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

伸手不见五指的水中，一道人影静静地躺在湖底，只有偶尔冒出的气泡可以证明他还活着。

【败了啊······果然还是败了······】

意识渐渐变得模糊，无尽的疲惫与疼痛如潮水一般袭来，似乎有一个柔和的声音在耳边低语：“睡吧~睡吧，睡着后，一切烦恼就都没有了······”

【睡吗？也好······】

突然，灵魂深处的某个地方似乎在颤抖，仿佛在呐喊着什么，亚托斯塔的意识为之一清，一丝冰凉的感觉浮现在脑中。

【不！不行！还有一场战斗在等着我！】

这时，心中似乎有另一个声音响起：

‘战斗？放弃吧，打不过的，完全没有战胜的可能。’

【放弃······战斗？】

意识，再次变得昏昏沉沉。

【那就······放弃好了······好困······】

心中，似乎突然间少了什么东西，亚托斯塔觉得有些异样。

【真的······要放弃吗？】

“放弃？开什么玩笑！”一道桀骜的声音突然在心中响起。

“谁？”亚托斯塔一惊。

黑暗中，一道似曾相识的身影渐渐浮现出来。

“卡卡罗特？······不对！”亚托斯塔眼神一凝，“达列斯？！”

“正是本大爷！”达列斯张狂道，身影变得清晰起来。抬起头，达列斯看向亚托斯塔的眼神中透出不屑：“身为一个赛亚人，你居然想要放弃战斗？原来你竟然是这种废物啊！”

亚托斯塔眼神一冷：“你这种手下败将竟然敢对我说这种话？”

“他说的没错啊。”另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

“弗利萨！”亚托斯塔眼神一动。

弗利萨脸上带着一贯的笑容，将自己的脚抬起：“像你这种人，果然还是适合被我踩在脚底下啊。”

“败给这种家伙，我可真不服气。”克维拉的身影出现在弗利萨身边。

“猴子，终究只是猴子而已。”双手抱在胸前，库尔德满脸不屑。

亚托斯塔怒气上升：“你们这些被我打败的家伙竟然有资格评论我？最没资格说这种话的就是你们一族吧？”

“如果当初我的实力强于你，你会不会跪在我脚边求饶？”人造人13号出现。

“放|屁！你个弱渣！”亚托斯塔破口大骂。

“原本还将你当作唯一的对手，没想到······”沙鲁淡淡地说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看来我的眼光出错了啊。”

亚托斯塔无言以对，就这么干巴巴地反驳下去？

“不服气的话，就证明给我们看啊！”沙鲁大声道。

“当初我不是也比你强很多吗？”达列斯满脸不屑，“怎么现在就不敢打了？”

弗利萨身体向前探出，满脸认真地道：“如果你在这里倒下，不是证明败在你手上的我们很丢脸吗？”

“去吧。”

“去吧。”

“去吧。”

······

“哼哼，”亚托斯塔突然笑了，视线扫过眼前的众多人影，“你们这群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到我这里大喊大叫？”

“既然已经成为了历史，就学会乖乖认命啊！你们，都给我消失吧！”

话音刚落，眼前的所有人全部消失不见，只剩下空荡荡的黑暗空间。

“哼哼哼哼······”亚托斯塔肩膀抖动着，笑声越来越大，高高的仰起头放声“哈哈哈哈”地大笑。

【竟然被一群手下败将看扁，真是太差劲了······】

心中迸发出无比强烈的不甘。

【我这二十余年的战斗史里，可是击败了无数比我更强的敌人啊！最后站在这里的，可不就是我自己吗？】

【说的没错啊，如果我倒在了这里，丢人的可不只是我一个，还有败在我手上的所有人啊！】

拳头捏紧，身体里一点一点涌现出莫名的力量。

【放弃战斗？看什么玩笑！我，是不会屈服的！】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沸腾，灵魂仿佛在无声的呐喊，来自赛亚人血脉最深处，那种充满兽性的力量，在这一刻觉醒。

【布罗利啊，就在这里，变成我手中最光辉的战绩吧！】

昏暗的湖底，一双明亮的眼睛睁开，双眼中闪烁着无穷的战意。

【我，是赛亚人亚托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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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道人影重重地落在地上，溅起无数的碎石。

“父亲······让你失望了······”无力地松开手掌，亚迪帝斯变回了黑发的普通状态，身上大大小小无数的伤口显得格外可怖。

远处，将贝吉塔与孙悟饭送回地球后又回到这里的孙悟空同样瘫倒在地上。

“哒、哒”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布罗利庞大的身躯走到亚迪帝斯身前。亚迪帝斯想要挣扎着爬起，却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气。

