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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85、洞仙歌(二)

    作品:《(快穿)强制沦陷

    廿一站住了, 苏倾撑着脸盯着那新出现的血印子看, 以他的修为不会有伤,即便有也会片刻自愈。

    除非是吃了大亏, 内息紊乱,绷不住遮掩了前面, 露了后面。

    “脖子怎么了?”

    廿一伸手一摸, 摸了一手黏腻, 倒也没吭一声疼, 只是有些慌乱。

    “转过来。”

    廿一转过来, 绷着脸瞥她一眼, 又很快移开目光,苏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在这张乖戾不驯的脸上看出几分可怜来, 也许是因为占了稚嫩面孔的便宜。

    虽然可恨,但现在还小。她总是对小孩子不忍心。

    “被荆棘刺扎的。”他靠过来之前,随手把掌上的血抹在衣服上——好歹也是个尊神,打扇的童子们都皱眉头, 扇子又摇起来,浮动灵石娘娘的发梢。

    苏倾也微微皱眉。

    荆棘刺长在扶桑之树上,那两棵相斜而生的树是神隐林大门, 内有凶猛神兽蛰伏,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没事不会有人前去挑衅。

    她捉住他的领子,把他拉得更靠近一些, 感觉到廿一就像被摁在水池里的猫一样僵硬,她把掌心贴上去的时候,像贴上了一道符,他马上服帖下来。

    掌心同他快速跳动的脉搏相接,这是灵石不具有的东西,她好奇地感知了一会儿,浑厚包容的神力源源不断注入进去,“杀了哪个神兽?”

    “……玄武。”

    她好像并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为什么要杀它。”

    “就是想杀。”

    苏倾不再同他讲理。

    恶生胎嗜杀,兽类本能使其尤嗜挑衅,霸道无理,而这是上天的偏爱。

    只是可怜那只神兽,活了万把岁,折在毛头小子手里。这是它的命数。

    没有什么公不公平,万物平衡,此消彼长,现在得意的邪神,也终会有自己

    的命数。

    伤口快速愈合,廿一好像是被她丰厚的神力滋润得很舒服,眉眼间僵硬的寒意消融,指尖收紧,一把捉住她的手腕,还在她掌心留恋地蹭了蹭:“那乌龟脖子恁长,看着碍眼。”

    他颈上皮肤细腻,苏倾却感觉像是被猫抓了两下,缩回手去,眉眼平静:“往后还是少惹些事。”

    邪神喜怒无常,梗着脖子不作声,看她的眼神里好像又盈满了恨,扭头便走,在门口“倏”地化成一阵白烟。让他掀起的珠帘噼里啪啦碰在一处,不一会儿归于平静。

    苏倾习以为常,起身往花园去。

    四个童子随侍而行,周而复始地帮她种花,浇花,天幕一片绚丽紫绯凝成的混沌,很像是人间晚霞,映在她毫无褶皱的衣裙上,瑰丽无双。

    九天之上气候温和,无春夏秋冬,日夜交替,如无强大力量的波动,满园鲜花会始终盛开,像是铺了满地的积雪,无垠的空间从属于她。

    尊神的生活于灵石来说十分平静,在九天之上,同伫立在东海边做石头时没什么分别。

    她甚至有些理解廿一四处挑衅的缘由——这里的日子,实在单调无趣。

    苏倾捻起颈前蓝色的圆环,又一次问身旁的侍女:“这是什么法器?干什么用的?”

    侍女们都道:“我等也不知道,自打服侍娘娘以来,就见您将它配在身上。”

    苏倾叹了口气,等料理完广阔无边的花园,便回到寝殿。

    熄灭枕边鹤灯,日夜交替也可为她操控,她抖展衣袍,躺在了塌上,闭上双眼。侍女携一盏灯,侍立在外。

    苏倾没有睡着,一遍遍想着从前的事。没有风声、虫鸣声的寂静夜晚,对她来说形同折磨,不好辗转反侧,只得直挺挺地躺着。

    忽然,苏倾的眼睛无声地睁开,她又感受到了那阵熟悉的压迫感。片刻后寝殿震动起来,像是被人从外侧推了一下,侍女们抱着灯前去查看。

    寝殿有禁制,下午让她又加强了一圈就,那人修为不够,被挡在外头。

    未等侍女们通过曲折的回廊走到门口,什么武器冲进来,在尖叫声中撞破了重重禁制,“当”砸在墙壁上,苏倾侧头,一股新鲜的土腥味涌入鼻中,那物什碎成几块从窗棂“吧嗒吧嗒”掉落在桌上。

    脚步声纷乱无章:“娘娘,可是有人——”

    “无妨。”她歪在塌上,笑了一笑,“邪神的恶作剧而已。”

