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嘴角含笑：“二大爷，您都这样了，也无法再写检查。念在邻居的份上，我开个后门，今晚放您回家休息！”

刘海中心中一喜，如果能回到家中，就可以有水喝，有饭吃！

饿了一天，渴了一天的人，只想吃饭喝水。

可他此刻完全没有力气，便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叫刘光福来，我没力气回家。”

“那就让人送您回去吧！”

许大茂望了一眼今天负责看管刘海中的两个干事：“你们俩扶着二大爷，送他回家！”

一行人出了看守的屋子，臭味传出，惹得沿途的人纷纷捂住鼻子。

刘海中觉得自己又上了许大茂的当，特么的选在这下班之际，摆明了就是让工友们看笑话。

他闭上眼睛，伸手捂住脸。

像聋老太太一样装聋，把所有工友们的议论自觉屏蔽掉。

快到工厂大门口的时候，碰到李爱华骑着自行车，从后面追了上来。

一看刘海中这样，李爱华大声问：“大茂哥，二大爷怎么了？要不要送去医院？”

他这一嚷嚷，惹得更多的人纷纷靠过来围观。

刘海中觉得自己成了人家在街头看的猴把戏！

他在心里暗骂李爱华：“特么的，就是被你这个阴险的小人给算计了，还来看老子的笑话。”

许大茂笑着摆摆手：“二大爷没病，他是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进行反抗呢。只要回家休息一晚就好了。”

听了两人的对话，靠过来围观的工友们纷纷咋舌：“啧啧，为了表达不满，就连脸都不要了么？”

刘海中对工友们的议论充耳不闻。

他饿很了，双腿基本上无力行走，更不可能跟得上保卫科两个干事的步伐。所以，两条腿几乎是在地上拖着，任由两位干事拖着他前行。

李爱华先走一步了，他得赶回去通知二大妈和刘光天兄弟俩，演一出大戏给四合院的邻居们看。

打击刘海中，让他最后服气，再也不做出这等令人讨厌的暗戳戳举报之事。

他回到后院的时候，刘光天和刘光福兄弟俩已经下班回到家里，二大妈正在做晚饭。

李爱华把刘光天喊出来，告诉他：“许大茂现在正带着人送二大爷回来。”

“好，谢谢李哥！我进屋去给我妈说。”

李爱华回到家里，安安和久久两个小宝宝听得自行车响，都朝着门外伊伊啊啊叫着。李爱华洗洗手，一边一个，把两个宝贝抱在怀里。

这是他每天回家的例行功课，抱完了，再还给周姨和黄卫红，他就系上围裙去做晚饭。

他因为昨晚设计了今天的这场戏，所以中午做饭时就多烧了几个菜，晚上只做个汤就好。

饭周姨已经蒸好了，晚上要做汤的食材，周姨也已经洗干净备用了。

李爱华想了想，解下围裙，现在不能烧菜，等一会儿，周姨和黄卫红也一定要去看热闹的。等看完戏回来，再烧菜。

见他空手从厨房出来，黄卫红非常奇怪地问道：“晚上不做汤了？”

他伸手接过两个宝宝，抿嘴一笑：“你和周姨两人一会儿去二大爷家看戏，戏散场了，我再烧菜。”

……

四合院大门口，三大爷阎埠贵正拿着扫把在值岗，见两位干事拖着刘海中回来。他以为人病了，上前去关心：“老刘，你怎么了？”

话还没问完，忽然一阵臭味传来，三大爷不由得掩住鼻息。

他一惊，老刘不行了？连小便都失禁了？

“老刘，要不要我们送你去医院？”

刚问完，许大茂走到跟前了，他向三大爷阎埠贵解释道：“二大爷他好着呢，只是，对厂里要审查他不满。所以，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进行反抗！”

阎埠贵一听，越发大声嚷嚷道：“老刘，你这也太粗鄙了！”

门口的声音吸引了众邻居，很多人纷纷从屋子里跑出来，刘婶的婆婆惊叫：“哟，二大爷，您别吓我们啊！”

三大妈，于莉，阎家兄弟都出来了。

刘海中这时候没力气说话，所以他小声对两位干事道：“快送我回家，我不行了！”

两位干事一听，吓坏了，可别死在他们手上哦。

马上加快了脚步，拖着他往中院而去，前院的人自觉地跟在后面，一起往中院走。

边走边议论，声势浩大，自然惊动了中院的人。

何雨柱出来看见了，大惊小怪地叫道：“二大爷，怎么这么臭？您怎么能这样呢？这以后咋见人呢？”

易大妈见了，附和何雨柱：“对呀，对厂里再不满，也不能拿自己的声誉开玩笑吧？”

