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场大胜利，大胜利啊！”

“我们俘获了超过五十艘运粮船，上万吨的小麦和苜蓿，敌人肯定无力继续进军了。”

“对，维也纳和布拉迪斯拉发都保住了，现在就看能不能夺回布达和佩斯了。”

“我看行，啊哈哈哈哈，奥斯曼人的舰队终究是弱鸡，我看陆军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啊哈哈哈哈。”

“上帝所愿！上帝所愿！”

“光复新罗马！光复新罗马！”

奥地利舰队上的士气很高，摄政拉迪斯劳斯正和几个法师一起庆祝着刚刚的胜利，虽然因为预期还有战斗，所以大家都不能喝酒，不过食物很不错，缴获的可不仅是小麦和苜蓿，还有不少家畜。

大家都很开心。

情绪好，没有酒也有人醉了，比如喊“上帝所愿”和“光复新罗马”的那几位，显然是想多了，新罗马就是君士坦丁堡或者说伊斯坦布尔的古名，摄政拉迪斯劳斯很冷静，他知道奥斯曼帝国依然是远比奥地利大公国强大的敌人，不过他不打算破坏这个气氛，到开会时候再提醒大家戒骄戒躁就行了。

他看着河对岸的奥斯曼人营地，敌人毫无疑问正在收缩，但是他们依然控制着关键的据点，要收复布达和佩斯，后面必然还有连场恶战。

这时，他们看到了绯色卫星的变化。

事实上，在卫星被吞没之前，拉迪斯劳斯和几个最强的法师就感到了变化，纷纷抬头，全程目睹了一个卫星沦陷的过程，作为四阶核心级的术士，拉迪斯劳斯甚至能短暂地听到那个卫星上生灵的哀嚎。

“该死的！”看到天上的变化，拉迪斯劳斯立刻咒骂了一声，“是波兰人的卫星被攻克了？是C1级失心回廊还是C3级的璀璨三峰？”

奥地利拥有的莓之世界是一个B2，比波兰的这两个高级，算得上是最高级的卫星之一了，当然波兰-立陶宛王国有两个，而奥地利大公国只有一个卫星。

拉迪斯劳斯希望波兰人丢的是产出比较小的C3级。

“应该是C1级的失心回廊。”然而奥地利对于波兰的情报很了解，他身边一个高级法师很快说出了让人更难受的答案，“这个卫星最近几年被各路星月信徒攻击了好几次，一直不大稳定，可是相比起来并不是最危机的啊，我们一直以为光明帝国的那个B3无声之谷随时要守不住，没想到是波兰人先丢了失心回廊。”

波兰的这个卫星说是很不稳定，但是一直也没有人觉得要被攻克，而且卫星之间互有掩护，失去一个，可能会让其他几个处境艰难的卫星面对更大的压力。

“黄龙骑士殿下还没有联系上吗？”他又问了一句。

再次得到否定的答案后，拉迪斯劳斯的心情更坏，这下不用戒骄和躁了，他甚至能听到河对面奥斯曼人营地中的欢呼。

“星月至大！”

“星月至大！”

看着天空中的变化，从下午开始就一直严峻至极的苏莱曼脸上也稍微放松了一点。

不过熟悉他的宦官们能感觉到，伟大的哈里发心情依然谈不上好，他们必须继续小心谨慎才好。

“陛下，大维齐尔殿下求见。”大宦官看准时机，为易卜拉欣帕夏行了一个方便，哈里发的心情毕竟已经比刚刚好多了。

苏莱曼点点头，易卜拉欣帕夏就进来了，虽然他此时衣冠整洁，服饰如仪，苏莱曼还是能看到他藏在帽子下的伤口。

“是琼斯还是贾拉索？”苏莱曼问道。

“琼斯，奥地利保密局长最近几年长进了不少。”伊卜拉欣帕夏说得轻描淡写，实际上对手可不仅仅是一个琼斯局长，奥地利方面好几个施法者也一起动手，这种程度的围攻即使对他也是极其严厉的考验，“摄政殿下也见到了，他还是坚持用律令目盲作为开场白............”

