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答的慢了，那个老女人就猛地按住了他的脑袋。

这时，他听到了那个老女人趴在他耳旁，用森冷的声音问道：“快说啊，四十五加七等于多少？”

李双还是征楞着，他不想再去面对这一切，本能去回避这些痛苦。

老女人又一次将针头插进他的后背，过了很久，他那迟钝的神经才将痛感传递到他的大脑里。

“四十五加七等于多少！”

老女人接连捅了数十下，后背火燎撩的疼。

他回忆起来了，那时候的他，在这时，最爱听的就是秒钟走动的声音。老女人在折磨他的时候，会问他算术的问题。每一次，都会问。即便他答对了，她也会兴奋地使劲儿的扎。

询问这个问题的目的，不过是确定他的神智是清醒的。这样的折磨，每个星期会重复一次。在这期间，就由那个女护士来照看他。

哒哒哒哒！秒针寂寂的跳动。这让他清晰的感觉到时间在流逝。整个过程会持续二十分钟，有时候，会久一点。

针头一下接一下的插进他的后背，后背上的肌肉群本就敏感，被刺上一针，那种疼痛，就放到了十倍。

小时候，他最为惧怕的就是这个。可是现在，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这点疼痛，也就是毛毛雨了。

开始时，他反应那么激烈，不过是童年时的阴影在作祟罢了。

这就好比，你小时候，很怕黑。长大了之后，却觉得黑暗没有那么可怕一个道理。去经历更多的事情，会让人更快的成熟了起来。李双渐渐学会了去面对一些东西。

他渐渐平静下来，趴在床上，思考一些事情。耳旁是那疯婆子歇斯底里的叫喊，他甚至觉得有些无聊。

现在唯一能让他转移注意力的就是那跳动的秒针，“哒哒哒哒。”他嘴里模仿着秒钟跳动的声音，他有些困倦了，念着念着，他就闭上了眼睛。

在他闭眼的一瞬间，他的身边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压在他身上的重量也消失了。

又发生了什么？

李双试着活动了一下身子，惊讶的发现，手铐竟然消失了。那个老女人来势汹汹，消失时，却悄无声息。虎头蛇尾的，让李双心中有种难以言说的滋味。

算了，他决定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反正那些家伙，就会装神弄鬼。李双懒得下床，就那样半坐在床上。

还是那间病房，不同的是，像是一晃过去了几十年，白墙变得熏黑，地板腐烂，窗户玻璃上蒙上一层一指厚的灰，窗帘也破烂不堪。

一瞬间，从白昼变成了夜晚。清冷的月光照亮了屋子。李双皱起眉头，心中莫名的烦躁起来。

他不知道又是谁把他拉到这儿的，但看这环境，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他也能猜了个大概。就不能来点新鲜的吗？

也许是经历的多了，他现在神经粗重的惊人。普通的吓唬他的手段，已经对他不起作用了。

就像现在，明明环境这般诡异，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