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聚变

作品:《病娇庶女:太子,约个战

皇帝近日越发荒诞了,以前是欲美色,现在突然改信道,还在宫里修筑道官,成日修仙问道,懒得连早朝都不上了。

而距离顾文兴南下已经三月,正是酷暑难当的时候,司青竹才收到姗姗来迟的私信。

顾文兴已经平安回到老家,为表上次的吵架后的歉意,不仅在信中进行诚恳的道歉,甚至连答谢礼也准备好了。

一把薄刃弯刀,打造得相当复杂,刀柄上有沙陀曼华的浮雕,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异族图腾,往下是更为复杂的器械齿轮,由冷铁锻就,做工相当精致,在珠光摇曳下,还泛着肃杀的寒光。

刀刃很薄,拿在手中几乎没有任何重感,上面除了有暗森流光缓动,任何装饰也没有,干净简单,却又巧妙的和繁琐顶端融合在一起。

这把从未见过的兵器叫他眼前一亮,刹那间他几乎有些失明。

那些复杂的器械其实暗有玄机,危急时刻只要刀未脱手,上面齿轮便会转动起来,悄无声息的发出丝丝入扣的银针。

如此别具一格的礼物,整个胸腔都被这空前的惊喜填满,瞬间就将他打回成孩童。

那副稳重又坚不可摧的外壳下,藏有其实还有颗永远跳动热血的小孩。

这把薄刃森冷沉静,斩杀敌人时,一定很快。

司青竹喉咙有些哽咽,眼前不知何时已经模糊一片,原来自己从未被他忽视过。

哪个男儿没有野心壮志,几曾何时,他也有过上阵杀敌保家卫国的心血。

只可惜造化弄人,如今在只能留在朝堂,这双看似羸弱纤细的手也早已沾满血腥。

原来自以为隐藏的滴水不漏,其实早就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世语……”司青竹低头喃喃,长睫在眼底投上淡淡的阴影,稍微眨眼就觉过往的深重苦难,其实不过是老天爷为他设下的关卡,跋山涉水的爬出来,抬头就能看见漫星闪动。

原来想要追逐的人,原来早已驻足停在原地,回头静静的等着他。

这种感觉就像唐僧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后的苦尽甘来。

久久不能平复的心绪直到翌日天明也没能缓过来,司青竹一整天都带着笑,笑得如沐春风,让人突觉眼前一亮。

有人喜,就有人忧。

李尚书家最近定了门亲事,原本是桩皆大欢喜的事,可惜李千尔心有所属,愣是不愿嫁,抗议不得后,居然在家剃光头发,扬言要出家。

李尚书气得一口老血喷薄而出,不过定力了得,居然没能晕过去,抖着花白胡子杀到寺庙,挨个给住持塞银袋,确保京城中每座都不会收留李千尔为女弟子。

为人父母操心大半辈子,临到老还得未儿女考虑铺路。

人嘛,一心二用总会出错。

李尚书为这事跑得焦头烂额,亲家是忠胜侯将军的独子,驻守南海一带,并不好得罪,所以不得不多方跑动,给他家挽回面子,以免失了和睦。

首辅却因此趁机参他一本,说李家巴结忠胜候,意图文武勾结,并且还附上相关证据。

皇帝看后,当即表示命东厂去详细调查。

东厂里面都是些什么货色,大家都心知肚明,陛下无意是默许了这无厘头的罪状。

手谕下达当日,整个府上下人心惶惶。

李千尔没料到此举还遭此大祸,顶着反光的秃头,跪下列祖列宗的排位前认错。

“娘亲,你赶紧绑着女儿去忠胜侯家认错,说我是鬼上身,乱了心智。”李千尔跪爬着上前抱住母亲的双膝,“这事还有回转!”

夫人好像瞬间老了十岁,嘴角的皱纹下垂,乏力的摆手:“今日没有这出,宣阁老也会发难。”

李千尔不解,气结道:“我们李家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爹爹为官向来低调,从不与人结仇,他凭什么任意指摘我们!”

