家族的人在一起商讨着突然的灾难。

年纪大的绿满家族的老人说：“这就是一个梦，天灾的梦，我们久居的深林竟然忽然塌陷，变了山脉的框架，难道有大事要发生了，黑暗时期的K星也没有这样的怪事。”

老人的头发已经老成了深绿色，绿色的眼睛也很深陷，肌肤的血脉就如年老的树轮，他的皱纹也在脸上呈现，他乱发中的犄角也似两个被岁月磨光的树根。

我注意到了他的脚踝，的确他没有穿长靴，是一双野草编织的鞋子，脚踝上的绿色绒毛可见，我并不确定他的这样的肌体会飞射出绿色的磁力线，对于绿满家族的人究竟会不会磁力术这件事我不确定。

绿满家族的少年人问：“真的有怪事吗？我们族长大脚丫说这不是怪事这是正常的，他说大家不要心慌，会带领我们重建更美的树屋。你看，雨后的山林的树木正在抽芽，过不了数日山川会更加翠绿。”

刚才说话的老人，却垂下头，他的额头上的皱纹皱得很紧，那是忧虑，把草衫上雨水轻轻拍打了几下，他叹气走回临时居住的树洞。

雨后的世界，湿润润的，偶尔林间有野兽出没，但是它们似乎无暇顾及绿满家族的人，只顾地寻觅着凌乱山体引出的其他动物的足迹。

我躺在一根树干上，望着天色，天空渐渐变得澄澈，被大雨洗过的天幕亮亮的，像是一切安详的没有任何诡秘。

当浓雾渐渐升起的时候，我找了一个树洞也和绿满家族的人一样去睡了。

梦境开始侵袭我的脑海，我像是感受到荒凉的冬季，带着紫色翅膀的鸟，落在白雪的枝头，然后是一段段像冰一样的歌声。

“绿色的枝叶，绿色的年轮，绿色的眼；绿色的太阳，绿色的光线，绿色的脚踝；第一张银椅子打翻了绿色的翡翠箩筐，银色的刀剑割断了绿色血脉；第二张银椅子坐着死去的君王，第三张银梯子上爬满了强盗……”

我听见轻微的敲门声，我警醒。

黑暗的树洞内，我伸手去摸床头的翡翠灯，开灯之后，我打量着环境。这本是一个小小的树洞，比我进来时却变大了，一夜之间吗？还是我睡前没有仔细观察。

发现这是一间很大的树洞，枯树枝隔断的树叶被一只兔子不小心咬塌了，朝里面望去是些旧的家具。

敲门声又响起，我对着树洞的门外问道：“是什么事？”

“磁漫国的王，希望我没有吵醒你。”显然是绿满家族的人的声音。

我头痛的要命，随眠不佳，经历过零羽星的村庄改造事件，又突然遇到山脉移动，山体变迁，我对K星的未来很是担忧。

“我是绿满家族的居民，打扰您了，我们家族的族长想见您，他说想邀约您，磁漫国的王请您一起参加我们的家族大会。”外门传来轻声的询问。

原来是绿满家族的族长大脚丫派村民来找我，我回头看了下洞穴里面不满灰尘的家具，就打开树洞的门飞进了森林深处。

——

在一处还没有塌陷的树屋里，我见到了绿满家族的人。

大脚丫坐在蒲团上，面露忧郁之色，而居民也惶惶不安，显然发生了其他的事情，不是山地变迁这么简单，他们见到我都微微行了礼，我坐在为我准备的地面的一块厚厚的劲草编织的蒲团上。

高高的树冠的风灌进野草编织的窗棂，绿满家族的人都坐在蒲团上，等待族长大脚丫做什么决定，我不知道还发生了什么，我听着大家的谈话。

绿满家族的大脚丫点上一支粗粗的烟草，他的发也深绿地发着光。

他说：“山体晃动，树屋塌了，这些其实都没有什么可怕的，主要是，以前传说的事情出现了。”

一位胡须同样墨绿的老年人喝着茶水慢慢说：“是的，这样的谣传恐怕就是真的了，传说中我们磁漫家族是有王的，却不知道在何处，可这样的歌谣，竟然被一个孩童唱起来。”

我正想问大脚丫。

一个男孩站起来唱到：“绿色的枝叶，绿色的年轮，绿色的眼；绿色的太阳，绿色的光线，绿色的脚踝；第一张银椅子打翻了绿色的翡翠箩筐，银色的刀剑割断了绿色血脉；第二张银椅子坐着死去的君王，第三张银梯子上爬满了强盗……”

