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回答着宗灿刚才的问题：

“如果你是要找白泽帝尊的话，他现在人已经不在九重天了。”

“什么？”

闻言，宗灿瞬间精神了。

“真的。”

师弟的话童叟无欺，“就在前天晚上，有人亲眼看见，帝尊大人他突然返回到了天宫。在跟天帝简单的说了几句话之后，他就去了雷神之渊。”

“我当时觉得很奇怪，还想张嘴奉劝帝尊那里危险来着，可是帝尊的表情太恐怖了。他当时的脸色很阴冷暴戾，看着我的眼神很陌生，完全跟以前的他不是同一个人！”

“宗灿师兄，我当时被他盯得好害怕你知道吗？帝尊他这回去雷神之渊，是带着必死的决心去的。所以他在做下这个决定的一瞬间，就不允许任何人劝阻和置喙。请你原谅我，我当时真的怂了，我甚至连张嘴跟他说句话的勇气都没有……”

那夜的白泽，就宛如浴血杀神。

跟老一辈神官口中描述的，那个曾经屠了整个龙族的冷血男人的形象，终于缓缓重合起来。

“所以，帝尊大人他现在，去了雷神之渊？”

宗灿不可置信的瞪大了俊眸。

他不能理解，白泽帝尊为什么偏偏要挑在这种时候，去雷神之渊复仇？

“对，已经进去一天了，半点消息都没有。”

师弟也表现的忧心忡忡，毕竟怎么说呢，白泽也算是他们幼年时期的导师，是从小看着他们长大的。

凡是正阳宫的弟子，对这位帝尊大人，都有着打从内心和骨子眼里的卷恋和尊敬。

“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宗灿的眼神惊惶失措，他在双目空洞的怔怔出神片刻之后，突然开始抓心挠肺的哭喊起来：

“这都是那个女人的手段，是她故意挑在这个时候支走白泽帝尊的！她想要趁着帝尊不在，报复云姑娘！”

以他的聪慧，很轻易的就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后因果。

“怎么办啊。”

宗灿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他苍白的嘴唇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只剩下了无尽的悔恨和茫然。

“玉素帝姬是天宫这么多年来，除帝尊以外的第二强者。云姑娘只是一个人类，还没有飞升为神。要是云姑娘落在她的手中，定会被折磨致死的啊……”

宗灿已经领教过玉素帝姬的手段。

他断断不想让云霏烟，也去承受一次。

“师兄？”

师弟懵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宗灿突然在自己的背上掩面而泣。

宗灿的情绪崩溃了。

好半晌，他方才像是想起了什么，迅速的想要从师弟的背上跳下来。

“对，我现在不能急，我得赶紧给云姑娘传信，让她千万躲好，在帝尊大人回来之前，不要被玉素帝姬给发现了。”

宗灿的神色很慌乱，在捣鼓了一会儿传音术之后，他才无助的发现，自己并没有任何办法能够联络到对方。

换句话说就是，他也不知道云霏烟现在究竟在哪儿！

毕竟，他既不是云霏烟的伙伴，也不是她的召唤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