李夫人深深的叹口气:“你只知其一,花灯节那晚,仵作从宣平吕的尸体上找到了只耳坠,经暗中核查,确属李家所有。”

李千尔如遭雷轰,刹时瘫倒在地。

原来归根结底,还是她的错。

早知那日,不如从了宣平吕。

李千尔整个人开始簌簌发抖,十指紧扣在光滑可鉴的大理石地板,哪怕极力控制,眼泪还是不由自主的落下来。

“你无意愧疚。”李夫人蹲下身,轻拍她的肩背以示安慰,“若没有圣上默许,宣阁老未必能拿得住我们。”

李千尔向来聪慧,意识到话里有话,错愕的抬眉看着她。

事到如今,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

李家往上数到第三代,祖宗其实还当过山匪,只是后来被诏安,有凭借着圆滑世故,这才如日中天,只是好景不长,当初皇子夺嫡中站错了脚,最后弦王被支持太子的官员拉下水,相干人员全部下了诏狱。

好在祖先留有后手,这才脱身得以保全性命。

“你曾祖父有份名单,那是当初暗中支持弦王的大小官员的签名,用此以明立场。”李夫人顿了顿,“那份名单的背面绘有半张地图,上面标有某处藏宝地点,当时只要弦王能提前找到那里,便有足够的饷银和物资起兵。”

李千尔倒抽口凉气,声音好似不是自己,沙哑得厉害:“那份名单如今还在爹爹手上?”

李夫人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难怪皇帝会允许阁老的兴风作浪,敢情也只是借他人之手。

“活下去!”李夫人突然抓住她的双肩,将人提起来。

此时房门外开始传来糟动,杂乱的足音和惊声尖叫伴随着重物落地的抨击声音,直穿母女二人的耳膜。

“看样子,这次连锦衣卫都出动了。”李夫人冷笑,拎小鸡一样的把女儿拽到香火牌位的后面,压低声线私语,“千千,今日李府的灾难早已注定,你爹本想趁这之前将给甩出去,好借忠胜侯的余荫庇佑你,可惜爹娘无用,到底没能让你此生平安无忧。”

李千尔噙着泪不停的摇头。

“我的好女儿。”李夫人狠狠的拥抱住她,几乎用尽生平最后的气力,“答应娘亲,以后无论发生何事,都必须勇敢走下去。”

木门开始晃动起来,间或还能听少下人的咒骂声和刀剑入肉的噗嗤音。

紧锁门闩很快就会被暴力踢开,临别的话只能到底为此。

“忍过今日,司御史会想办法来救你。”李夫人不知想到什么,面色难看扭曲,上下牙开始打战,“然后带着那份名单,再去西域找威远副将!”

这席话蕴含的信息太多,一骨碌全部挤进李千尔的脑中快要爆掉。

她还有很多疑问,比如花灯节过后,爹爹曾如此严厉无情的挑明,她和威远副将再无可能,而现在娘亲却叫她去投靠他。以及司御史又在这当中扮演了什么角色,还有那份名单到底在哪!

这些问题争先恐后的涌出,李千尔都没来得及理出顺序,大门已经被打开。

为首的东厂督主逆着光大步前来,扯公鸭嗓:“李家意图谋反,其心诏诏该诛!”

“何来证据!”李夫人仰着头不退反进。

提督嗤笑出声,拍手示意身后的人奉上所谓的证据。

“这是从李大人书房暗格里抄出的龙袍!”提督陡然拔高尖细的音量,“这针线细致,怕还是李夫人的手笔罢!”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李夫人朝后暗中比手势,“不过公公怎么能只准备龙袍呢,军备器械都该上齐才行,否则怎能让刑部轻易定案?”

“简直是颠倒黑白,拿下!”

接着,李千尔的眼前混乱不堪,整个人都是飘浮在虚空,任由着侍卫把她拖到父亲的书房外。

那里,李尚书早以伏法,官炮脱落着地,整个人如狗一样趴在地上,脖子上还架着磨得发亮的重刀。

“罪臣李氏接旨!”

李千尔的膝盖被人一脚踢下,当即就踉跄的跪倒在地。

后续的话她没听清,只是迷茫的看着宣旨的太监一张一合的嘴巴。

狂风暴雨来得太突然,李千尔这朵精心培育生长的花失去了保护帐,能够保持最后的冷静实属不易,此刻只能自欺欺人的封闭自己的感官。

以至于自己是怎么入狱的过程,她一概不知。

只有母亲如何惨死的场面反复在眼前回放,至于爹爹,早已认罪接了圣旨,被锦衣卫关押在别处。

而等自己清醒过来,整个人已经被吊在支架,剥了外衣淋了满身血水。

“醒了没?”

面前的千户还穿着飞鱼服,用手中着木鞭,戏谑的挑起她的下颌:“亲娘的血好闻吗?”

李千尔虽然已经在极力死咬牙关控制自己,但身体却还是在本能的打摆子。

“挺漂亮的美人,真是可惜了。”对方接连啧啧表示遗憾,“为了不浪费我们的时间,就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以免受皮肉之苦。”

李千尔木然的掀开眼皮,有气无力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爹已经被审过了,全招了,李家除了私藏龙袍以外,还存有大量的金银,而藏匿地点你就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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