贾张氏撇撇嘴：“我说，就不该让二大爷进来。这大院被熏了，会不会不吉利？”

所有人迅速离开刘海中远一些：“什么？这二大爷不是害人又害己？”

贾张氏掩住鼻子喊：“恶心，熏死人了！快快把这个倒霉蛋拖走，免得让我们中院跟着倒霉。”

刘海中还是和在工厂里一样，对邻居们的嫌弃声充耳不闻。

两位干事被熏了一路，也着实受不了啦，只想快点把他扶回家，所以，加快了速度。

两人拖着他，拐进月亮门。

刘海中闻到了从自己家传出来的香味，心情大好，精神好像回到了他身上。想到马上就可以吃到老伴做的饭菜，可以尽情喝水，他觉得自己此刻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走到他家门口，许大茂对两位干事道：“你们俩辛苦了，先回去吧！”

两人如蒙大赦，把刘海中往地上一放，转身就走了，他们已经快被恶臭熏晕。

刘光天听到门口的嘈杂声，把大门打开了一条缝。

刘海中一看，欣喜不已：“光天，水……给我水……我要喝水！”

“砰！”刘光天关上了门。

刘海中一愣，特么的，你是想找抽不成？

不仅不拿水来拯救自己，还把自己关到门外。

他很想像以往一样，抽出皮带来打人，可惜此时没有力气。等老子吃饱了，一定要你好看。

看热闹的邻居们不理解，便喊道：“怎么了，这是？难道刘光天不想让二大爷进门？”

“活该，这么做，谁能放他进门？难道让他把屋子里全部熏得臭哄哄不成？”

刘海中只好求许大茂：“帮我敲门！”

还没等许大茂敲，门再次打开一条缝，是刘光福的脑袋从门缝里伸出来。

“水，水……给我水……我要喝水！”刘海中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刘光福没有答话，也没有关门。

刘海中十分不解，心道：“兔崽子们胆子变肥了！居然都敢跟自己作对？”

正在他疑惑的时候，二大妈打开了门，手里端着一碗水。

刘海中激动万分，他觉得老伴这时候像天使，是专门来拯救他的。他把手臂伸得长长的，想接过碗来。

“想喝水是不是？”二大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声问道。

刘海中挤出一脸笑：“快……渴死了。”

二大妈却手一抖，把一碗水直接泼到地上。

“轰！”

现场沸腾了。

看热闹的邻居们不相信似地睁大了眼睛，二大妈什么时候都是听二大爷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这时，刘家大门完全打开，刘光天和刘光福也站在了二大妈身后。

刘光福眼中迸射出凶光：“您想毁了我的工作不成？”

“您是不是想动摇我在厂里的根基？”刘光天一脸冷冰冰。

刘海中想破口大骂，这两个兔崽子想干嘛？

可他无力，口干，没骂出来。

二大妈咬了咬牙，问：“老刘，你是不是袭击人李爱华了？”

刘海中一愣，家里人都知道了？

他还没回答，刘家两兄弟又问：“您是不是举报许组长了？”

刘海中没想到会被家里人这样当众问出来，他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二大妈进入角色了，演得逼真。

“老刘，我们不能做忘恩负义之人！”

两兄弟往母亲身后一站，直接放话：“您如果不收手，我们要和您分家！”

“什么？”刘海中气得浑身发抖，终于大声吼出来了。

“小兔崽子，再说一遍？”

两兄弟铁了心：“说多少遍都一样，我们要分家！”

刘海中的身体承受渴与饿已经到极点了，本来是想回家就可以补充能量，没想到还遇上了这糟心事。

他只好略过两个儿子，乞求的眼神望向二大妈：“老伴，给我水！”

二大妈这次态度坚决：“你若不答应，我这次站在儿子们这边，和你分家！”

如果平时，这三人敢这么说话，刘海中定叫他们死。

可是，今天不一样。刘海中精疲力竭，又饥又渴，还浑身发臭，棉裤是湿的，这些都需要老伴来料理。

再拖下去，难道他要冻死？饿死？干死不成？

只要能喝水，换上干净衣服，能吃饱饭，服输怕什么？

他往人群中瞧了一眼，看到了李爱华，直接变换一个姿势，对着李爱华拜下去了：“李主任，对不起！”

“哇！”

围观邻居大吃一惊，这戏真好看。

刘海中拜完，又直接对着许大茂再拜一次：“许组长，我再也不敢了！”

许大茂双手抱臂，眉毛上挑：“您服不服？”

刘海中眼中飘着饭菜和水的影子，他再次对着两人下拜：“服！”