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地扫了遍体鳞伤的格尔塞纳一眼，亚托斯塔负手而立，道：“这样的战斗我提不起任何兴趣，陪我说说话吧。”

这一刻，亚托斯塔拿出了当初没结婚时对付艾瑞希拉的深厚功底，头微微一侧看向远方，身影透出三分冷傲、七分孤寂，发出一阵沉重的叹息：“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在这里，除了不断地战斗，不断地厮杀，还能做什么呢？”看到亚托斯塔没有战斗的意思，格尔塞纳一屁股坐到地上，叹息着道：“也许过了几百万年，也许过了几千万年，这里的主基调从来没有变过。”

“几千万年······”亚托斯塔心中一阵无语，面色却依然保持淡然中带着寂寥的样子，低声道：“真希望有一天能够离开这里，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啊。”

“哈哈，会有那么一天的，”格尔塞纳大笑道，眼中透出一丝坚定，“王一直在努力，不久前他已经说过了，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出去！”

亚托斯塔心中巨震。

这句话透出的信息，足以让亚托斯塔好好消化。

首先，是格尔塞纳提到的那个“王”。能被骄傲的赛亚人称为“王”，必然也同样是赛亚人。看格尔塞纳提到“王”时眼中充斥着的敬仰，那个“王”的实力绝对远在超级赛亚人三之上。那，又是什么程度的实力？

最重要的是，这个空间里的这些人，有一天会出去。想想吧，数百甚至上千实力达到超级赛亚人三的强者突然出现在外界，会发生什么？尤其是，这群人已经在杀戮中沉浸了几百几千万年，他们出去之后可能会乖乖的吗？

也许这个承诺只是那个被称为“王”的家伙给出的一丝幻想，但亚托斯塔不敢赌。他本来就计划在年老之后，用实力不再上升的代价和家人一起利用龙珠获得漫长到近乎于不死的寿命。现在出现这种情况，所谓的“长生不老”还有价值吗？

强忍住心中的不安，亚托斯塔虽然依然装出那副淡然的样子，但脸色却有些微微绷紧。幸好，没有被格尔塞纳看出什么。稳了稳心神，亚托斯塔接着格尔塞纳的话道：“真想知道‘王’的实力究竟有多强啊。”

格尔塞纳摊了摊手，道：“我也不知道，虽然见过‘王’出手，但他展现的力量我理解不了，和我们根本不在一个次元。也许，整个‘神狱’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知道‘王’究竟有多强吧！”

神狱，就是这片空间的名字了吧？总觉得其中蕴含着什么意义。不过，这种问题亚托斯塔不好直接去问，只能旁敲侧击。

“对了，那个家伙应该知道吧。”在亚托斯塔思考的同时，格尔塞纳突然出声道，脸上隐隐透出一丝鄙夷。

亚托斯塔眼神一动，对格尔塞纳的表情有些迷惑。按照他说的话，可以理解为在“神狱”之中有一个人和“王”处于同一个层次，但为什么格尔塞纳对“王”充满崇敬，对“那个家伙”却有些看不起？

心思转动着，亚托斯塔已经本能地做出了反应，脸上挂起一丝不屑：“那个家伙，想想就觉得不爽啊！”

格尔塞纳果然如亚托斯塔所料，再次透出了情报，只见他眼中闪过怒色，拳头捏紧怒声道：“如果不是那个叛徒，‘王’当年怎么会输给破坏神！我们的前身又怎么会被破坏神杀死，落到这个地步！”

“我们赛亚人，才应该是这个宇宙的主人！我们的‘王’，才是真正的神！”似乎回忆起了什么，格尔塞纳的脸色急剧变化，有骄傲，有愤怒，有狂热，有悲哀，整个人都陷入了回忆之中。

这······这信息量有点大······

“王”和不知道多少代以前的破坏神战斗，虽然最后输了，但他也必然是“神境界”的存在。然后，还有一个同样是“神境界”的叛徒？

还有，这些人的前身都是被破坏神杀掉的，然后他们就来到了这里。结合之前“新生”的概念，得出结论，这个“神狱”是自成轮回的。

这背后隐藏的秘密，看来不是一般的大啊······

这样想着，虽然今天已经被震惊到快要麻木，但亚托斯塔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一手搭在格尔塞纳的肩膀上，亚托斯塔打定注意继续套取情报，说出符合自己“神狱本土居民”这个时候应该说的话：“看开点，我们终有一天会出去，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说的好，我们会杀出去的！”格尔塞纳哈哈大笑。

“对了，如果我们出去之后再次被破坏神杀死，还会回到这里吧？”想了想，亚托斯塔提出了这个猜想。

“被‘神’杀死之后会来到神狱，是我们这里流传着的常识啊。”格尔塞纳疑惑地看着亚托斯塔，道，“你新生之后记忆怎么缺少了这么多？”

亚托斯塔一摊手：“我也不知道，只是记忆中的很多东西都模模糊糊了。”

未等格尔塞纳反应，亚托斯塔继续问道，“那如果我们被外界的普通人杀死，我们会怎么样？”

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格尔塞纳还是继续答道：“很久以前听过‘王’的告诫，如果我们被外界的普通人杀死，会彻底消失，连灵魂都会消散。”

“这样啊······”亚托斯塔轻轻点了点头，原来被外界的人杀死会彻底消失啊，嘴角浮起一丝莫名的微笑。

看得出来，眼前这个叫“格尔塞纳”的赛亚人虽然有些笨，但还是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只不过可能因为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外界人闯入这里的情况，他一时半会想不到而已。

亚托斯塔有些遗憾，虽然自己已经很小心了，但还是露出了马脚。毕竟自己不是这里的人，说的话越多，出的纰漏就越大。

亚托斯塔伸了个懒腰，冲着格尔塞纳笑了笑，道：“时间过得挺快，突然觉得有些无聊，想找人去战斗啊。我先走了，下次有机会来打一场吧。”

和格尔塞纳打过招呼，亚托斯塔化作一道气焰向着远处飞去。

目送亚托斯塔离开，格尔塞纳有些疑惑地自语道：“总觉得这家伙有些奇怪啊。”

“噗嗤！”

胸口一痛，一只手穿过自己胸膛，呈现在自己眼前。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你知道的太多了，给我去死吧！”

“轰——”金色的能量气焰喷涌而出，格尔塞纳还没有来得及转头去看，身躯就在猛烈的攻击之下化为灰烬。

将右臂收回，亚托斯塔淡淡地自语道：“将界王神和破坏神干翻，赛亚人统治宇宙吗？听起来真有创意······”

“但是，”拳头握紧，亚托斯塔眼中闪过一丝冷芒，“我可不想有人踩在我头上，也不想有人威胁到我的家人！”

“那么，就把你们这些渣滓统统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