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安慰

作品:《将军太危险:霸王娇妻救不停

霍景溪没说话,而是伸手将人扶着肩又勾近了几许,站稳,他挑眉,不紧不慢道:“我吓到夫人了?”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弥漾漂亮的眸子瞪着,拍掉他扶在肩膀的手,在寂静的夜中发出清脆的一声“啪”,听得人心间一颤。

下手好像有点重了。

可是又想起他方才装神弄鬼的吓人,弥漾顿时又有了底气,娇声反问:“你不是走在我前面吗?”说完她四下环顾,“阿珠和阿桃呢?”

“我让她们先走了。”霍景溪偏头瞥向另一边的石桌与石凳,随意的说了这么一句。

那里原本灿灿盛开的花早已凋零尽,只余一树层层叠翠的绿叶。石桌上面摆着一个三层食盒,石凳上面铺着柔软的绸垫。

“……”

那你为什么没走?

弥漾差点脱口而出,望着那张熟悉的脸庞,两人四目相对,静默许久。

他好像又壮实了那么一点。

气氛正稍显沉重的时候,霍景溪忽然扯着嘴角笑了笑,问了句:“我好看吗?”

他语调很认真,连着眼底的光色都变得灼人起来,弥漾呼吸一窒,躲避似的挪开了视线。

她本来想说一句“不好看”的,可这话实在违心,于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我没看清。”

小姑娘的声音软软的,五官也变得柔和,眼底的情绪很低落,没有往日那般耀人夺目。

然后霍景看着她微微低下头,吸了吸鼻子,有些闷声道:“霍景溪,我有一点难过。”

声音很轻,夹在夜风中一瞬就消逝了,但是霍景溪却听的很清晰,他笑了笑,忽然半蹲下身体,伸出双手将人的脸蛋捧起:“我看看。”

看什么?看她如何难过么?

“霍景溪!”弥漾娇恼着喊了这么一句,眼底倏地的泛上了泪花。

然而映入视线的不是一张调侃带笑的脸,而是一副沉静认真的模样,漆漆黑眸的情绪很复杂,教她一时看不明白。

“是挺难过的。”

霍景溪忽然说了这么一句,他微微叹了气,温热的手掌覆上,牵过她的手往另边走:“过来。”

“去干什么?”弥漾不明所以,扭捏着不想上前,奈何霍景溪不松手,只能任凭他拉着往前走。

直到视线中出现石桌与石凳,以及摆在上面的食盒与垫子,弥漾忽然间有点明悟了霍景溪的意思,这是想与她秉烛夜谈的架势?

他不问她为什么难过。

他将食盒打开,取出一盘一盘点心放在弥漾面前,一共有八样,甜腻的气息在夜色中散开,皆是她喜欢吃的。

“……我不饿。”

今日从太庙分开时,他见到她眼底犹豫不决的眼神,就知道她晚上肯定会回来。

见弥漾不动,霍景溪伸手将一个青花小瓷碗勾到手边,舀了一勺糖蒸乳酪,递到弥漾唇边:“尝尝。”

上面缀着一颗松子,奶白色的一块。很好看。

她抬头,看向霍景溪,他眼底的神色很真挚,小姑娘犹豫了一会儿,便张开了口。一勺抿进嘴里,细腻香甜,唇齿留香,酒酿随后澹澹漫延开来。

也很好吃。

弥漾的确饿了,在苏家里没用什么东西,这一口入肚,马上便勾起了她的食欲。这下不用霍景溪再喂,她自己便接过他手中的小瓷碗,一勺一勺小口抿了起来。

没有点灯,小姑娘的五官虚虚笼在月色,很是好看。霍景溪半支着下巴看她,一双黑眸幽幽,神色莫测。

用了一碗糖蒸乳酪,弥漾就觉得有些饱了,她抬眸,这才发现霍景溪一直在看着她,许是有些不好意思,她将一叠香饼往他面前推了推:“你也吃呀。”

难得霍景溪没拒绝,他十分给面子的捏了一块,虽然只咬了一口。

一口甜腻的春饼吞咽入肚,霍景溪却觉得有些苦,是挺苦的,他不喜欢看见弥漾不开心的模样。

如此想着,心间又涌上一抹烦躁,他将那块未吃完的春饼随手丢回碟子。

月光莹莹下,眉眼俊俏的青年盯着手指端详了片刻。弥漾眨了眨眼,就在以为霍景溪会舔上一舔的时候,毕竟她有时候会这样做的。

然而那边霍景溪已经垂了手腕,搭在微凉的石桌上。

“夫人心情可好些了?”

一贯浸着笑意的语气,却去了调侃,很是真挚。弥漾微微沉默,她咬着唇,小声说了一句:“好一点儿。”

一点不行啊——

霍景溪闪了闪眼眸,忽然站起了身,挪步到弥漾身旁,他蹲下身子仰头看她,又伸手将人的脸蛋捧了过来。

“夫人。”他轻喊了一声。

一对眼睛漆黑黑的,然而里面的情绪却很满,弥漾微微愣住,忽然想伸手上前摸上一摸。

可是又觉得不太好,毕竟她的脸皮没有那么厚。

小姑娘应了一声:“什么?”她觉得霍景溪是有话想对她说话。

其实霍景老师这个人话不多,像刚才那样话多半天,显然已经不是正常的情绪了。

她多半与其相处的时候,都是她一张嘴不停歇叭叭叭的说个不停,有的没的,真的假的,她都能和你说上一通,而且她不仅喜欢说,还得让人给她一两句回应。

通常,霍景溪都是给她一两句回应的那个人。

想及此,弥漾端正的坐好,一双乌黑的眼睛认真的看向霍景溪。

见她这副模样,霍景溪轻笑了一下,难得十分正经的语气:“夫人,我知道你难过,就如月有阴晴圆缺,人亦有悲欢离合,这世间种种皆如这般。”