“区区几斤黄铜，你要珍惜自己才好。”苏莱曼确实看重自己的首席助手更胜过几万斤黄铜。

“可惜大部分火药无法带回，只能丢进多瑙河了。”对于奥斯曼帝国来说，从魔鬼的领地开采硫磺也绝不是简单的事情，易卜拉欣帕夏并不因为自己主人的客气而沾沾自喜，“还请陛下治罪，是我大意了，让敌人的小分队烧掉了码头。”

“不能怪你。”苏莱曼摇摇头，“塞利姆太不争气了，等见了他，我要好好训斥他。”

李特他们造成的破坏并不是很大，但是在奥地利和奥斯曼这样巨人的较量中，稍微一个踉跄，就可能给对方打一个重拳的机会，奥斯曼帝国因为伊卜拉欣帕夏的奋战已经算是止损得力了。

“陛下，这次出征已经大获全胜，是时候凯旋伊斯坦布尔了，下一次，我们可以从中匈牙利出发了。”易卜拉欣帕夏本来在犹豫怎么向自己的主人建议撤退，他的胜利没有改变奥斯曼帝国后勤出现危机的事实，天上星辰的变化给了他开口的办法，“现在许蕾姆苏丹攻克了失心回廊，波兰人自顾不暇，不可能干涉我们同奥地利人的决斗了，我们可以从容经营布达，明年春天，我们再来拜访维也纳或者克拉科夫的异教徒。”

摧毁了一个波兰卫星的胜利，能抵消无法继续进攻维也纳的失落，更重要的是，如果波兰人不是遭受巨大的损失，那么他们撤退很可能引发波兰立刻和奥地利结盟，派出部队追击撤退的奥斯曼军。

苏莱曼可以接受一个比预期中小很多的胜利，而且波兰人也可能会因为失去了卫星而陷入混乱，无暇干预外国事务。

“来年春天？”苏莱曼知道这只是场面话，奥斯曼帝国的敌人可不止一个奥地利大公国，下次聚合这样的灭国大军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过他最终还是点点头，“那就来年再看吧，我一定要把维也纳或者克拉科夫献给星月之主。”

“这是理所应当的，世界上所有的繁荣和文明，都属于星月之主。”伊卜拉欣帕夏连忙赞同，“陛下，还有一件事，这一次的俘虏中，有几个颇识大体，放走他们可以起到比收取一些赎金或者直接献祭更大的作用。”

“那就放了。”

“除了释放他们，还需要提供一些战功。”

“这些你自己安排就行，钱啊，奴隶啊，或者没用的半兽人，你都可以随意调用，布达之外的土地，你也看着办。”

苏莱曼对自己的大维齐尔展示了充分的信任。

等伊卜拉欣帕夏离开，苏莱曼闭目思考了一会，觉得他们的策略基本上是完备的，然后继续下一个工作：“仪式没有什么问题吧，都准备好了吗？”

“一切就绪。”身边的大宦官回复，“锡南大师已经把祭坛建立完毕。”

.................

幸存的西班牙护卫们很快吃完了鱼汤，虽然只有一点点盐，也没有其他调料，他们处置河鱼的手段也很糟糕，腥气确实很重，但是又累又饿的西班牙人还是很满足。

“哎，其实应该煮半条的。”吃完之后，尼雅才想起来应该留点储备，“让队长吃鱼，我们吃点面包就好的了。”

“你别瞎担心。”卡尔德隆笑着用尚且完好的那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们战斗了那么久，当然要补充营养。而且我可不像你们，身上只带那么几个银币。”

卡尔德隆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上面有一条增加一点力量和一点敏捷的项链，虽然两个加值是分开的所以略微降低了价值，但是依然是精锐级奇物，哪怕是在这座物价暴增的城市，也足够买下够大家吃的营养了。

西班牙护卫虽然逃出来了，可是他们被俘的时候铠甲和武器都被拿走了，冲出来的时候，拿了几把粗制滥造的武器，也不值什么钱。

“可这是队长你家的传家宝啊........”尼雅很不甘心，“怎么能用来吃饭呢。”

“你们都需要营养，我也需要营养恢复身体啊。”卡尔德隆队长对自己的部下心怀愧疚，虽然前途暗淡不是他的错，但是他觉得自己依然有责任，“让你维持好身体，提升实力，才能更好地为西班牙王国服务。”

“卡尔德隆队长，你也该维持好身体为西班牙王国效劳啊，营养剂我可以提供的。”这个时候，李特走进了房间，“这个东西还是用来治疗你自己的身体为好，再生术可不便宜。”

作为七级神术，再生术当然不便宜，事实上，在七级神术中，再生术都是最贵的之一，除了基本神术材料之外，还有举行繁复昂贵的仪式。

卡尔德隆很是意外，他明白李特的到来说明他拒绝了奥地利方面的招揽，西班牙当然是最有诱惑力的雇主，可是和自己这些个西班牙人混在一起可不是很有前途的样子啊。

这个少年德鲁伊索求的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