他的头上的两个犄角还随着歌声抖动，他的野草靴子也随着歌声晃动，就如中了邪。

我问道：“他是谁家的孩子，父母会知道歌谣的来历吧？”这歌谣和我刚才在树洞里听见的一样。

这是什么含义呢？

夜风，夹杂着碎叶闯进窗户。

一位妇人说：“这个孩子是个正常的孩子，如果不正常，我们是不会让他出现在族人面前的，我们绿满家族，有规定，残疾者不能出现在完整者面前。”

当然，这是族规，但是这些绿满家族的残疾者有一些是愿意去长钩子酒馆做仆人的，长沟子酒馆千奇百怪，喜欢在收集K星各个族群的人来酒馆劳作，也吸引了更多的各种外星的文明，这也是酒馆生意日益红火的秘诀。

可是这首歌谣？

绿满家族的大脚丫叹息地说：“这个民谣，其实是我们绿满家族的王，曾经在登基时，一位外星的旅者送给他的邀请函上面的歌谣，后半段已经查不到了，前半段就是这个孩子唱的，但是唱这个歌谣的孩童最后都不见了。后来我们的王就号令民间不准再唱，那张邀请函，不知是什么原因我们的王没有应邀前去。不久就出事了。”

原来如此，唱歌谣的孩童最后都会消失！历史上就是这样记载的。不知道消失的孩童最后去了哪里？只是这样的民谣被各个家庭阻止，长辈人都知道，曾经在黑暗的K星时代，绿满家族消失过一批孩子，不知道下落。

“相传绿满家族的王被另一个星体的人囚禁，那个星体的人至今没有人知道他的样子，他就是个杀手，在一次家族大会上，用计谋抓住我们的王，从此绿满家族没有人称王，而我们的王据说囚禁在外星。”大脚丫幽幽地说着，他拿着一本古卷，浓绿斑驳的树皮扉页。

想起那日在大雾之后见到的绿叶中的小人儿，我说：“绿满家族的族长，你们的王是不是身材矮小，浑身通透如翠玉。”

族人们绿色的鸭掌紧张地勾着蒲团，大家惊讶地转过头来，每一双绿色的眼瞳中都充满了期待，难道？

大脚丫放下烟草，喝了一杯黑绿色的茶，他沉稳地说：“不错，磁漫国的王，我们绿满家族的王传说和你所描述一致，只是他死了，我们才刚得知，变动的山体就是他的身体，我们才得知啊，他死了，就是在我们擎在天空的树屋的下面，他死了。”

古卷上的一行字描述这那个人，绿满家族的王。

“身是翠玉，形若婴童，我们的王，光芒万丈，我们在翠霞的海洋里，开出绿色的花朵，我们在群山之上，我们的王，森林里的智者，我们是宇宙裂痕里五维世界的绿满的荣光。”

但是他死了，离奇的死了。

我再次问道：“黑暗时期，你们的王，还有其他流传的故事吗？比如，他被囚禁后，绿满有没有发生其他的事件，古卷上记载或是民间传说的都可以。这样我们才能找出事情的缘由，你们的王为何被杀戮，又为何被囚禁。”

窗棂的风，吹着摇晃的树屋，这幢参天古树上的树屋，在山体崩塌面前逃过一劫，但也看似摇摇欲坠。

“有过，一次绿满家族的成员内部发生争斗，死掉一百多人，但是失去的一百多人都奇迹般复活了，在五万年后，他们甚至记得死前的一切，但是村民却害怕他们，认为他们是被改造生命体的白袍子给暗中改造了，我们的村民，都这件事耿耿于怀，认为生命体被左右，就是左右了命运与灵魂，不管他们是被改造的好也罢，坏也罢，都没有改造过的人来说都是危险的。为此……”绿满家族的大脚丫，无力地叹口气，他的烟枝又拿在绿绿的手指上，一圈灰色的烟升腾着历史的悲伤。

然后他接着说：“为此，他们被封杀，但据说他们逃跑了，去了哪里就不知道，和那些喜欢唱民谣的孩童一样，都神秘消失了。”

这就是历史上绿满家族的王被囚禁后发生的又一件怪事。

“绿色的枝叶，绿色的年轮，绿色的眼；绿色的太阳，绿色的光线，绿色的脚踝；第一张银椅子打翻了绿色的翡翠箩筐，银色的刀剑割断了绿色血脉；第二张银椅子坐着死去的君王，第三张银梯子上爬满了强盗……”那个痴傻的男孩忽然又高声唱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