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阳只是稍微眯了会儿，醒来，发现他原本一千万存款的卡，余额少了好几个零，现在可用余额只剩下10块。

“所以，你用我的钱买了这么多胸衣？！”好想揍温燃，但是他怂。

来到病床前，温燃看着熟睡中的简幸，对宋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点，吵。”

宋阳不乐意了，“我吵怎么了？虽然我爸说你是我的表妹，我们两个是有亲戚，但是你也不能仗着这个欺负我。”

用最强的气势说最怂的话。

温燃眼神都没给一个。

宋阳暗自生闷气，用手机搜索，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在搜索栏里敲下这几个字：“十块钱怎样生出一千万的利息。”

百度显示：【你在想屁吃】

宋阳：“……”

虽然宋阳可怜兮兮的，但温燃还是忍着不告诉他真相。

她买胸衣是为了引蛇出洞。

至于存款，她可没有用宋阳的，宋阳的存款全被宋有为转移了。

转日，黎明时分，天边泛起鱼肚白。

“小黑土，对不起。”温燃牵着黑土。

黑土最喜欢在黎明撒欢，空气好。

陆禾屿把黑土交给温燃，留下一句让温燃不得不遛黑土的理由：“黑土喜欢你。”

“陆木木，”温燃看着狗牌上的铁质刻字，小楷字体方方正正的：“这是陆禾屿给你取的名字吗？”

哈士奇“嗷呜~”一声回应她，这是开心的表现。

温燃蹲下，弹它脑袋，“你还是叫黑土吧，”她强调一遍，“跟着我姓，温黑土。”

黑土连续“嗷呜~”了两声，不高兴的表现。

也是，有哪条狗会喜欢‘滚蛋’和‘黑土’这两个名字。

土死了。

温燃只对它说，“行，再带你遛完最后一圈，就回家。”

她牵着黑土继续往前走。

但此刻，黑土拼命把她往反方向带。

索引绳都快扯断。

温燃联想到黑土的品种，脸色白了：“要拆家回去拆！”

黑土跑起来，温燃在后面追着赶。

把温燃带到红十字门口，然后冲进了医院。

黑土的举动让温燃心头惊了一下，她迅速跟了过去。

“这是导盲犬，为什么不能进去？！”

温燃追赶黑土的脚步一顿。

一楼楼梯口传来争论声。

医生指着女孩儿的鼻子，厉声训斥：“我们这里是医院，导盲犬进去吵到病人，伤到病人了，你负责吗？！啊？！”

女孩儿长相乖软，但怼起人来可一点都不软：“拜托，这是导盲犬，受过严格训练的导盲犬，我们Z国的数量都不超过二十只！你会咬人，它都不会咬人！”

医生意识到女孩儿是在拐弯抹角骂他，指着她的身体发抖：“你……！”

温燃漫不经心看过去，女孩儿笔直站着，身上松垮的病号服，衬的她纤弱又白皙一只。

像是叫风一摧就能折了似的。

这次，面对医生的指骂，盲杖被打落，也未做任何反应。

医生被喊走，女孩儿蹲下来摸盲杖。

余光回拢。

温燃心里很难受，和她还真像，她想。

“……小瞎子，来乞讨啊，这里是哥哥的地盘，陪哥哥玩，爽了，钱自然是你的。”

“小瞎子，你跑什么跑。”

“小瞎子……”

温燃恍忽的意识被拽回来，将地上的盲杖捡起来递到女孩儿手里：“别怕，导盲犬不是宠物，而是盲人的眼睛，以后记得用法律保护自己。”

女孩儿露出柔软的小酒窝，“谢谢。”

“我叫阮鲸鲸。”嗓音甜软，糅杂着蜜。

温燃语气都温柔了，“好的，软鲸鱼。”

阮鲸鱼……

阮鲸鲸的脸红了红。

温燃男女通吃：“那就这样，软鲸鱼，我还有事，先走了。”才想起来她是被黑土带来医院的。

“嗯。”

阮鲸鲸点头。

温燃没发现的是，阮鲸鲸看了她的背影一眼。

“找到你了，”目光有了焦距，“温九枭。”

#

温燃是到简才良医药室门口找到黑土的。

黑土在门口狂吠。

然后把温燃带到了沟渠前面。

温燃停了下来，这是之前她忽略过的地方。

温燃攥着手心，难道……里面有什么吗？

种种迹象都表明：黑土绝对有发现。

就在温燃犹豫要不要和黑土留在这里时，黑土突然高昂起头，前脚往前抬了一下，挑起了一个细长的物体。

拿东西挺恶心，温燃定睛一看，倒吸了口冷气，尽管上面覆盖着一层泥污，但还是能辨别清楚，那是人的手臂！

……哈士奇曾被整个浸在福尔马林里。

脑海里突然蹦出之前鲁威对她说过的话。

“黑土，你之前是不是来过这儿？”温燃紧紧盯着黑土，久久不能回神。

“嗷呜。”

温燃的胃抽抽两下，虽然做警察这行，经常看见尸体已经习惯了，但还是险些吐出来。

太恶心了。

“这怎么可能？”就在温燃计划下一步该怎么办时，陆禾屿出现在背后，脸色急遽变化。

“老婆，你没事吧。”私下里，陆禾屿更喜欢这样称呼温燃。

陆禾屿耐心哄道：“不怕，不怕，我在呢。”

天生高冷颜，不说话不笑时眉眼就会有些冷冽，和笑起来时完全不同。

就会给人一种被吓到了的错觉。

温燃默不作声，拿出手机，通知了宋有为警官和法医。

陆禾屿也打了一通电话。

一小时后。

一辆疾驰而来的警车出现在了视线内。

拉了一条警戒线，衣着统一的警察守在医院外面，不允许进出。

宋有为带领助手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温九…咳…小温燃，你在哪里发现的？”

温燃指了指刚才的位置。

宋有为带领鲁威勘察现场，眯着眼睛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外面这条沟渠连接医院厨房，以及……4号医药室。

温燃再次推开了之前关押简幸的暗门。

尸体被找到。

现在放在裹尸布上，鲁威戴着三层口罩，蹲在地上，伸手翻开了死者的口鼻。

从尸体的身形来看，是个小孩。

不知道用了什么药品，尸体水肿，皮肤腐烂，内脏却完整。

用干净的水小心翼翼将尸体大致地冲洗了一遍，才能依稀辨清尸体的本来模样。

穿着校服，应该是附近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