他一字一顿,说的很是认真,弥漾垂下眸,声音沉糯:“可是我今天想起了好多故人,我分不清是真是假,明明是已经消失不见的人了,可是好像又出现了。”

这话一出,弥漾忽然觉得委屈,她抬头,睁着一双水雾朦胧的看他,又要落泪了。

弥漾将拇指抵在她的眼角,那里有滚烫的泪珠落下:“夫人别哭………既已消失便是打算不再相见。”

他、他在说什么!?

弥漾的眼泪悬在眼眶中,一时间落也不是,咽也不是。

卷翘的眼睫眨了两下,将泪珠卷落,小姑娘深呼吸一口气,终于找回了情绪,竖眉瞪眼怒气冲冲:“你这算什么安慰的话!”

嘘——

霍景溪伸了一根手指搭在唇上:“小点声音。”

弥漾望了一眼黑意沉沉的将军府,沉默了一瞬,抬腿便要去踢他,霍景溪反应很快站起身后退,身后是层层叠翠的玉兰树,衬得整个人又明朗清晰了几许。

跑的倒是挺快。

她恼意更甚,蹭了一下站起来就朝霍景溪而去,直握着他的肩膀将人抵到了玉兰花树上,颇为咬牙切齿道:“你说的话一点都不安慰,什么叫不想相见。”

他微微偏头看了一眼压在肩上得白皙小手,低声笑道,寂寂夜色中笑声很轻,听在弥漾耳中有无尽得揶揄之感,抢在弥漾说话之前,又先说了一句。

“夫人,你捏疼我了。”

说着,他回头,低头看向弥漾。

两人离的很近,呼吸交缠,熟悉的荼芜香卷进胸腔,似乎比往日更好闻了一些。

弥漾蓦地脸色一红,这才发现这个姿势有多暧昧,忙松了手要往后退,却不想霍景溪握着她的手腕,将人重新拽了回去。

这回她的手松松的搭在他的肩膀,没敢再捏。

“夫人。”

她听见他放轻了嗓音,语调难得温柔:“人生匆匆不过百年,白驹过隙,需得尽欢才是。那些伤心、伤神的人与事,不记也罢。但有些人和事,是一定要记的。”

弥漾:“……”

就在她唇角翕辟,想要说话时,忽然感觉有东西落在头顶。小姑娘的表情顿时就僵了,漂亮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闪了好几下。

树下蚊虫多,或许是那只不知名的小虫,她有想起的前些日子的大青虫。

就在霍景溪不明所以的时候,只见她颤声带着哭腔道:“霍景溪,有一只虫落到我头顶上,你快看看。”

霍景溪瞥了眼她头顶的绿叶,忍俊不禁。

他伸手捏下她头顶的绿叶,举到人眼前,笑道:“是挺大的一只虫的。”

等瞧见一片绿油油的叶子,弥漾顿时窘迫。

她挣脱开霍景溪的手,后退了两步,语气颇为急切又似遮掩:“夜深了,早些休息”

说完,人就提着裙小跑离开。

霍景溪看着她离开地背影,直到消失不见,方才背靠着玉兰花树,低声而笑。

………………

八月末九月初的时候,京城的天气渐凉,早晚的寒气很重。

霍景溪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日日里都要与弥漾待上一两个时辰

用过晚膳,一身粉色衣裙的小姑娘坐在用过晚膳,一身粉色衣裙的小姑娘坐在秋千上荡了一会儿,一只展翅欲飞的流苏蝴蝶钗垂在她莹白的耳畔,衬得五官愈加明艳灵动。

荡了一会儿,弥漾颇感无趣,她举目看向天空。太阳已经西落,余晖在天际晕出晚霞,玫瑰色的云霞铺了大半边天空,灿灿夺目。

然而她却无暇欣赏,小姑娘垂下眼眸,伸出秀白的手指握了握胸口,衣襟被攥出褶皱,那里的心脏冬冬冬跳的很是勐烈。

不安,慌张。

随之最后一丝晚霞的暗澹,天色逐渐黑了下来,八角琉璃灯逐渐亮了起来。

霍景溪还没有回来。

她知道他今日与萧山燕和叶瑜去了南山,可是也应该回来了。

弥漾抿了抿唇角,挥手叫来阿桃:“阿桃,你去………”

“算了。”她摆了摆手,“我亲自去。”

……

弥漾走的很急,等敲打开书房的门时,里面空无一人。

弥漾微微失望继而转身往大门口走去。

待到人就问霍景溪有没有回来,家仆们低眉顺目的回话:“还没回来…”

闻言,弥漾脚步一顿,拧了眉毛,心中的不安愈发扩大。

或许是路上有事耽搁了吧,一天来往南山与京城,确实很急。

如此想着,弥漾心中得了些许安慰,她提裙进了屋,准备等上一会儿。

桌上的点心一口未动,小姑娘葱白的手指绕着茶杯走了一圈又一圈,茶水换了一杯又一杯,直到夜空星罗棋布,都没等来霍景溪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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