低头看向趴在地上的亚迪帝斯，布罗利伸手就要抓住他。

“别碰我儿子！”

一道倩影闪过阻挡在亚迪帝斯身前，将自己的儿子护在身后，瞪大眼睛毫无畏惧地看向布罗利。

看到这个女人，布罗利没来由地生出一阵愤怒，大手探出掐住艾瑞希拉的脖子，手臂伸直将艾瑞希拉提到半空中。

艾瑞希拉双腿不断地踢着布罗利的身躯，眼神依旧毫不示弱地看向布罗利。

“这样的眼神······”布罗利没有瞳孔的双眼中闪过一丝迷惘。

这样的眼神，自己曾经也见过啊······

在布罗利眼中，艾瑞希拉的脸与自己记忆深处的那道人影重合。

“伊木娅······”轻声呢喃着，手下意识地松开，艾瑞希拉的娇躯坠落到地面。握着自己被勒疼的颈部，艾瑞希拉睁大眼睛戒备地看着布罗利，身影向后倒退护在亚迪帝斯身前。

转头四顾，只能看见无数的废墟，布罗利没有瞳孔的双眼中闪现出茫然之色。

自己，究竟是在干什么？

“伊木娅······伊木娅······”脑海中的身影挥之不去，布罗利痛苦地抱住头，身形不断地向后倒退。

身上的气焰消散，布罗利头发变回黑色，退出了传说超级赛亚人的状态。

“伊木娅！伊木娅！”跪在地上痛苦地嚎叫着，眼泪从布罗利的双眼中不断滑落，一滴滴掉落在地上。

看到布罗利的样子，艾瑞希拉有些疑惑，却不敢轻举妄动。

“布罗利！”一道熟悉声音的传来，艾瑞希拉眼前一亮，投以惊喜的目光。

远处的湖面，亚托斯塔的身影缓缓上浮。

左肩的断裂处已经愈合，与之前看起来似乎一模一样，但又仿佛有些不同。仔细看去，亚托斯塔的眼睛不是超级赛亚人特有的浅绿色，而是有些陌生的猩红色。

猩红色的眼睛中，不再是超级赛亚人的冷酷，而是另一种，透出凶残、暴戾的野性。那是，属于食物链顶端掠食者的眼神。

“亚托斯塔？”布罗利疑惑地叫道。

如果杀掉这个家伙，自己就会找到存在的意义吧？

心中的怒气没来由地上涌，草绿色的光芒再度闪现，布罗利再度变身为传说中的超级赛亚人，站直身躯怒吼：“亚、托、斯、塔！”

奔跑，奔跑，两人同时启动身躯奔跑起来。脚步重重地踏在地上，地面不断地撕开一道道口子。

金黄色与草绿色的光芒闪动，照亮了整片天空。

“哈——”两人同时怒吼。

“我从来，没有如此渴望过胜利。”时间仿佛变慢了一样，亚托斯塔眼中，两人似乎在进行着慢动作。

接近，不断地接近。

布罗利举起拳头，拳头上发出耀眼的草绿色光芒。

亚托斯塔双眼微眯，不断地向着前方冲刺。亚托斯塔身后，一道浑身金黄色的巨猿虚影突然浮现，眼神凶残，张开血盆大口咆哮着。

“什么？”布罗利表情一凝。

“布罗利，你带给我的失败，你带给我的痛苦，你带给我的绝望······”

眼神变得坚定，拳头高高举起，发出猩红色与金黄色交错的光芒。

“就由我这一拳，亲手打破！”

“唰——”两道身影交错而过。

脚步停下，两人背对背站立。

亚托斯塔回头，猩红色的眼睛闪烁着，嘴角微微翘起。身体前倾，再也支撑不住，亚托斯塔“咣当”一声摔倒在地，眼神失去光芒，陷入了昏迷。

“亚托斯塔······”布罗利发出一声呢喃，低头看向自己的身躯。胸口处，一个巨大的破洞格外空荡。

“嚓”，仿佛玻璃碎裂的声音，布罗利的身躯开始破碎，碎成一块块血肉模糊的东西，化作极度细小的粉末。微风吹来，布罗利的身躯扩散，化作无数的小光点，随风飘散。

“伊······木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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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接下来就是最后的一段剧情了，本书进入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