    童子们纷纷一怔。灵石娘娘肌肤赛雪,眸似曜石,含几分笑意时,波光潋滟,一时晃人心神。

    果不其然,扔了这一土块后,外头的人离去,一切风停浪止。侍女们心有余悸,拉下帘儿时还在往外看。

    这厢苏倾嗅着那股残存的泥土味道,闭着眼睛,却已睡得熟了。

    翌日,苏倾前往花园时,发现了被踩坏了一地的雪鸢花,这条让人踩出来的小径,直通向花田深处的大坑,坑中铺就无数轻柔羽毛,是先前恶生胎栖身之处。

    坑中没有人,羽毛已让人弄得一片狼藉,三两片残碎的飘在空中。

    灵童子们抱着水壶,一个挨一个跑过来看,七嘴八舌道:“太过分了,怎可故意踩坏娘娘娘的花?”

    回头看去,苏倾伫立于原地,望着花田沉思,心想:“是我思虑不周,竟忘记留给他一条道。”

    虽然来得少,但偶尔也会回来,可见廿一虽不承认这个母亲,却是承认这个临时居所。被满地的花挡住,兴许又会被他误以为和他作对。

    ——谁知道呢,邪神心里总是充满别扭的敌意。

    通往邪神窝的小径开辟出来后,侍女问她可要回寝殿休息,苏倾摇头,心血来潮道:“去神隐林看看。”

    拍翅而飞的浮鹤充当她的舟渡,裙摆乘风鼓动,披帛轻扬,无数丝缕般的云气由耳后掠过,片刻间已轻轻落地。

    斗叱之声不休,越靠近越响,搅得四周云气混乱,荆棘刺如巨大的触须,毫不留情地甩动拍打,其间跳跃着一个瘦而灵敏的身影,正杀得酣,额上青筋尽显,身上笼罩着一层泠泠紫光。

    只是无论他怎么试图闯入,那甩动的荆棘刺总是先他一步挡在前面,令他无比恼火。

    廿一脸上挂着几处血痕,逼视着它,瞳仁微缩,双掌合十,掌中如育旋风,脸上带着横气,狠狠拍击而去。猩红色的荆棘刺却岿然不动,藤蔓上猛然生出无数张嘴,将那股乌云般的力量吸入腹中,喋喋怪笑着,露出獠牙,猛然朝他幼嫩的喉管袭来。

    刹那,天地间清风袭动,一袅浅紫色披帛腾空而来,“嗤”地打了几个旋,绕住象腿粗的巨藤。

    浅色的绸带如坠千钧之力,寸寸绷紧,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藤蔓上的口发出呻/吟咆哮,似被扼住咽喉,不一会儿,一张张口纷纷消失于刺藤表面,触须似的藤蔓像是厚重的门帘,无力地垂下,来回摆动。

    廿一呼哧呼哧地回头,恰见那一袅披帛从空中划过,寸寸缩短,灵敏地钻回灵石娘娘身后。她平静地伫立于原地,唇上一点轻红,乌鬓钗环毫不乱,衣袂飘举,犹是仙人之姿。

    神隐林的大门已经敞开,他却不乐意进去了,几个起落到了她面前,小兽似的双手着地,仰视着她,见她不为所动,伸颈过去,嗅嗅她的裙角。

    苏倾退了一步,低眼瞧他满脸狼狈,像是泥地里滚出来的:“又在惹事。”

    却也不知道神兽们倒了什么霉,要供这恶生胎取乐。

    “虽不是你母亲,也得管教于你。”

    邪神哼了一声,似是无趣,一骨碌爬起来,脊柱骨像是没进化完的动物挺不直,满是敌意地瞥着,围着她打了个转。

    苏倾接着道:“你要无趣,以后来花园,我陪你练手。”

    廿一滞了一下,似乎生了几分兴趣,伸手勾她飘在空中的披帛:“我要这个。”

    苏倾动也未动,披帛从她衣裳间抽出,于空中落下,层层叠叠铺于他掌心,比他身上穿的布料柔软千倍,带一点淡淡的香。

    苏倾转身离开,听得廿一道:“你的寝殿,我为何进不去。”

    苏倾回过头,见方才叠得整整齐齐的披帛在他手里揉得乱成一团,他还在毫无怜惜地扯弄,好像想在上面掏出个大洞来。

    “那是禁制。”她凝神想了想,“不然,我以后将禁制去了。”

    “不行,你须得将别人都挡住。”廿一玩着披帛,专注的眉宇间生了横气,“但不许挡我。”

    苏倾不置可否,在他抬头之前,早离去了。

    熄灯躺在塌上时,她隐约感知到外面的花园里有人匆匆掠过去,跳起来,无趣地打折了几处树梢,又踩平了周围的花,最后打了两个转,慢慢躺在坑里不动了。

    她闭上眼睛,微微一哂。到底是个孩子。没有人陪他顽,他也孤独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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