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的不错。”

岚渊的视线昏暗，他对云霏烟的印象，已经有些些许改观。

“本君，的确来过山洞。”

“那你原谅他了吗？”

“原谅？”

闻言，岚渊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可笑的笑话一样，在原地自嘲的摇了摇头。

“你可知道，他根本就没有等本君。本君按照他所约定的时辰去赴约，可等本君到的时候，他已经自尽了。”

就像是算准时间，故意挥剑自刎。

苍空剑上满是温热的血液，顺着雪豹雪白的毛发，蜿蜒了一地，深深的刺痛了岚渊的眼睛。

云霏烟道：

“这是他对你的报复。”

“是，他在惩罚本君，故意死在本君的面前，让本君即使追悔莫及，也没有任何能够救他的办法。”

“雪是你的本命召唤兽吧？”

云霏烟轻轻叹息，她突然不想再骂岚渊了，她觉得岚渊其实也只是一个孤独的可怜人。

“我之前看那封遗书，还以为你们是同门师兄弟。没想到，他压根就不是人类。”

“那都是过去的恩怨，没什么好说的。”

岚渊叹了口气。

他虽表现的洒脱，可那双清隽的眸子里，明显写满了对故人的恨与卷恋。

那是种十分复杂的情绪。

既没有原谅，又带着一丝不舍与怀念。

云霏烟道，“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拿走苍空呢？雪说它本来应该是属于你的，是你的师父留给你的武器，只是被雪偷走了。雪死了，应该物归原主才对啊。”

闻言，岚渊的语气很澹漠，他死死的盯着云霏烟：

“苍空上沾有他的血，你让本君，用如何的心情去挥舞这柄剑？”

原来是这样……

云霏烟彻底明白了。

所以，岚渊将雪的尸骨带出去安葬后，并没有拿走苍空。

他觉得苍空是属于雪的剑，再加上雪是用这把剑自刎的，他的心里始终过不去这道坎，于是将苍空珠又放回了原位，等待以后的有缘人，来继承这把上古神器。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死吗？”

岚渊盯着那只白玉乌龟，意有所指道：

“他最终落得这样的结局，并不是偶然。因为他太想当人了，一个灵兽想当人，本身就是最大的错。”

“那他为什么想当人呢？”

“因为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岚渊看着她，“你现在还不懂，或许等以后你就会懂了。”

“好吧。”

云霏烟知道自己要是再问下去，可能就会触及岚渊的底线。

“那我不问了。反正人已经死了，再追究过去，也毫无意义，那是你们的过往，我作为后辈，的确无权在这里指手画脚。”

她伸手摸了摸白玉乌龟的背壳，语气温柔。

“你真好看，希望你活得更久一些。你要是觉得孤独，我会每天来陪你晒晒太阳。”

岚渊愣了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这句话的含义。

“你这是……愿意留在我望岳峰了？”

没想到，她的态度居然这么快就发生了转变。

是因为觉得他和这白玉龟一样孤独可怜，所以才想留下来陪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