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女神像内。

希尔听完尼克弗瑞的话，看着面前已经成为怪物的帕特里克，她笑了笑，道：“帕特里克，尼克局长已经同意了，我们这就离开，并且尼克局长告诉了我一个很重要的消息。”

“帕特里克，你的母亲是一个人类，你的身体里流着人类的血，你是一个十分特殊的吸血鬼……”

说罢，希尔带着神盾局的特工们一起砍断了捆在帕特里克身上的黑色锁链，接着转身离开了自由女神像最顶层的这间房子。

帕特里克看着已经走了的神盾局特工们，张开了他那残缺的蝙蝠翅膀，蓝色眼睛里流出了泪水，他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泰瑞莎的面庞，微笑着说道：“泰瑞莎，你听到了吗？我的身体里也流着人类的血……”

泰瑞莎的脸紧贴着帕特里克的脑袋，点了点头，眼中流出泪水，小声呢喃着道：“帕特，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如果我没有爱上你，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帕特里克摇了摇头，道：“泰瑞莎，你不要这样自责，这不怪你，相反是我害了你，这是我们吸血鬼一族受到的诅咒，这是禁忌之恋。”

“吸血鬼一旦爱上人类，就会失去所爱，并且吸血鬼一旦与人类生下孩子，就会失去一切，孤独终老……泰瑞莎，你知道吗？小时候，我一直问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是一个怎样的吸血鬼？她长什么样子？什么性格？她是怎么死的？”

“母亲是如何死亡？这始终令我百思不得其解，因为吸血鬼只要不主动去太阳底下，哪怕不去吸食人血，也能活个几十年……”

“那时候父亲，总是不说话，不回答我的问题，他总是微笑着……”

“现在，我终于知道了，他也受到了诅咒，受到了爱的诅咒……我跟他一样爱上了人类……”

“不过，泰瑞莎，我要比我的父亲幸运得多，因为我并不会孤独终老，我会和所爱之人一起拥抱死亡……太阳马上就要出来了，这大概是我第一次去主动拥抱太阳，而不是去躲避它。”

泰瑞莎笑了笑，道：“帕特，这还是你第一次陪我看太阳，我会永远记住这次太阳的……”

帕特里克笑了笑，他语气十分温柔地说道：“虽然这是第一次陪你看太阳，但对于我来说并不是第一次看太阳，因为泰瑞莎就是我的太阳……”

泰瑞莎笑了笑，眼中流出了眼泪，眼泪滴在了帕特里克的脖子上，小声呢喃道：“帕特，要是我还有双手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拥抱你了！”

……

圣约翰大教堂。

尼克弗瑞坐在椅子上，他此刻心中十分的焦急和后悔。

因为他这次是孤身前来的，他的身边没有跟着神盾局的特工。

此前在神盾局，尼克弗瑞进入了高频的思考时，他做出了判断，小丑会孤身一人前往圣约翰大教堂，他选择了自己一个人前往，选择直面小丑。

注射药剂带来的更高思维，让尼克弗瑞的心里充满了自信，他觉得自己一个人可以解决掉小丑。

然而，现在药剂带来的影响已经消散了三个小时了，这三个小时对于尼克弗瑞来说实在是太煎熬了。

但清醒过来的尼克弗瑞，也没有选择让神盾局的特工前来，因为小丑的那种混乱，那种精神实在太影响人了，神盾局内唯有意志最为纯粹的他才能面对。

圣约翰大教堂顶部的巨大钟表正在轻轻转动，当时针指在了3，分针指在了1，此刻，距离受洗礼只剩下一个小时。

教堂的门口也终于响起了声音。

“嘻嘻嘻，在深夜把你们叫醒还真是不好意思了，打扰了你们的睡眠，但没办法今天真的是一个伟大的日子，需要你们唱诗班去演奏……来把那神圣的歌颂主的音乐奏起……”

一个身穿红色西装，脸上涂抹着白色油彩的小丑，缓缓走进了教堂，他的左手上攥着一条绳子，绳子上绑着一群手拿乐器，身穿教袍的神父和修女。

小丑挥舞着右手中的手枪，如同牧羊一般，将这群神父修女驱赶进了教堂。

但那些虔诚的信徒们，还是闭口不言，用一双双充满怨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小丑。

“哈哈哈……”

小丑大笑了一声，将手里的枪对准了人群，“砰”地一声响起，猩红的鲜血溅在了他的脸上。

“如果还想活着的话，那就开始唱歌！我这个人一向很讲道理的，想想你们的家人，他们可是还在家里等着你们，一定不要让他们担心哦！”

“而且，要知道你们可是答应了我的，做人可是一定要讲诚信的呢，撒谎的人是不会被上帝喜欢的……”

听着小丑的话，一个年纪大的神父，用手指着小丑的脸，狠狠地咬着牙齿，无比愤怒地叫骂道：“你这个魔鬼，你这个怪物，你用我们家人的生命威胁我们，你的心是黑暗肮脏的，你是一头披着人皮的野兽，我们是不会为你唱起赞歌的，你一定会下地狱的……”

小丑嬉笑了一声，将枪对准了这个神父，摇了摇头，道：“嘻嘻嘻……这位先生，没看出来刚才那个跪在地上，满脸泪水求我放了孩子的你，竟然还是一块硬骨头。”

“也许我会下地狱，但在此之前，我想你一定会先去见到你的上帝！”

接着“砰”地一声响起，人群中再次盛开了鲜红的蔷薇花，年老的神父跌倒在了地上，睁大着眼睛，去了天国，见了上帝。

小丑长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绳子和枪，双手做出了祷告的手势，他的面目无比狰狞，癫狂地大笑着道：“哈哈哈……我们在天上之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直到永远。阿门！”

“阿门！阿门！阿门！”

小丑做完祷告，看向了人群，笑道：“嘻嘻嘻……先生们，女士们，你们瞧瞧，我刚才这个祷告词说得是不是很虔诚？”

“这些话，不仅你们会说，我也会说，而且正如你们所见，其实，我也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呢？”

“所以，请你们快点唱歌吧！”

小丑摇晃着手里的手枪，大笑着指着人群。

面对着死亡的恐惧，终于有人扛不住了，当人群中第一声颤抖着的赞歌“哈利路亚”响起！

这神圣的赞歌便彻底的响起了。

有了这第一个人的开头，那之后的故事一切也就顺利成章了，就如同犹大背叛了耶稣一样，达•芬奇创造了名画《最后的晚餐》，一副伟大的作品随之诞生了。

“哈利路亚，哈利路亚，哈利路亚……”

“……”

“A e to Bethlehem expeg child.”

“They searched the inn to find a place f soon.”

“There was no room for them to stay So in a mah hay.”

“God's only son was born.”

“Oh，Hallelujah！”

“Hallelujah，Hallelujah，Hallelujah……”

“哈利路亚，哈利路亚，哈利路亚……”

“……”

随着赞美主的声音响起，随着这神圣的乐曲响起。

小丑也跟着开始翩翩起舞，他面容无比的陶醉，在这神圣无比的赞歌中，一边跳舞，一边走到了教堂前的宣讲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